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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蕙子手里拿着那么多菜,还不快帮别人拎一下。”阮小涓拧了把憨货哥哥腰间软肉,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他。
她声音压得低,但还是被旁边羞怯的小姑娘听见了。
“不、不用麻烦阮哥了。”兰蕙走在阮贵宝旁边,却羞得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东西都不重,我自己很好拿的。”
小姑娘白净清秀的脸蛋透着微红,手指偷偷拧着衣角,分明是害羞了。
阮贵宝老实,听见兰蕙说不用了,于是也不再要求,就老老实实拿着妹妹的奶茶走。
阮小涓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傻子一个锅配一个盖,他哥哥憨的很,换其他聪明的女孩儿早就嫌弃他不懂情调了,好在自己闺蜜人美心善,瞧了自己哥哥一眼便明显动春心了。
两个都是木头桩子,只能是自己这个苦命妹妹往前推哦。
阮小涓刻意慢了半步,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男女,竟然生出了点诡异的成就感。
“哥,我去买点儿东西,你替我好好照顾兰蕙啊——”
阮贵宝想说他可以陪妹妹一起去,就看见古灵精怪的妹妹对着兰蕙疯狂眨眼睛,旁边小姑娘瞬间脸红得如同胭脂,嗫嗫说着:“什么呀……”
不过兰蕙也没有挽留她。
阮贵宝知道这是妹妹故意创造自己和兰蕙的独处机会呢,老实人有些手足无措,涨红了脸:“你还需要买什么,我陪你去?”
兰蕙细声细气道:“我妈让我再带块豆腐回去,街头那家做的最好吃。”
按照以前的习俗,只要是适龄的男女双方觉得看对了眼,男方家里再请媒婆上门,那么好一通说摆商量后,好事便是成了大半。
现在虽然也没有到非包办婚姻的地步,大家对于自由恋爱都不排斥,但是到了结婚年龄了,也都默认了早点结婚有了归宿才好。
兰蕙成绩不如阮小涓那么好,只考上了个专科,她又恋家得很,根本不想往外面发展,听见阮小涓说她家里人有给她哥哥相亲的打算后,在村人眼里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兰蕙心动了。
她没见过阮贵宝的模样,只是总能听见小涓说起他哥哥,长的好看人又老实,还能外出挣钱,村里男人该有的烟酒毛病都没沾上,这就是好男人的标准啊!
而且小涓家里她也清楚,家里人口简单,奶奶人也很好,不会为难新媳妇儿的,小姑子还是自己的好友,嫁过去肯定不会被欺负……
兰蕙没见面之前,已经给阮贵宝加上杂七杂八附加分数了,刚见到了人,长得那么英俊高大,可把小姑娘看得春心荡漾。
兰蕙把之前种种思量全都忘记了,什么家庭简单不会受欺负,呜……这样的帅哥,要是真的和自己处对象,就算家中有恶婆婆、坏小姑自己都愿意试一试。
阮贵宝没有多想。
他没有喜欢过谁,只是在村里长大,觉得到了年龄就该娶个温柔漂亮的媳妇儿,而兰蕙现在正好是长辈口中那种认真能好好过日子的漂亮姑娘,于是想到面前这姑娘说不定就会跟自己过一辈子了,让阮贵宝也心慌得很。
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年轻男女就慢吞吞走去买块豆腐,明明不算远的路,却被他们碾蚂蚁般的速度走了好久。
而一直在暗处偷窥的顾矜牙都快咬碎了,深黑的眸子里几乎能够喷火,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哪里肯相信这是对谁巴结都冷淡以待的投资方大佬呢,分明就是个撞见丈夫出轨的妒妇罢了。
当然他还不能算妒妇,因为顾矜可没有正经名分,或者可以形容顾总是被养在外面的小三儿,看见男人与正经未婚妻亲近时抓心挠肺的酸涩与嫉妒,却清楚自己身份不敢上前阻止。
“贵宝——”
中年大妈看见了阮贵宝,连忙走过来,大妈身子丰满,平日做什么都懒得动弹,可是今天却快走得连脸都红了,捂了一身热汗。
“怎么了?”阮贵宝不明所以。
“有人看见黄解那混账了!这厮好像最近帮当官的做了什么事,攀上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大妈指了指招待所的方向,“好像他带着人把涓儿给带走了,你赶快过去,那家伙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阮贵宝一听这句话,立马就急了。
兰蕙也担心得很,也想跟着去,可是却被拒绝了。
“黄解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你在现场恐怕也会被牵连。”这时候阮贵宝反而脑子很冷静,“你先自己回家吧。”
兰蕙担心归担心,但阮贵宝说得在理,自己真要过去指不定是会是累赘,她只能咬着唇说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诉她。
阮贵宝环顾四周,看到了路上卖擀面杖的贩子,拿了根最粗的掂在手里就要往招待所走。
黄解知道阮小涓哥哥回来了,不过一个臭搬砖的而已,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黄解在镇上作威作福惯了,他家里跟不少小领导都有交际,平常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
可他是真的看上了阮小涓,小姑娘漂亮又辣得很,还是个高材
', ' ')('生,正好自己婆娘刚死了把位置腾出来了,黄解还想正正经经把人娶回家呢。
他原想着,阮家一个老婆子再不识好歹,顶多矫情些,只需要听到自己愿意给的彩礼数目,肯定把孙女儿乖乖嫁了。
可黄解算错了,他没想到阮老婆子不识趣,阮小涓更是烈性,一碰就要炸。
黄解以前可不敢那么大胆直接带人走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自诩攀上了通天梯,只要和京城来的大佬攀上关系了,一个破落户阮家自己还摆不平?等阮小涓被自己破了身,变成残花败柳了,自己还愿意娶她都是她的福气,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去她哪里还敢闹?
