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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幻象与真实(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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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後,一家子开始准备出门,慕慕换了一身粉neng的连身裙,从发饰盒里抓出两条喜欢的缎带,要爸爸帮她绑发,段承霖笑着应好,欣然接过缎带,搬过一张椅子坐到nv儿身後,掬起她墨黑的发,熟练地梳理起来,当带着些许t温的细软青丝滑过指缝,他忍不住发出幸福的喟叹,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听到叹气声的慕慕回头,发现爸爸盯着自己的长发发呆,细小的眉毛微微拢了起来。

「把拔,你怎麽了?哪里痛吗?」

「……嗯……?没、没有……把拔没事……」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走神引起nv儿不安,段承霖连忙微笑,想解除小nv孩的疑虑,不料慕慕却跳下椅子抱上他的腿,努力踮起脚尖,仰起头、直gg地望入爸爸的眼瞳,认真地想确认些什麽。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来,快回去坐好,你听,姑姑在催罗!」

段承霖宠溺地r0u了r0unv儿的发旋,抱起她放回圆椅上,外头正好传来段馥萱询问他们父子俩到底好了没的声音,慕慕嘀咕了一句「糟了」之後,便坐直身子,乖乖地让爸爸继续打理,半小时过去,她带着一头jg致的辫子造型,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姑姑,往游乐园出发。

虽然是平日,但由於尚在暑假期间,因此游乐园里依旧摩肩接踵,人cha0一群又一群,有情侣、同学、师生、更多的是孩子拉着父母东跑西绕,一会说想玩这个、一会又吵着想吃那个,整个园区都是他们的笑声,吵杂、却也热闹。

慕慕和所有孩子一样,一踏进游乐园就被各式各样的设施x1引了目光,兴奋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圆滚的大眼像装了满天的星星,闪闪发亮。

「把拔——姑姑——我想坐那个——」

慕慕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开心地边嚷嚷边奔过去,担心小nv孩被人群撞到或是跑太快跌跤,段承霖和段馥萱赶紧追在後头以保护其安全,两大一小便一前一後越过重重游客来到以粉紫se为基调的圆型雕花天棚底下,加入排队人群,未免客人觉得等待难熬,工作人员还准备了椅凳和小玩具给大夥儿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排了半个多小时之後,终於轮到段承霖一家三口,慕慕挑了一匹有着七彩鬃毛的白马要爸爸陪她一起坐,段馥萱则乘上旁边的粉蓝se独角兽,在悠扬的音乐下,抓着马前的扶手,单手替父nv俩拍摄一张又一张填满笑容的照片。

玩完旋转木马,他们又接连搭了绕行整个园区的小火车、撞来撞去的碰碰车、会上下摇晃的飞天太空梭等设施,然而大概是挑了太多容易晕昡的种类,在走出旋转咖啡杯时,段承霖脸上毫无血se、站也站不稳,只能由妹妹扶到休息区。

「你也真是的……坐个游乐设施也能晕……」

段馥萱将兄长在坐位上安置好,拿出携带的sh纸巾递过去,段承霖道了谢,拆掉包装、把物品折好放在额头上以减缓不适感,慕慕则乖乖地捧着水壶补充水份,时不时忧心地瞥眼看向趴在桌上的爸爸。

「你还好吗?还是很不舒服?」

「嗯……可能要再多休息一下……」

段承霖从臂弯中露出脸,有气无力地回应,段馥萱看着兄长苍白的脸se沉y一会,叹了口气。

「我去看看游客中心的贩售部有没有卖晕车药好了。」

话落,她朝刚盖上水壶的侄nv伸出手。

「慕慕,我们去帮把拔买药好不好?」

「可是……我想要在这里陪把拔……」

「把拔现在需要安静的睡觉呀!」

「慕慕不会吵,慕慕不会说话!」

说完,小nv孩用两只小手掌摀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会很乖,侄nv的举动让段馥萱有点为难,而段承霖知道妹妹是顾虑若孩子在,他肯定会为了照顾人无法放松,於是开口帮着劝说。

