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霍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是你的意思,还是叶寒舟的意思?”
秦沐看了眼阳台,语中透了几分倦意,“难得糊涂挺好的。”
“你不怕他怨你。”
“若能让他永远不知那些事,怨又从何说起。”她秦沐想做的事,向来无人拉得回,何况事关叶寒舟,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达成所愿。
霍沉默了片刻,只“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哪怕他们都忘了过去,一切重来,有些事终究还是秦沐先叶寒舟一步知晓,提前出手阻止了。
“咳咳……”
刻意压着的咳嗽声,引来了特意在这个热闹的日子,来陪他这个孤家寡人的许新注意。
“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非得跑道外边吹冷风?”许新双手扶上轮椅,赶忙推着霍回到了室内,“我们都知道沐沐在你心里的分量,但她身边已经有个叶寒舟了,你还是以保重自己为重吧。”
“南城这点风雪,与s国比起来,小打小闹罢了,你不必这样紧张,何况……”霍回头看了眼一脸严肃的许新,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自嘲,“我这身体如何,我清楚不过。”
“别人不知我迟迟不回s国的真正原因,你应当是知晓的,若是被那些人知晓,我已然是强弩之末,定然会无所忌惮地将我手上的产业都抢了回去,而我人在南城,又有叶寒舟的人护着,他们想知道我的近况没那么容易,这时间差就足够部署了。”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渐渐收紧,眼睛覆上了一层阴翳。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至于让你如此谋划吗?”许新实在搞不懂,都到这个时候了,霍怎么就还不能放下那些,争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呢。
霍无儿无女,争到最后,他手上的那些东西,终究还是别人的。
“不论给谁,都不能被他们吞食了,我争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最后却便宜了那些想方设法毒害我的人,我死都不能瞑目!”每每提到那些人,霍眉间狠戾尽显。
许新知晓霍心有执念,却不知竟到了,至死也无法放下的地步,而想到那些血缘至亲对霍做过的事,也只剩一声叹息。
宁城
戴兮儿自从在跨年晚会见过秦渊后,这男人就跟个魂似的,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她。
她本就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忍了一天没理会秦渊已是极限,这不,结束了一天的通告,回到酒店发现身后还跟这个小尾巴时,便再也收敛不住性子了。
趁着杜芃接电话,助理去办理入住手续的落单间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秦渊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哟,有些人大晚上有家不回住酒店,他家里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