黄解想象很美好。
当阮小涓看见他身后带着的那么多混混,发现被堵小巷里完全跑不掉后,小姑娘倒也识趣,竟乖乖跟着人回了宾馆,只是她走路极慢,好在黄解心知掉在碗里肉跑不掉了,全当这小婊子心里害羞畏惧,也就随了她。
因为家中还住着贵客,黄解也只能委屈自己把人往镇上破旧宾馆带,一路上有不少认识阮小涓的,可是在黄解身边一群混混的瞪视下,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什么。
都进了房间,黄解也没有让人听自己活春宫的爱好,这个宾馆根本不隔音,他干脆叫混混们都去楼下守着,不要来打搅自己好事。
在黄解眼里,阮小涓再烈又如何,到底只是个小娘皮罢了,他褪了裤子,满脸淫邪的笑就甩着那根丑恶玩意儿向阮小涓走去。
宾馆二层突然爆发出一声凄惨愤怒的嚎叫。
混混们没事可干,只能叼着烟蹲在楼梯口打牌吹牛。
“解哥动静可真够大的,那个小婊子长的漂亮,也不知道怜惜怜惜。”小混混嘿嘿一笑,满脸都是猥琐的笑意。
他的话引得一众人哄堂大笑。
“等等——”笑罢后,有耳尖的人察觉到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像是黄哥的啊?”
混混们可不敢让给钱供着他们吃喝玩乐的金主出事,当即大惊,就要抄起家伙上楼“护主”。
走在最后的混混胳膊突然被一只手强硬拽住,他陡然没站稳被扯下楼梯,脑袋都重重磕在扶手上,一时间头部剧痛,眼冒金星。
阮贵宝满脸都是汗水,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脸淌下来,男人老实憨厚的表情此刻只剩下冷冽:“阮小涓在哪?”
小混混是混混圈里的最底层,就是跟着大家伙儿凑热闹的,其实胆小得要命,此时脑袋被磕得晕头转向,见到这汉子强悍高大的身躯以及手里拎着的木棍儿首先就怂了。
“在楼上……202,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听见身后的动静,其他落后的混混转过头,可是他们依然没有防备,被利落拽得直接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别挡事。”阮贵宝面色不善。
这群小混混都是没经历过事的,顶多能给人撑撑场面而已,大多数人汗毛耸立,紧贴着墙壁不敢吱声,完全不敢阻拦。
但也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在老大身边表现立功的,见此状立马低骂一群怂包,抄着手里的武器就向阮贵宝逼近。
可是这群人,在乡里横行霸道惯了,每天生活不是睡小姐就是抽烟喝酒,唯一危险点儿的活动便是欺负摊贩,惹是生非,偶尔没钱了就去收保护费。
明明都是半大小子,可是身体虚得很,哪里是在工地搬砖那么久的阮贵宝对手?
阮贵宝无意和他们纠缠,他手里木棍结实,拳头更硬,打在身上不会伤筋动骨,可是疼是真的疼。
一众人铺上来的人想要纠缠,却依然被踹倒,阮贵宝没心思留意他们,大步就往楼上走。
要是妹妹真出了事,他一定会把黄解给——
202的房门此时已经半开,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阮贵宝的心高高提起,开门时紧张得浑身血液都冷凝了。
宾馆老旧的门“吱呀”一声被全部推开,阮贵宝脑子突然发懵,因为房间里的状况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里面不仅有阮小涓和黄解,还有几个很眼熟的大汉以及两个漂亮飒爽的短发姑娘。
漂亮姑娘们正在安慰阮小涓。
“牛啊小姑娘,你把他蛋都给捏爆了。”
一个大汉蹲在黄解面前,嫌弃的用手指拨了拨那根软趴趴的烂玩意儿,语气了充满了敬意。
黄解被人利索的用绳子绑在床头,不过大概没有人愿意把强奸犯当成人,此时他的下体还赤裸裸敞着呢。
见阮贵宝拎着根棍子气势汹汹的前来,阮小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被大汉认出来了。
“哟,阮兄弟!”
大汉惊喜道:“原来这位是你妹妹啊?”