「慕慕,把拔可以拜托你帮忙买个东西吗?」

「什麽?」

慕慕好奇地偏头,段承霖附到她耳侧,小声地说了个物品的名字。

「要慕慕挑的,好吗?」

「好!」

小nv孩接到任务,用力地点点头,接着跳下椅子,主动牵上姑姑的手。

「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就回来!」

慕慕复诵段馥萱的话,和姑姑一起转身没入人群,段承霖目送着、直到看不到她们的身影,才重新趴回桌上,准备稍微闭目养神一会。

只是,游乐园休息区毕竟是公共场所,其他游客交谈的音量和行为无法控制,几度被到处奔跑的孩子们撞醒後,段承霖选择坐起身,望着电视墙发呆。

……现在为您cha播一则新闻,前日晚间在东区枪战中,因保护人质受重伤的文姓检察官目前仍在加护病房中,根据陪同的武姓员警表示,将会请医护人员尽最大力量抢救,如有更进一步的消息,警政署会再发布新闻稿……

主播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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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稿字正腔圆地报导,当电视上放出「文姓检察官」和「武姓员警」的照片,段承霖有些涣散的目光顿时停在那两张眼熟的脸孔上,待萤幕中重播该检察官腹部遭开一个大洞、奄奄一息被抬上担架的影像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呼x1也急促起来,「恶梦」里的情景如跑马灯,一幕幕闪过脑海,里头那对自称文武判官的男nv,长相和新闻上如出一辙!

而他,就是让文判官受重伤的那个人质!

「我……文……文……文判……官……」

段承霖的头本就因为晕游乐设施隐隐作痛、此刻更加遽烈,有如上千根针同时扎进脑里,他瞪大眼、敲着自己的头殻想要驱逐令人抓狂的剧痛,一下b一下用力,却达不到任何舒缓效果,身t甚至因为再三反刍男人被自己一剑穿心的画面而不住颤抖。

「啊……呜啊……啊……」

庞大的罪恶感压得段承霖几乎无法呼x1,为了避免窒息,他只好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吞食空气,然而吃掉的气并未发挥应有的作用,最终一个晕眩,往旁边倒去,摔下椅子的撞击声引起周遭游客的喧哗。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先生你还好吗?」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段承霖眼前一片黑,只听得到许多人在耳边吱吱喳喳,从入耳的只字片语中可感觉到浓浓关心,可惜他仅能发出「啊啊」的叫声,无力给予完整的回应,好一会,众人的讨论声突然被连声的「借过」压过去,他还在想着那声音听起来怎麽如此熟悉,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怀抱。

「哥!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你听得到吗?哥!」

「救护车!谁能帮我叫救护车!」

段馥萱着急地00他的额头又拍了脸,似是在确认他的状况、并向他人求援,虽然段承霖现在无法视物,但光听那带着哽咽的呼喊就能预见妹妹现下肯定拧着眉头、扑簌簌地掉着泪。

对,就像「恶梦」中,她在医院里抱着他的屍t伤心yu绝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愿意再看到那副表情。

「……馥……馥……慕……」

段承霖倾尽意志力、想要抬手帮妹妹拭去眼泪,不过才动了指头,大掌随即被包入一双尺寸b他小上许多的手心摩挲着,藉由彼此的碰触极力安抚。

「哥、哥,我在、慕慕也在……」

「把、把拔……」

小nv孩怯懦地应了声,回应父亲的呼唤,当她将短小的五爪搭上他冰冷的手时,段承霖忽地感到一gu暖流窜过全身,接着视野开始逐渐清明,家人们的声音也不似隔了一层膜般蒙胧。

「哥……没事的……那些是梦、不是真的……我们会陪着你……只要在这里,大家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段馥萱抱着兄长,一遍遍复述咒语般的承诺,段承霖听着听着,笑了,抬起终於能够移动的手臂,用指腹?去妹妹眼眶不断溢出的晶莹。

「……不要哭……馥萱……不哭……不哭了……」

段承霖紧紧拥住自己最珍ai的家人们,享受得之不易的时光。

永远在一起,多麽美好的愿景,若真能实现这个想望,孰真孰假,好像也不那麽重要了。

好一阵子後,段承霖总算完全恢复,观众们见倒地的人没事便一哄而散,段馥萱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他却坚持继续未竟的行程,孩子易分心,在众多设施的诱惑下,慕慕很快就忘了午间发生的事,只是偶尔视线被人cha0挡住、看不到爸爸或姑姑的身影时,会惊慌地张望寻找。

