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伯爵能听懂人话的?
一般女人见到伯爵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就是直接躲开不和它接触,而许橙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伯爵!”
被点名的大狗恋恋不舍的离开许橙柔软的小手,慢吞吞的挪到主人旁边,还低低的“嗷呜”了一声,表达着它对许橙的喜欢。
裴西宴简直要被它气死了,恨不得给它一脚,见色忘主的狗东西!
许橙见某男满脸怒气,自然想不到他是在吃伯爵的醋,只当他是来帮容姨太出气的,容姨太的爹可是南州三省商会的会长,裴西宴作为一军主帅行军打仗肯定需要银钱吧!
这个岳父可不好得罪。
而且,裴西宴也没有追究容姨太在他汤里下药的事情,可见对容姨太还是有几分纵容的。
“督军来找我是因为容姨太的事情?”
她干脆开门见山,也懒得和他兜圈子了。
裴西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许橙和容姨太的对话,眼前的女人牙尖嘴利,将一向口才伶俐骄傲自大的容姨太怼得无言以对。
还真是挺解气的!
“不是。”裴西宴声音淡淡的,“换件衣服,跟我出去。”
听到前面两个字时,许橙就足够惊讶了,听到后面的话后差点没惊掉下巴,出去?去哪?
身为阶下囚还能出门啊?
许橙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想也没想的问出声,“去哪啊?”
裴西宴没漏掉她眼里的光,“很想出去?”
许橙撇了撇嘴,诚实说道:“当然了!每天闷在房间里多无聊,还时不时有人来骂你几句,换你痛快吗?”
自从和狗督军坦白自己不是许晨后,她就不想装什么大家闺秀了,还是做自己更舒服。
既来之,则安之,偶尔放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裴西宴冷声,“骂你?我看是你骂别人吧!”
许橙轻咳了一声,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没有主动去骂人啊!是她先来招惹我的,我总不能任由她指着我的脸骂不还口吧?再说了,我又没冤枉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许人家说了?”
她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被裴西宴听到了,唇角莫名的上扬,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许橙正好看见了他上扬的唇角,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冰山脸督军也会笑吗?
裴西宴一秒收回情绪,“十分钟。”
然后板着脸出去了。
许橙:“”
就给她十分钟换衣服吗?
裴西宴看向穿着素色花纹旗袍的许橙,长发简单的在两边分别扎了个髻,虽未施粉黛,却有着少女的俏丽妩媚,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熠熠生辉的发光,仿佛无比期待出门。
“怎么穿得这么素雅?”不止素雅,旗袍早就洗得泛白偏旧了。
许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是她包袱里仅剩的一件完好衣服了,其他几件稍微好点的全被洗衣房那边染色了,她又没钱买衣服,当然只能穿这件了。
“还好吧!”
看不出来狗督军还挺讲究的啊!带出去的女人不能丢了他的脸?
裴西宴挑了挑眉,“那件宝蓝色旗袍呢?”
他记得那晚带她去百乐门,穿的宝蓝色旗袍很漂亮,衬得她明眸善睐,笑起来似春风荡漾在心间
许橙努力回想了一下,“被染色了啊!”
裴西宴:“染色?”
许橙点头,“就是送去洗衣服洗,结果跟其他衣服混合,染色了呗!”
说完,她用余光瞥向裴西宴,她就不信他不知道!
提到“染色”,裴西宴倒是想起来了,许橙曾在洗衣房和容姨太发生口角,这个黄曼容,手是越深越长了!
他眼底滑过一抹冷光。
许橙也看到了,心底“突突突”的,卧槽!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接二连三得罪了容姨太,狗督军想一起给她算总账吧!
她轻咳了一声,故意问道:“小六子他没事了吧?”
既然小六子是狗督军乳母留下的孩子,自己帮过这孩子,应该能抵消一部分“罪孽”吧!
裴西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他是我乳母的孩子?”
许橙猛地睁大眼睛,艹她本想抵罪的,结果还惹事了!
狗督军的疑心病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