等阮贵宝平静下来后,才从众人那里了解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解的确是想在宾馆把阮小涓要了的,只是他没想到,原本应该瑟瑟发抖的阮小涓趁机捏着他的鸡巴,用了死劲儿。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几乎要被她抓烂,这也是那声凄惨哀嚎的原因。
', ' ')('不过黄解到底是男人,力气比阮小涓大了不知多少,下体剧痛让他对这个婊子的不识趣愈发暴怒,就要忍着疼痛反击的时候,并不严实的木门被踹开了。
黄解此时被绑在床头上,光裸着下体等着警察来。
踹开门的人是顾矜的保镖。
顾总带着团队来偏僻乡镇上,自然不可能只有文弱的专业人士,他还带着不少安保人员随行,不过因为人员太多不好意思全部借住在别人家,就只能暂时住在镇里唯一的招待所了。
顾矜远远看着阮贵宝和小姑娘眉来眼去时整个人酸得冒泡泡,他生怕年轻男女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儿,于是立马命令自己的保镖看紧了招待所来开房的男女。
如果发现阮贵宝去开房,哪怕是踹门也要把人给堵住!
不过开房的阮贵宝没抓住,倒让保镖们捉住了想要强奸小姑娘的黄解。
黄解认出来这是投资商带来的保镖,心里发虚得要命,但他依然犟着嘴:“你们老板可看重这个项目了,那位现在还住在我家呢,就为了一个小婊子这么对我,小心顾总把你们全部开除了!”
保镖头子都要为他的无耻气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看重你?”
顾矜神色淡漠,出现在房间门口,他垂眸看着黄解,宛如看着一滩烂泥。
顾总表面上神色自若,但实际上气息早已僵硬了几息,他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要是黄解这个傻逼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原本有理的自己遇见贵宝后也什么都说不清了!
“警察为什么来的这么慢?”顾矜咬牙切齿,甚至当即给镇长打了电话质问,以示自己的清白。
见老板来了,事情也尽数解决了,保镖头子还想和自己阮兄弟约着喝酒呢,没等他说完话,就被旁边年轻点嘻嘻哈哈的兄弟捂住了嘴。
保镖头子空有武力却没有情商,眼瞎觉得顾总当真是跑来看项目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还接到了看紧开房男女的命令,都知道自家老板真正在意的是谁。
还喝酒呢?
漂亮的小姐姐暗自翻白眼,等真拐了老板娘去喝酒了,让千里追妻的老板独守空房,你这蠢货才是真的要被开除了!
阮小涓虽然早慧坚强,但一小姑娘乍然遇见这种事,看到熟悉的人出现后还是忍不住心里后怕,她忍不住扑进阮贵宝怀里浑身轻轻颤抖。
顾矜就冷冷的看着他俩抱在一起。
他认得这个小姑娘,阮贵宝还给她拿奶茶呢!自己平日里什么东西都舍不得让他拿,这家伙倒是风流,转眼就去讨好小姑娘,帮人拿奶茶了!
阮贵宝抱着妹妹心疼至极,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那么大一只散发着浓浓阴郁的顾总呢,憨直汉子面对眼神晦暗的顾总,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这是我妹妹。”阮贵宝真诚道解释,“今天真的很感谢你的人。”
等等……妹妹,亲的?
顾矜睁大了眼睛,他突然脸上泛出点红晕,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自己刚才到底在醋什么啊?
阮贵宝又对着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妹妹介绍道:“这位是顾总。”
等阮小涓问出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时候,阮贵宝挠挠头,“就我去吃面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就……是朋友啊。”阮贵宝有些讪讪,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和荣大老板分手后,他顺利领了工钱,因为思乡心切便回老家了。
似乎……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与自己正在“处对象”的顾总说分手呢。
“朋友?”
顾矜幽幽地重复道,他咬字极为清晰,一字一顿:“会上床的那种朋友吗?”
正吃瓜的阮妹妹突然陡然一惊,小姑娘瞅了瞅一看就非富即贵的高冷顾总,再瞅了瞅自家明显心虚的憨货哥哥,倒吸一口冷气——
“哥,你女朋友不是叫荣临风吗?”
听见荣临风的名字,顾矜心口更堵了:“原来,荣临风能被你挂在嘴上,我却连名字都不配提?”
“阮贵宝,你是真的行。”
“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阮贵宝嗫喏道。
“分手?我怎么不知道?”
方才还拎着棍儿单枪匹马闯房间的阮贵宝声若蚊蝇,“我忘记说了……”
顾矜被气笑了。
连刚吃到大瓜,并得知自己哥哥原来还有个高富帅男友的阮小涓也惊呆了,用一种“我竟然不知道,原来哥哥表面浓眉大眼,实则是拍屁股玩消失的渣男”的谴责眼神看着阮贵宝。
顾矜微微一笑,对着阮小涓道:“小姑娘,我借你哥哥到隔、壁、房、间、一、叙。”
知道哥哥是渣男,并且还辜负人家以后的阮小涓也心虚,她心情极端复杂:“您请您请。”
阮小涓自然知道这位顾总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但自己哥哥有错在先,现在都被找上门来了,自然只能乖乖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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