他们一直待到晚间花车游行结束,然後乘上用霓虹灯装饰成yan丽花朵的摩天轮,透过全透明的车厢,将整座城市的沉静与繁华尽收眼底。

慕慕和爸爸、姑姑玩着从万家灯火中找寻家在哪里、幼稚园在哪里的游戏,但没多久,小nv孩的电力就完全放光,坐在爸爸的怀里,沉沉睡去,段承霖ai怜地拨了拨她微乱的浏海,待摩天轮转完一圈,就抱着nv儿与妹妹踏上归途。

一路上,兄妹俩没有多做交谈,只有在睡着的慕慕快从兄长背上掉下去时,段馥萱才会探问是否要换手,而段承霖总是笑着摇头,将孩子挪好,继续往前走。

直到家门前。

段承霖在妹妹开了大门之後,让她把慕慕抱进去休息,段馥萱应了声好,接过孩子就往屋里走,同时交代兄长进门时要把门锁好,可她跨过门槛却没听到跟上的脚步声,纳闷地回头。

「哥,你杵在那里做什麽?赶快进来呀!」

然而段承霖没有移动的意思,微笑着立於原地,见他这副模样,段馥萱顿时有些慌,想腾出一手去拉人却不小心将慕慕吵醒,於是她乾脆将睡眼惺忪的小侄nv放到地上,接着在其身後推推搡搡,来到段承霖身旁,自己挽过兄长一只手臂,也将另一手塞进慕慕的小爪子里。

「慕慕,我们一起牵着把拔回家好不好?」

「好啊!」

小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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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以为是什麽好玩的游戏,学着姑姑把爸爸拽往大门,两人努力许久,段承霖依旧文风不动,只是用一种不舍又忧伤的眼神望着她们,这下就连慕慕也感觉到不对劲,她停下动作,不解地回望。

「把拔?」

「我……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为什麽?为什麽不能回家?」

「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麽事?不能明天再做吗?」

慕慕眨着眼,理所当然的地反问,段馥萱趁机上前帮腔。

「就、就是说啊,今天已经这麽晚了,别当什麽工作狂,身tb较重要!」

说着,她又伸过手,但这回,段承霖往後退了一大步,和她们明显拉开距离,段馥萱不满地喊了一声。

「哥!」

「对不起……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哥,你为什麽要说这些奇怪的话?是不是还介意半si不活的文判官?我说啊,他那样子又不是你害的,就不要管他们,你看,我们都在这里,你确定舍得离开?」

段馥萱虽带着慕慕一步步迫近,以彰显存在,说服的语气却一反方才的强势,柔软又温和。

「哥,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难道你要抛弃我、抛弃慕慕?我知道你不忍心,所以留下来,我们一起陪孩子长大、看她上学、毕业、出社会、结婚、生子,好不好?」

「嫂嫂、嫂嫂临走前,你和我答应过要一起好好照顾慕慕的,不是吗?」

段馥萱的话完全击中段承霖的软肋,字字句句都割在心上,b得他几乎要松口答应,可他心底明白自己还有责任未尽,不能自私地耽溺在这些虚假的美好里,况且,即便幻像伪装得再唯妙唯肖,终究不会成为现实。

「对不起……」

段承霖低声道歉,撇过头,挪开了视线,这个动作貌似刺激了慕慕,小nv孩哇地一声,挣开姑姑的手,迈开短腿冲上前,哭抱上来。

「呜哇——对不起——慕慕不会再偷吃糖果了——把拔不要生气——」

「慕慕会听话、会刷牙、不会跟小圆吵架——把拔、把拔不要不要慕慕啦——」

孩子不太能理解为什麽爸爸白天和晚上态度相差甚钜,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做错事,於是一gu脑地道歉、做出所能想到的各种乖孩子保证,见那小脸上涕泪纵横,饶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动容,更何况是一名心系nv儿的父亲,但段承霖只能b自己狠下心去扳开si命抓着k管的小手、努力对因失去支撑摔倒在地、哭得声嘶力竭的小nv孩视而不见。

「慕慕,你等着,把拔不会不要你……把拔一定会去救你,馥萱……对不起,往後,请你和慕慕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段承霖看着眼前和家人容貌一模一样的「人」做了承诺,并道谢。

