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气运早该在五年前就尽了,帝辛将一个早该陨落的国家延续了五年,以他的能力,商应该还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是陨落是必然的。”
“天道轮回,凡事有聚有散,苏礼,你不该忘了这点。”
......
苏礼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被苏清扼杀在摇篮里,躺在软塌上呆愣愣的看着宫殿上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苏清说的话。
时间不长了......是吗?
帝辛走进门就看到爱妃像棵被霜打了的小树苗,病恹恹的倚在绣花靠垫上。
这是怎么了?他出门的时候苏礼还好好的,这么一转眼就有气无力的?
帝辛将无精打采的美人揽在怀里,柔声道:“爱妃心情不好?”
苏礼偎在君王怀中,突然开口问道:“大王,姬昌的军队是不是又进攻了一座城池?”
帝辛顿了顿,摸了摸苏礼柔软的长发,皱眉:“谁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没谁......我只是在想,姬昌的军队都是凡人,如果我上战场的话......”
“你想都别想!”帝辛脸色骤沉,墨色的眸子满是冷意,他板着苏礼的肩膀,认真道:“苏礼,这是孤的责任,也是这个世间凡人的宿命,不是你该插手的,孤不管你是怎么。”
这话很重,但是帝辛知道,若他轻声细语的和苏礼商量,苏礼即使面上应和,但心里还是会打这个主意,他是精怪,修炼本就逆天而行,如果还在凡世造下大量的杀孽,对其修炼大大有害。
他是决计不会让苏礼手上沾上杀戮的!
苏礼眨眨眼睛,无辜道:“我这不是说说吗?又没想着要付诸行动。”
“苏礼,你听好了,如果孤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才能将商建设好,那么说明孤不是个合格的君主,造反的即使不是姬昌也会是别人。不论外面的形势有多严峻,都不干你的事情,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待在孤身边就好,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了。”
帝辛即位第十五年,战争越发的白热化,由于之前为了抵御外敌,帝辛使得将领带兵平定周边民族,对抗姬昌起义时兵力远不如前几年的兵力强盛,与姬昌纠缠几年仍没有拿下。反而使得姬昌的名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帝辛即位第二十年,牧野之战大败,姬昌毕竟安阳城。
接到战报之时,帝辛坐在王座上闭了闭眼,他今年不过三十又七,有苏礼在一旁精心照料,长年累月的操劳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眉心的忧虑总是伴随左右。
“大王,趁现在那姬昌还未进城,恳求大王立时转移王都!”
“臣附议!”
“恳求大王退出王城!”
王座下乌泱泱的跪了一片,首下的都是坚持维护帝辛的忠臣老臣,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伤悲,有的只是急切。
在他们看来,只要帝辛还在,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唯一担心的就是帝辛不肯迁都,迁都说的好听,其实也只是败家之犬的逃亡而已。
帝辛抿唇:“各位爱卿携带家人速速迁走,趁现在还早,孤是不会走的,作为大商的君王,孤有孤的骄傲,宁做周人的刀下魂,也不做弃国之事!”
“大王.....”
“大王!”
“大王,请三思!”
“君王死社稷,爱卿不必再劝,孤意已绝。”
......
帝辛打发了一干老臣,疲惫的走到后殿,苏礼静静的看着他。
“大王真的决定好了吗?”
“爱妃,对不起,孤所承诺的都没做到......还连累爱妃受苦,但是,孤并不准备逃亡!”
“孤不能退!纵使兵临城下,孤作为一国之主,即使商快要覆灭,孤也要和安阳共存亡。”
苏礼歪头,勾起唇角,走进帝辛为他整理发鬓,“臣妾知道,人界有句话叫上穷碧落下黄泉,大王去哪儿臣妾跟着便是了。”
帝辛拽住苏礼手腕,沉声道:“孤已经命人带着殷郊和殷洪离开,你跟着一块走!孤殉国是责任,而你不是!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殷郊和殷洪是帝辛从王室过继来的孩子,对外称是帝辛儿子,本来是打算精心教导以后继承帝辛王位,只是......
“大王认为,在臣妾爱上大王的时候,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苏礼直直望着帝辛的黑眸,一字一句道:“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看着苏礼凤眸中的执拗,帝辛只觉得胸口酸涩无比,喉咙像是堵了一大块棉布,半响,他喃喃道:“苏礼,我现在后悔了,也许我那天根本不应该去后花园......”那样就不会遇到你,就不会让你和我一样被困在宫里十余年,外边沸沸扬扬全是关于你的谣言,但是这都是孤的私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