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蝉漏夜而出。
“禹州城最好的大夫,禹州城最好的大夫……”她喃喃自语,长风吹过街头,西蝉眸光定了定,攥紧手里的金令不管不顾往宫门走。
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大夫不就在皇宫吗?阿瓷姐姐这是要她闯宫?
西蝉后背冷汗迭出,阿瓷姐姐没明说要她往皇宫寻,其实是在给她自行选择的余地。紧要关头她尚且能顾虑一二,西蝉油然生出一股感动。
从一开始,阿瓷姐姐就没拿她当跟班看待。
被人在意,被人尊重的感觉真好啊。
西蝉喘着粗气来到宫门口,不等侍卫呵斥,当即将手中金令高高举起,清辉月色下,金芒忽闪,动人心魄。
景阳满心怅然地举头望月,宣贵妃这个女人,真会给自己找事。没能亲自到场主持社庆,说来也是遗憾。
然这遗憾没持续多久,深宫之中,隔着一段距离,她眼睛慢慢睁大,失声道:“西蝉?”
西蝉手持金令,一颗心紧张地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就在她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双金丝软靴出现在她眼前。
“西蝉,你怎么会在这?出何事了?”
“殿下?”想到今夜混乱,西蝉不争气地流出眼泪,抽抽噎噎将事情始末说清楚。
景阳骤然惊怒:“她们好大的胆子!”
负责带路的小太监哆哆嗦嗦道:“殿下,皇上还在殿前等着呢。”
御赐金令统共就三枚,于情于理,都得见上一见。
事有轻重缓急,景阳当下抓着西蝉的手往大殿走,“不用你了,本公主亲自带她去!”
有人敢对姜槐下手,嫌命长么?
“阿兄……”云瓷担忧地为她擦拭额头浸出的汗,“阿兄,你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夜深露重,在场的年轻男女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