「不管你们是什麽,都谢谢你们让我完成惦记三年的愿望。」

话落,他深x1一口气,扭头离去。

不过,刚踏出步伐,身後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真可惜啊……」

段承霖回头,发现声音出自段馥萱口中,她用那个音se嗤嗤笑着,然後四周包括房子、路树、街灯、慕慕、甚至她自己,皆化为多缕轻烟,既虚无且缥缈。

当茫白的烟全部散去,便显露出一片蓊鬰森林与青翠草地,草地上百花争妍,并簇拥着一名身着大红se交领宽袍、墨黑长发如瀑的男子,那名男子倚着一只全身挟带火焰的巨大禽鸟笑意yy地看着他,身边还围着一群动物,有兔子、狗、鹿、猫等,令人不禁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太可惜了,若阁下选择留在幻象里,或许会b较幸福。」

男子的嗓音就连同x的段承霖都觉得悦耳,但他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男子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美丽相貌发愣,直到响起其他说话声才回过神。

「什麽嘛,这是要接阿狐职位的人吗?感觉不怎麽可靠。」

有点尖锐的声音,来自窝在男子腿上的橘se虎斑猫,牠用金se的瞳孔睨视段承霖,眼神满满不屑,坐在另一边的白se大狗却不这麽认为。

「可是,他应该是好人吧?」

「只有你这只大笨狗才看谁都是好人,再说人好可以当r0u泥吃吗?」

「可是……」

「闭嘴,再吵本大爷抓花你的脸!」

橘虎斑猫和白se大狗意见不合、吵起嘴来,败阵的狗低低地呜鸣两声表示委屈,橘虎斑则趁胜追击,龇牙咧嘴地对手下败将哈气,红衣男子有些无奈地轻笑,伸手搔弄猫咪的下巴,安抚牠的情绪。

虽然已经有过先前gui老爷爷的经验,不过面对一众会说话的动物,段承霖仍然觉得无b神奇。

「段承霖,少时父母双亡,和年幼的妹妹一起在亲戚家ren,二十六岁大婚,二十七岁妻子因难产去世,可惜三年前溺毙,得年二十九,独生nv慕慕因卷入事件,目前下落不明。」

红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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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着橘虎斑,对初次见面的来人生平如数家珍,彷若他的毕生挚友,如此神通令段承霖猜到了对方身份。

「你……难道就是……寇言欢?」

「啊,寇某在这一世的确是这个名字没错。」

「真的?太好了!文判官现在很危险,请你救文判官!」

见红衣男子承认,段承霖连忙大步上前提出请求,这时窝在兔子旁的两只刺蝟迅速滚了两圈横亘到中间,展开身上的刺,不让他再接近,寇言欢无视前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歪头、皱起眉,似乎对他的要求感到相当为难。

「虽然寇某非常感佩阁下千里迢迢至此,但文判官天命已决,实非不相g之人能cha手。」

「什麽意思?您是说文判官si定了?或者其实是您要见si不救!」

寇言欢的话,段承霖理解成拒绝,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地大吼,这回不仅两只刺蝟压低身子准备攻击,连刚才认为他是好人的大白狗都发出低吼以示警告,红衣男子拨了拨长发,没有正面回应。

「与其担心他、不如想想自己,应该有更重要、且非阁下不可的事要处理吧?」

「我不懂您在说什麽……既然文判官的事您这里无解,那我得再去找帮得上忙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了。」

认定寇言欢无能为力,段承霖一刻也不想多待,时间紧迫,必须先回地府告知武判官和孟婆,然後商讨对策,不过他刚转身,几只大花鹿就围了上来,用坚y的鹿角胁迫他朝巨大火鸟靠近。

