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凉嗜杀的字眼从齿缝蹦出来,寒风起,血腥充斥整座凤倾山,兵戈相交的声音混乱嘈杂,天边残月不知何时凝成一弯血月。
禹皇振臂一呼,埋伏在暗地的三千精兵齐齐出动,三千精兵,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他冷眼望着在血海厮杀的太子,怒斥一声:“当真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母后暗害朕的阿陵,如今你竟要弑父!”
太子腾空而起一剑斩断兵将手臂,面目狰狞道:“有你这样的父皇,谁稀罕当太子?!孤继位实为名正言顺,你娇纵十二,信赖景阳,孤在你心里一文不值,为何不能反你!”
“好,好!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禹皇扬声道:“拿弓箭来!朕要亲手了结这逆子!”
一句话,气得太子火冒三丈,他反手夺刀一刀收割人头,神情近乎疯狂:“来啊!你敢杀我,我就敢杀你爱妃,你不是爱那个女人爱得发狂吗?我就逼你发你该如何当这皇帝!”
箭在弦上,禹皇抬手弃掉弓箭:“逆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父皇,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太子一身是血,左手执刀,右手以剑撑地,他笑如鬼魅:“你爱什么,儿就毁什么,儿得不到父皇的爱,那就毁了父皇!曾几何时儿也是父皇掌心最疼爱的儿子,可自从有了十二,一切就变了…一切就变了!孤要那女人死,孤就是死也要拉上她垫背!”
八千兵马呈溃败之势,苦心孤诣设下今日圈套,眼看要到收割胜利之时,禹皇怒声道:“停手,都给朕停手!”
他一步步往战局行去,目色疯狂汹涌,他轻声道:“儿,告诉父皇,你把朕的爱妃怎么了?”
“哈哈哈哈……”太子猖狂大笑,伤口处鲜血肆流他竟浑然不觉:“父皇,您也会怕吗?当年母后死的时候,当年十二降生的时候,儿也在怕,怕这一辈子都会失去父皇宠爱,可今日,失去就失去,儿不再怕了,儿要那女人死!”
姜槐眸光迸射出一缕冷寒,她身形变幻,脚下轻功运到极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血海之中,一柄长剑毫无预兆地抵在太子喉咙,她问:“贵妃在哪?”
太子被她眼里浓重的杀气震得蓦地吐出一口血,舌尖舔舐过唇边血渍,他忽然大笑起来:“姜槐,你看到西边升起的火光没有?你看到孤手里的玉佩没有?”
白鱼玉佩,宣贵妃贴身之物!
姜槐抬眸,西边火光肆虐,她心口重颤,长剑顿时在她手里碎成三截!
血雨腥风遮人眼,等禹皇再去看时,哪还找得到她的影?
没了姜槐,没了心爱的女人,禹皇气极反笑,他撑着病弱的身子,字字泣血:“给朕杀!一个不留!”
血海翻腾,人间仙境凤倾山,眨眼成为夺魂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