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心说生死之苦他都受过了,还能禁不住生活之苦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准备再过两天就启程。
明溪问:“听说今天重影进城了?有没有受伤?”
天衍摇了摇头,似乎还能感觉到经脉里残存的暖流,那粒丹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药效之强世间罕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忘恩负义”。
天衍打小不记仇——他要记仇,早在学会拿剑的时候就把他后娘干掉了。他也不怎么会生气,和绛屿分开没多久他其实就已经消气了,后来又看见绛屿跟着徐临善除疫——看见自己后还立马做起了甩手大爷——他就彻底不气了。
“我得去道个谢。”他想。
天衍从石阶上站了起来:“师父,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待会儿我自己看着点就吃了。”
绛屿此时一个人来到了县衙。
他站在衙门口,来回走了好几圈,又用双指在两边的柱子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层“油”。
他收回了手,指腹被染成了红色——传说灵魂是红色的。
县官望风而逃,这个“风”显然比他们吹到的早。
绛屿根本不用去想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风声,萧显要控制一个县官不要太容易。可是有一点想不通,萧显是怎么做到人在大罗天,还能在边陲培养重影的?
单单就只靠陈圣旺吗?一个用着下品金丹的边缘弟子?
绛屿这时候还没怀疑到盛仙门头上,满心的被害妄想症都扔到了萧显身上。
县官没有回来,县衙里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跟我玩阵法?”绛屿轻轻踏了一下地面,以他为中心,顿时泛起一圈涟漪,传开了很远,“下辈子吧。”
涟漪散去,渐渐的,开始传出呜咽的声音。
绛屿寻声而去,在公堂之上,找到了一个地下入口。那入口上头正是“明镜高悬”的匾,极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