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姜槐聪明,也被这逻辑绕的有一瞬失语:“你怕玩起来没了章法,所以故意躲着不与你娘亲近么?”
“是啊。母亲疼娘亲远在疼我之上,我如果吓到娘亲,就会同时失去两位亲人,所以,既然知道可能发生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凑过去呢?”
“阿颂……”姜槐心弦微颤:“阿颂是觉得我不够疼你吗?”
“没有啊。”小孩子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只想当个被你们宠爱的好孩子,不想做被人嫌弃的洪水猛兽。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姜槐将她从背上抱下来,深吸一口气,认真道:“阿颂。我想你应该要明白,我和你娘亲都愿意拿性命来爱你。你说的不错,这世上,我最爱你娘,其次才是你。”
桃花瓣随风飘摇落在两人肩膀,姜槐俯身,爱怜地凝视她星光闪烁的眸:
“爱人和亲人,这区别阿颂总有一天会懂。我可以为了阿颂不顾一切,但我不能没有你娘,没有她我活不下去。阿颂,我不会欺骗你,你信我说得话吗?”
“信啊。”小孩子清脆里藏着软糯的奶气。
姜槐轻笑:“世上若只有两人愿意为了阿颂舍生忘死,那就是我和你娘。你不愿失去我们,我们更不愿失去你。”
“阿颂,你娘她没有那样脆弱,她名为云瓷,貌美强大,并非一碰就碎的瓷器。她爱你,我也爱你,你明白了吗?”
良久的沉默,一大一小,两人眼睛不眨地对望,半晌,小孩子笑得天真烂漫:“母亲大人又在趁机向娘亲表白了,真是受不了。”
“……”
“咳咳。”姜槐忍着羞意重新将她抱起来,冲她俏皮地眨眨眼:“既然是聪明孩子,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飞遍山谷,待归去时,天边残阳如血,顽皮的孩子满是依赖地趴在姜槐背上,累得动了动嘴唇,尾音里藏着小坏:“母亲大人再不回去,娘亲肯定又要……”
又要什么她不清楚,但姜槐清楚。
果不其然,只见一道残影晃过,姜槐背着孩子,人已经到了极远之外。
小竹楼外,云瓷等在那已经有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