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不想理她,事实上,那日开炉炼丹后,她与宣陵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十二皇子的命被救了回来,而她的心,也彻底沉入湖底一片冰凉。
“你到底在气什么?”宣陵无奈的在她身旁坐下:“姜槐,你这脾气未免太大了。”
“微臣不敢。”姜槐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眉眼淬了冰冷:“臣与贵妃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娘娘允臣离去。”
宣陵再次被她气得没了言语,脚步声响起,她扭头看去,昏沉的月色下,姜槐孑然融入暗夜,莫名的令人心疼。
于是这气到了嗓子眼,再次被她镇压下去。这些时日,关于姜槐,她已经查出些眉目。可姜槐的态度,让她根本不敢有进一步举动。
“别想了。”不知何时禹皇出现在她身后:“阿陵,诸事都急不得。”
宣陵冷淡地瞥开视线,一声不吭抛下他走了。
禹皇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眉间痛苦一闪而过。
姜槐换了个地方观星。
起初星稀她看不出头绪,及至到了后半夜,天幕星辰点缀,她凝神举目,在漫天星辰中轻而易举寻觅到属于阿瓷的那颗星。
那星闪亮,熠熠生辉,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瓷无事。
得到这结论,她满腹相思在心底酝酿开来。
目光偏移,漫无目的地从苍穹划过,姜槐身子一震,猛地踏出两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怎会?”
与此同时,云瓷站在棋道山望着漫天繁星失神。
她不懂观星,却知星辰满天阿兄肯定忍不住往她的星上多看两眼。想到白日那七场竞道,她唇边噙了笑,一切,似乎比她想得要容易。
然而,东瀛浪人、西海剑客,行云岛天才少女,九州各大棋道高手齐聚棋道山,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战火未燃,她战意早起。
沉心闭目,脑海闪现过白日见过的精妙棋局,种种破解之法从心湖跃出。山风很冷,她浑然不觉,就此站了一夜。待意识从棋道里清醒,始觉肩头蒙了层层冷霜。
云瓷振袖而行,从山脚一步步踏上星罗道,一粒圆润的棋子从她指间掷出,落在竞道金钟,发出清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