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用衣袖遮住脸,片刻,起身仅着里衣便往外走。
时值十月末,天微寒,姜槐手腕轻抖,长剑出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因为你,爱上这个人间。
一墙之隔的柳府,云瓷轻叹着从梦境醒来。
秀丽的眉毛拧着少女涌上心头的愁索,但知情滋味,免不得回味再三。既回味,难逃被情爱笼罩。
她羞恼地坐起身,手捏着被角,喃喃道:“都怪你啊姜槐,乱说什么呢?搅得我心湖难平,入梦是你,睁眼…也想见你。”
热恋的滋味欢喜而难熬,相思入骨,生生熬得人只能咬牙承受。
柔情女儿家,那个柔字缠在心尖千回百转,温柔给你,爱恨贪嗔痴,除却恨,其余的都给你。越沉浸,越细腻,越难抽身。
爱你生世不悔,贪你柔情缱绻,嗔你轻易撩拨,痴你迷你,放不下你。
她开始庆幸姜槐是女子,若是男儿,怎会给她如此美妙的感受?
这就是和女孩子谈情说爱的感觉啊。
她满意地不得了,起身执了棋谱,再无困意。
棋道山竞道之战,为她自己,为了姜槐,为了她们能笑傲苍穹携手并肩,她不能退,也退无可退。棋圣之位,她势在必得!
直到天边暗色被驱散,直到云瓷凭着一股心力连破十二道棋局,天光渐亮,旭日缓升,她欢快地放下手里棋子,沐浴过后,破天荒的在挑选衣服这件小事上犯了难。
念儿将铜盆端出去,回来时见小姐仍盯着衣裙发呆,她道:“小姐是不知道该穿哪件吗?”
云瓷点头。
“左边那件雪色裙衫极衬小姐肤色,淡雅出尘,很漂亮啊。”
“是吗?”云瓷看了念儿一眼。
阿兄品味极高,念儿喜欢的,她定然看不到眼里,于是她放心地拾起月白色长裙往屏风走去,仔细想想,恋爱中的少女哪有素日一身白裳的道理?当然是怎样明媚怎样打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