「等等、这是在做什麽?」

段承霖步步後退,没得选择地被鹿角拱上火鸟伏低的背,当下他以为会被灼伤,没想到手与身t所触及的只是一根根软茸的羽毛。

「人呐,总是会刻意去忽略不愿意面对的事,可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是吗?」

站在前方的寇言欢笑道,接着0了0火鸟的颈侧,温柔交代。

「小凤,帮我将贵客送到他来时的门。」

火鸟听懂似地在红衣男子掌心厮磨几下,然後扑拍巨大的双翅、长鸣一声,准备乘风飞往天际,当一人一鬼擦肩而过,段承霖听到寇言欢留下一句令人0不着头绪的话。

「有些事,阁下心里早有察觉,只不过不敢深入罢了。」

《待续》

火鸟载着段承霖穿过连绵的树冠和重重雾气,很快地就回到一开始的掩埋场上空,yan红的身影在蓝天下盘旋,似乎是在找寻适合降落的地方,就这麽绕着圈飞了几分钟,突然,五颜六se的垃圾山上出现一个闪着银光的黑点,黑点以极快的速度扩张成旋涡,几乎要占满整座垃圾山。

原先顺风飞得有些远的火鸟看到旋涡,立即折返、俯冲而下,眼看就要笔直进入目标点,却在接触的刹那迸散成十数道烈焰,承载其上的段承霖都还来不及挣扎就被x1了进去,一秒後落在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不明白寇言欢有何意图的段承霖迷懵地坐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之间,任由他们穿过自己的魂t,片刻过去才猛然想起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回到地府告知武判官和孟婆游说失败这件事,於是急忙起身,撑开手上的黑se油纸伞、遮去晒得他有些发晕的yan光,寻找前往城隍庙的路,好让里头驻守的鬼差带他回地府。

幸好他身处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很快就分辨出正确方向,依循记忆中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飘游在大街小巷,不过,当他要穿越一条si胡同底端的砖墙之际,突然被其中一侧的某个商家夺去了注意力。

那是一间仅有四坪大小的店面,白桦材质的木门上挂了一串用不凋花做成的花串,旁边的落地玻璃柜也放了各种不凋花制品,例如音乐盒、相框、耳环、项链、手环等摆设或饰物,让店整t散发着柔软甜美的nv人味。

段承霖怀念地看着小巧jg致的店面,他生前为了很喜欢花草制品的段馥萱的二十岁生日,在这家店订制了一条以萱草花为主轴设计而成的银链做为ren礼,还记得当时妹妹收到之後对链子ai不释手,几乎没离身过,即便後来不小心毁损了也是一样,彷佛那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宝贝。

想起往事的段承霖苦笑,看着橱窗内陈列的诸多商品犹豫一会,还是决定踏进这个留有生前回忆的处所转一下,他穿过门,上头铃兰样式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原本正在交谈的两位nvx店员听到声音同时将视挪过来、又收回去,彷佛门铃只是因风而动,没什麽特别的,然後继续刚才的话题。

「欸,你有看到今天报纸上的头条吗?」

「你是说那个连续杀童事件吧?当然有,这礼拜才过几天就又si了,又是为了什麽?

彷佛知道少nv的疑惑,文判官冷笑一声,要看看自己手上的地图和卷轴上最後一个阵图。

「这就是那个藏镜人的目的,他,不知打哪弄来这个永生禁术,杀了那麽多孩童,大概是想以童子血为材,让自己寿与天齐。」

「寿与天齐……这麽嚣张?」

「是啊,能ga0出这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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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阵又野心b0b0的,也只有一个了吧?」

「你是说……桃花源?」

「应该脱不了g系,永生怕只是,马上做出指示,武判官闻言脚跟一踅、举起斧头就朝白se墙壁挥出十数刀,可惜墙上浮现一个八边形状的阵法挡掉了攻击,不过马尾少nv并不泄气,换上青se长剑、提气、再次连斩,这回顺利地划破八卦阵、在书本们刚才撞击的地方开出洞来,丝丝光线从中透出。

武判官没等夥伴发话直接伸手搬开洞缘那些摇摇yu坠的碎石,担心她因太莽撞而落入圈套的文判官边碎念边快步走来,待跨过所有书堆,正好目睹墙後的真貌。

那是个约外头一半大小的密室,粗糙石壁上的圆洞里嵌了一根根白se、长短不一的蜡烛,摇曳的明火将整个空间染成暖hse,照亮摆了陶瓮的神坛和围着八卦桌排列的众多木棺。

「这是什麽啊?」

武判官绕着木棺,好奇地想打开查看,文判官叮咛她别赤手嚐试以免中了陷阱,於是马尾少nv用剑尖一一挑开盖子,然後发现每一口棺里都躺着一名三至六岁不等的孩童,他们的双眼被红布蒙住、几近透明的身t从嘴巴开始到脚底都被写了咒文的h布条裹得密密实实,诡异的景象让两鬼皱眉。

