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往山上走,天玄派的弟子问道:“风后门怎么办?”
韩序:“按之前的再布一次,暂且将就着用。”
他可能也没有想到,因为他这一句话,竟然阴差阳错地保住了一个火种。
天衍峰上已经站满了人。
天衍派……九派都没有统一的衣裳,可能是因为发家不易,没那么多钱每个人都做一身。可是有一件衣裳是全天下人都通用的——孝服。
通常不大有人走的山路上插满了白幡,一路上都是披麻戴孝的天衍派弟子,从前山一直跨过上清池,到了无人涉足的后山。
萧途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后来的韩序扶了他一把:“小心。”
萧途连滚带爬地往山上跑,他从来没觉得天衍峰有这么高过,任凭他如何努力都爬不到顶。
前山的葡萄架还结着大片大片的果子,这些都是他回山后亲自养的,比殳阳平养出来的要水灵得多,可惜了主人时常不在,上好的果子也无人采撷,熟了又烂,化作春泥,剩下的枯枝又重新长出嫩苗,开花结果。
萧途一眼没看,径直跑上了山。
等他终于跑到山顶的时候,他没看到那个人。活的死的都没有看见。
山顶的风比山下的风更凉,他看见所有人都低着头,殳阳平红着眼,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三尺云台,好像魂都没有了。
“他呢?”
“人呢?!”
萧途按着殳阳平的肩膀,几乎要将他按进地底。
殳阳平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痛感,他好像才终于回了魂,对着云台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把萧途带了个踉跄,身后天衍派的弟子也都朝着山顶跪了下来,风声里,幽幽地响起了天衔派的《送魂歌》。
天劫降世,要么死,要么活。
可无论是死是活,都不会这么安静,除非是……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