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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馥郁酒香,却不见辞柯身影,叶犹清心下一沉,忙将碗放下,打算出门去寻。

深更半夜,一个醉酒的女子,莫要出些什么意外才好。

幸而她刚将脚踏出门外,就听见一声呓语从内室传来,她这才松了口气,收回脚,关好了门。

“辞柯?”她大步绕过屏风,只见女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床,此时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被褥里睡着。

“辞柯?”她放低了声音,轻手轻脚走过去,甚是无奈,“把汤喝了再睡,否则明日会头昏。”

辞柯肩膀摇了摇,并不理会她。

“听话。”叶犹清语气沉静,将辞柯挡在脸上的薄被拿开,烛光照亮她面容,辞柯转了个身,这才半睁着眸子,用手遮挡,只露出一只眼睛。

辞柯看着她,忽然伸出了双手。

是个祈求拥抱的姿势。

有些话,要借着酒才能说,有些动作,也唯有借着酒意方能做。

“叶犹清。”她又唤她名字,声音出奇得软糯。

叶犹清哪里能受得了她这般模样,只觉得一颗心黏答答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迎上了她的怀抱,感受着那双温软的藕臂环住脖颈。

叶犹清觉得自己如今只会叹气了,她闭了闭眼睛,一手搂着女子腰肢,一手穿过她膝弯,轻轻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内室。

“你怎么都不会拒绝我呢。”辞柯在她耳边说,语气委屈。

辞柯双腿晃着,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踉跄着后退到桌边,抵着木桌才站稳。

叶犹清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不知说什么好。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本来一切都已完美,她像往常那样平平淡淡,无波无澜,但如今被辞柯搅乱了。

她头一次觉得控制不住胸膛里跳动的东西。

“你不要嫁给他。”辞柯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用手臂挡着眼睛,却挡不住沿着脸颊滚落的,噼里啪啦的泪水。

“你会被他们害死的。”辞柯呜咽着,“我不要你同姑母一般。”

女子哭得真心实意,仿佛哽住了一般,不断抽噎,慢慢蹲下去,抱着膝盖。

“我什么都没有了,叶犹清。”她将脸埋在臂弯,“我想要你活着。”

叶犹清眼中一阵酸涩,她忙半跪在她面前,轻拍着她肩背:“你别怕,我不会死,也不会嫁给什么卫衙内。”

辞柯抬起头来,脸蛋红扑扑的:“真的?”

原来她一直在为了自己婚约之事难过,叶犹清眨了眨眼,挤掉眼中酸涩,温声道:“真的。”

“他配不上你。”辞柯不断吸着鼻子,伸手拉住叶犹清的衣袖。

“对。”叶犹清回答。

“那你要如何,皇帝赐婚了。”辞柯双手往上,又攥住她衣领,许是方才哭得厉害,如今气息也不见平稳。

“你不知道最好。”叶犹清摸了摸她发顶,她做的事本就是在赌命,知道的人皆有危险,还不如瞒在鼓里。

“别哭了。”叶犹清笑得无奈,辞柯在她面前也不知哭过多少回,反而让她记不清她笑着的模样。

而且她明明记得原主的记忆片段里,辞柯即便是被欺负成那般,也只会赤红着双眼忍耐。

但她看到的辞柯,怎么就不一样呢。

叶犹清保持半蹲的姿势,抬手从桌上摸过醒酒汤,塞进辞柯手里,冲她扬了扬下巴。

辞柯收回看着叶犹清的目光,端起比她脸还大的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好了,去歇息。”叶犹清抬眼看了看月色,“今晚你只能歇在此处了。”

辞柯没说话,把碗递还给她,这才起身,将脸上眼泪擦干净,因为酒而混沌的头脑终是清明了些。

哭过的脸颊润泽不少,尤其是一点红唇,比平日要生动许多。

而方才因着醉酒没忍住的哭泣,让她眼下多出几分羞赧的红霞。

叶犹清唤人拿来洗漱的东西时,顺便叫婢女多拿了一床棉被,在床边打了个地铺,这次她打算让辞柯睡床,而她自己又不爱榻这种东西,睡着伸不开腿。

眼看着女子擦完脸,站在床边犹豫了,叶犹清问:“嗯?”

辞柯轻轻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将外衣解下,露出光滑的背脊来,淡粉色的亵衣遮不住臂膀,只能遮住一些其他的肌肤。

叶犹清忽觉不自在,低下头整理已经十分平整的地铺,重复将其卷起,铺好。

外衣落到地上,辞柯没有捡,而是解开发丝,钻进被褥。

白皙的脚踝一闪而过,随后没入绣着花鸟的薄被中。

叶犹清掐了自己一把,忍住飘忽的心思,随后伸手帮辞柯拿起外衣,夏日的衣衫很薄,藕色的绸缎,摸着水一样流泻光滑。

还沾着辞柯的体温,和香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叶犹清忍着心里的异样,将外衣叠好,给辞柯放到床脚。

“睡吧。”她道,随后吹灭了烛火,屋中陷入黑暗。

黑夜很寂静,唯有二人呼吸声交叠,而辞柯的呼吸声几乎轻不可闻,叶犹清闭着眼睛,没一会儿便意识模糊。

恍惚间,好像有人下了地。

辞柯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借着没有月色的天光,跪坐在叶犹清身后狭窄的床铺上,随后慢慢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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