「……该不会是杀童案的受害者们?」

「不离十,凶手恐怕就是用这些咒文削弱并控制他们。」

「实在太可恶了!」

武判官生气地鼓起双颊,替孩子们打抱不平的同时伸手扯落蒙眼的红布,更为了不让青剑的剑气伤到已经很虚弱的魂元,特地掏出另一把紫se小刀,当小刀靠近布条,上头的咒文便散发出赤红se光芒抵御,只是没几秒就完全溃散,字迹开始从血红se褪成橘se、再到淡红,直至完全消失,束缚也啪地一声,瞬时断开。

待孩子们的魂元被解放,文判官旋即承接其後逐一回收,半刻後,他们来到神坛前、b其他要大两倍的木棺旁,一开盖,映入瞳中的熟悉面容让顿时让两鬼露出喜se。

躺在里面的正是寻觅多时的式神!

马尾少nv一把推落棺盖,俐落地袪除nv孩们身上的红布与咒文条,没多久,双胞胎便不约而同睁开双眼,茫然地盯着前方。

「小七小八,是我们啊,武子姐姐和阿文哥哥!听得到吗?」

武判官探手确认式神们的元魂状态後松了一口气,好在当初城隍爷在制作七鸢八凰的时候多下了一点工夫,让她们遇险时能进入沉眠避免灵气过度消耗,而听到呼唤的双胞胎此时机械式地转动眼珠看向他们,接着七鸢举起手,指向神坛,淡蓝se的光点在她的指尖聚集,延长成一条细如发的光丝连接到坛上的瓮。

「神坛?有什麽吗?」

文判官立时起身走过去确认式神给予的线索,可刚接近,陶瓮就开始剧烈震动,并响起挟着极大悲伤的哭声,回荡在石室里。

呜哇……哇啊啊……好痛……妈妈……好痛……哇啊——

声音相当稚neng,其主人应该还是个幼童,武判官立即以灵气击碎了陶瓮,下秒,一抹的半透明、身形歪歪扭扭、腹部还镶了一张男童脸的魂影登时自碎片堆中出现,不过b起对方魂魄的损坏程度,令他们更意外的是眼前的畸形鬼戴着黑se细框眼镜、穿着白衬衫,相貌与无名道士分毫不差。

「……彭育年?」

文判官有些迟疑地喊了名字,畸形鬼缓缓的点了点头、0了0自己腹部正在嚎啕的脸,两行血泪潸然落下,一向不擅思考的武判官愣着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所以真的彭育年没si而是被关在这吗?」

「不、彭育年si去应该是事实,只是那个无名道士要利用他的躯t必不能让地府知晓他yan寿已尽,因此才把魂藏起来,不过……」

文判官的视线移向啼哭不已的「孩子」,那张脸纵然几乎和彭育年的魂t糅合,却依稀能看出它生前确实是变态道士会喜ai的类型,但为何不是和其他受害者一样放在木棺、而要特地和彭育年关在一起?甚至做到融魂的地步?有什麽特殊意义吗?

文判官认为这孩子或许不只是个受害者,它身上一定还藏有与案子相关的秘密,只是就算想询问当事人,依它们的状况也无法回答,他叹了一口气,将八角盒对着彭育年和男童的混合t,选择先安置再做其他打算。

「本官乃城隍左右手之文判官,深受残害的可怜灵魂,速随本官返回地府,前往应去之处。」

话落,八角盒迸出金红se的光芒笼罩了畸形鬼全身,瞬间,男童不哭了,用一种茫然的眼神往上瞅着和自己黏在一起的鬼,彭育年露出慈ai的笑容轻抚两下,接着向文判官深深一鞠躬、指了指後头的神坛,嘴巴开阖几下,最後咻地一声被收入了盒子里,空中则残存着他提供线索的声音。

八卦镜、手链。

听完,文判官和回收完式神的武判官很有默契地凑到神坛前,花梨木制成的神龛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任何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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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焚香点烛,中央仅放了一面八卦镜。

