白小虎终于意识到不对，一股屈辱包裹住他，他气得浑身发抖，内心深处又忍不住生出惧意。
这里只有他们……
“你们要干什么！”白小虎想要大声怒吼，却只发出小小的颤音，“我现在就叫人……”
蔡鹏毅斜了眼林斌：“他要叫人了，你说怎么办。”
“还真是个问题。”林斌貌似很苦恼，却猛地上前一把捂住白小虎的嘴，“这时候得来个经典台词。”
“叫啊，白小娘，你倒是叫啊，”林斌的的脸发出兴奋的红光，“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艹，我都被你说硬了。”蔡鹏毅上前，一手抓住白小虎的腰，隔着泳裤就要向前挺去。白小虎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张口狠狠咬下，小腿向后蹬去。
“啊！我艹你妈！”林斌抱着手松开对白小虎的钳制，手心一块狰狞的血口子。
蔡鹏毅也不好受，他和林斌是瞅准白小虎好欺负闷罐子，甚至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知道他在以前的学校里被人欺凌从未反抗过，也不敢告诉家人才决定下手。没料到这次竟然懂得抵抗，蔡鹏毅大意之下，膝盖被狠狠踹中，向后退了一步。
趁着这个空隙，白小虎撞开两人，一边大叫着一边向外跑去，却被反应过来的蔡鹏毅揪住胳膊向后一拽，整个后背撞上储物柜。
“哐啷”一声巨响。
“我艹你小声点！”林斌赶紧制止。
蔡鹏毅试图按住扭动的白小虎：“妈的，他力气还挺大。”
白小虎闻言顿时明白这里隔音不好，于是不顾后背的剧痛大叫起来，绝境让白小虎爆发出所有的力量，他从未如此声嘶力竭地大喊过。
“救命！救命！”
虽然不知道蔡鹏毅他们要对他做什么，但是白小虎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一次决不能像过去那样默默忍受，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恶语相向和拳脚相加。
所以他一定要反抗！
林斌抓起白小虎掉落的泳裤往他嘴里塞，恶狠狠道：“有人在外面守着，你叫也没用。”
白小虎这时也注意到陈培不在里面，对方很可能正守在门外，他的处境更加糟糕了！
白小虎如坠冰窟，挣扎的动作不由停滞了一瞬，蔡鹏毅趁机扭动他的胳膊踹他膝盖。白小虎一下子跪倒在地，背后贴上一具身体。
“唔唔！”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天经历两次类似的情形，白小虎几近崩溃。
千钧一发之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破开。
白小虎的脸正对着门，他仰起一张泪痕斑驳的面孔，逆光中看到高大的身影向他奔来。
“程天舟？！啊——”
“哐啷！哐啷！”
两声惨嚎，伴随乒铃乓啷一阵杂响，白小虎被人拥入怀中，取出嘴里的泳裤。他终于看清这个人是谁。
锋利粗狂的眉毛紧紧地皱着，金沙色的眼眸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身上的怒气犹如狂烈的风暴，整个人就是一头被人激怒的猛虎，随时就要择人而噬。
白小虎这一刻却不觉得害怕，他深深地埋进对方怀里，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心里却有了着落。
程天舟阴沉地扫了眼被他一脚踹翻的两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眼看得蔡鹏毅和林斌天灵盖直冒寒气，一种性命随时就会丢失的恐惧攫住了他们，两人几乎是屁滚尿流爬着滚出更衣室。
感受到怀中人的恐惧和不安，程天舟暂且压下身上的暴怒和戾气。他尽可能温柔地将白小虎放到休息用的长凳上，起身去关门。转身就见白小虎双手抱着膝盖缩在长凳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浸在水中，惊慌地望着他。
程天舟掐了下掌心，才发现一只手还攥着从白小虎嘴里取出的布料，是他借给对方的泳裤。
掌心一片炙热，他向前一步，清晰敏捷的动态捕捉视力让他立刻察觉到，随着他的靠近，白小虎一下子就肌肉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程天舟顿住，又转过身去，正对白小虎打开的储物格。他稍微冷静下来，白小虎还光着身子需要衣服，于是伸手去拿出对方的校服，一条白色的内裤从校裤里滑出，掉在程天舟□□的脚背上。
程天舟：“……”
白小虎：“……”
呼吸都安静了几秒。
程天舟：捡还是不……算了还是捡吧。
程天舟俯身。
“等等！”白小虎伸手，程天舟就着弯腰的姿势抬眼看他，金色的眼眸从这个角度看显得更加的幽深危险，泛着微微的绿，白小虎咽了口唾沫，慢慢缩回了手，“谢、谢谢。”
程天舟眸光一黯，缩回手重新站起身，双眼盯着白小虎，抿唇不说话。
白小虎：“？？？”啥意思？
“自己的内裤，你自己捡。”程天舟硬邦邦地说道。
白小虎：“………………？！”
太丢人了！他怎么能让别人给他捡自己的贴身衣物？！白小虎脸色“刷”的一红，飞快跳下长凳从程天舟脚背上夺走自己的内裤。
程天舟的视线随着白小虎的动作，最后定格在自己的脚背上，一动不动。
那目光仿佛要把自己脚背上的肉都给整块剜下来，白小虎看他面色愈发深沉，吓得心肝乱颤，连方才被人羞辱的恐惧和喷怒都减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