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他也就更加地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天衍君高岭之花的名头也历久弥新。
萧途如果考到了别的山头,那他就又是一个人了。
天衡峰上,两个年轻弟子在门口攀谈。
一个稍大一点,看上去得有二十多了,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剑也随随便便地放在腿上。另一个就小一些,蹲在一边,拿着张小抄放在腿上,边听边记。
大的这个是前头几届的师兄,已经入了天衍。
小的这个,是马上要进考场的。
师兄说:“怎么说呢。天衍吧,就一锅大杂烩,论专修,肯定比不上其他几派,但名声响,以后肯定好转业。规矩的话,也不算太严,大多还是靠自觉。”
师弟点了点头,一一记下。
师兄瞥了一眼,继续说:“天朔锻体,他们提倡苦修,挺累的;天衡的话,抓风纪,奉行‘严师出高徒’那一套,我有个师兄考上了天衡,我上次见他,一整天没敢坐凳子——就因为画错了符。”
小师弟立马把天朔天衡两派划了,不予考虑。
这位师兄年年在这边解惑,早看透这些小东西心里想的什么,可他就是爱一本正经地逗他们。
他慢悠悠地说:“天行,德不近圣,才不近仙者不为医,如果没有济世救人之心,别去。天奉在命,心术不正者,不传,挑人很严格。天远的话,脑瓜子灵活的可以考虑一下,不然真的会抓狂,管得不严。天玄,去天玄也可以,规矩也不多,学好了还能回来修风后门。”
小师弟写写画画,又涂涂改改,最后再嗷嗷待哺地看着他。
师兄摸了摸鼻子:“哈,还剩一个天无和天衔是吧。天无没什么条条框框,强者为尊,受伤是家常便饭,想追求剑道的话,天无是不错的选择。”
小师弟压根没记,直勾勾地盯着他。
师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天衔,一句话,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除了竞争者多,堪称完美——看见那边那几个没,都是考天衔的。别怪师兄没提醒你,每年天衔的分数线仅次于天衍。”
“胡说什么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师兄仿佛被捏住了七寸,身体一僵,艰难地转过头:“天、天衍君。”
林歧笑眯眯地看着他,师兄跟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林歧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小师弟:“傻孩子,没听说过师兄的话都不能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