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绛屿立马举起手,往后退了一步。
天衍拿着蜡烛当剑使,还怂得直发抖,那只剩下拇指长的蜡烛总好像下一刻就得作古。他的手上也到处都是水泡,蜡油滴了一手,亏得他还能一直拿到现在。
人家怕黑都乖乖地往人身边蹭,他这黑怕得……怎么好像是怕人?
绛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两眼,召出飞剑丢给他:“别用那个了,节约点,咱们现在没钱。这个纯天然的,对眼睛也好,送你了。”
天衍迟疑了一下,没动,绛屿一看他望过来,连忙又后退了几步,对着墙又躺下了。
不过后半夜,他一直没睡着。
绛屿有点敏感,他睡觉得摸黑,稍微有一丁点光都不行。到最后,索性坐了起来,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又热又亮,让人怎么睡嘛!
天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剑睡着了,蜡烛被燃得干干净净,一手的蜡油和水泡,眉头皱得快有太玄高了,绛屿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刚刚还睡着的人忽然出声道:“我娘不在了。”
绛屿吓了一跳,天衍睁开了眼:“你不是想听她的高论吗?”
绛屿:“……”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那两撮成了精的眉毛趾高气扬地问着:给不给坐?
天衍往旁边挪了一屁股,算是答应了。
绛屿从乾坤袖里摸出一根金针,就着飞剑的光拉起了他的手,天衍本能地缩了一下,绛屿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别动。
绛屿低着头,几乎把眼睛埋到了他手里,天衍就只能看见他头上的旋,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
一个泡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