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云瓷执笔作画。
接连一个时辰的绘画耗费她不少心神,落笔之际,她接过念儿送来的茶,稍微润喉,便又忙着写了副笔法精妙的好字。
字画齐全,她累得手腕发酸,取出刻有‘槐先生’三字的红泥小印章,稳稳盖下,心似乎也跟着安稳不少。
“去拿给大哥,三日后拍卖所得的所有银两,捐给流民,不管是开设粥铺还是修缮房屋,每一个子都要花在刀刃上,让他看着办。”
身为烟柳画堂的堂主,柳如岸最近忙得有家不能回,好在有木长珣帮他分忧,他懒洋洋坐在梨花靠椅,手里端着茶。
“阿珣啊,你天天跑来帮我,世叔没意见么?你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寻思着给自己找个媳妇?我和你说,这感情啊……”
想到春风洋溢的妹妹,说不羡慕那是在说谎,他快要羡慕死了好嘛!谈恋爱就谈恋爱,非谈得那么挠心挠肺,甜得他吃饭都不用放糖。
也因此,单身二十三年的柳大公子终于晓得娶媳妇的妙处。
作为好兄弟,他尽心尽力为木长珣传授追求姑娘的妙招,虽则这法子都是旁敲侧击从姜槐那里学来的,但管用不是吗?
瞧瞧姜槐,都快把他家妹妹迷得找不着北了!
那滋味,啧,羡慕,嫉妒,恨啊!
木长珣脸色微僵,放下账册淡淡道:“阿岸想娶妻生子了?”
他态度忽然冷淡,柳如岸犹不觉:“是啊,你不想吗?”
“我不想。”
木家长子一身风骨气质卓绝,他凭窗而立,感慨道:“就这样不好吗?”
“嗯?阿珣在说什么?”
“没什么。”
柳如岸觑他一眼:“有心事就说,婆婆妈妈的像个大姑娘,阿珣,我可最讨厌有人瞒我了。当年我家那事,我要能早点知道不被蒙在鼓里,妹妹也许就不会丢,妹妹若在,阿娘或许就不会没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