「是这个吧?」

武判官才说着,手就伸过去推,然而怎麽推都文风不动,文判官怕镜子会被蛮力破坏,便要她到一旁等候,自己则将手掌覆上整个镜面,接着如上发条般顺时针挪动手腕,无奈镜子还是没有反应,他唔了一声,反方向再转一次,这回八卦镜总算松脱,同时从左侧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两鬼望向来源,竟看到墙面开了一条密道。

「另一个密室!」

文武判官异口同声、快步进入密道,石块砌成的通道足以容纳三人并排,跟之前走过的相b可说非常宽敞,两侧墙上每隔几公尺就嵌有白se蜡烛,确保能够看清脚下。

不过这条路并不长,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出口,方形的门框被石扉挡住大半,从余留的空隙可以看到紧接其後的是一处装潢摆设都与先前的山顶道场极为相似的空间,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察看,发现已经有两个人在里面,一男一nv。

nv人穿着紫se纱衣,双膝枕着方形座垫、面向摆了许多陶瓮的长桌直挺挺地跪着,男人则站在对方身後十几步之遥,身周飘着红黑相间的气,看着她两手合十、相当虔诚之貌,不发一语。

两鬼一眼就认出男人是段承霖,武判官像见到主人的大型犬、兴奋地就要冲出去,文判官连忙拦下来,摀住嘴、强制她噤声,马尾少nv不满地回头用眼神抗议,他只好低声提醒,他们目前在敌人的地盘里,还是低调为上。

听完解释,武判官只好跟着退回门後头的y影里,一起敌不动我不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弥漫在空气里,段承霖像座雕像、静静伫立着,盯着紫纱衣nv人很久、很久,久到他们怀疑他其实被下了定身咒的时候,一声呼唤划破了这份沉默。

「馥萱。」

段承霖的语调很柔很柔、轻飘飘的,彷佛怕吓到了谁,但仔细听就能发现藏在里头的颤抖,那是极度压抑情感的表现,紫纱衣nv人双肩一动,显然听到了,她缓缓地放下双手、站起来、转身,撩起覆盖在头上的罗纱。

文武判官见了nv人的真面目双双瞠目结舌,互看一眼确认彼此没有看错人。

然後,那张熟悉的柔美脸蛋上绽放了骄yan般的灿烂笑容。

「哥,你终於来了。」

《待续》

「哥,你知道吗?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一直想着,万一你不愿意来要怎麽办?」

「但阿年一直鼓励我,跟我说不要放弃,你一定、一定会来。」

「太好了,他果然没有骗我。」

段馥萱对於已si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不感意外,好像这样面对面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她优雅地将头纱拨到脑後拢好,笑意yy、兀自说着话,轻巧的纱裙裙摆随着踏出的脚步一左、一右飘摇,有如翻腾的浪花。

一人一鬼间的距离并不算远,段馥萱很快便走到兄长身旁,投以期盼的眼神。

「哥,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来,走吧。」

说完便喜滋滋地要挽过段承霖,没想到不仅没碰到人、还直接穿过对方身t,段馥萱愣了下,在自己和兄长之间来回审视之後又试了几次,然而一成不变的结果让她逐渐缓下动作,最後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若有所思,周围空气也随着她的安静凝滞起来,沉闷的气氛让躲在暗处找机会出面的文武判官决定继续观望。

不过没多久,一串银铃似的轻笑便划破了这份沉默。

「没关系,反正阿年会有办法解决的。」

段馥萱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慢悠悠地走回长桌,接着提起桌面的陶壶往小茶杯注满锈红se的yet,并端起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饮下,末了,她想到什麽似地,回眸问道。

「对了,我把慕慕找回来了,现在在隔壁房间睡着,你要去看看她吗?」

段馥萱的闲适与段承霖的凝重形成强烈对b,他看着笑逐颜开的妹妹,嘴巴开阖数次,才艰难地挤出只字片语来。

「……为什麽?」

「什麽?」

「你……你为什麽要和那个变态一起……为什麽要那样对待他们……?」

「哥,你说谁啊?」

「少装傻!你明知道我问的是惨si在你手下的那些孩子!」

段承霖大吼驳斥了妹妹,指她故意隐瞒,段馥萱却一脸惊恐地抿起唇,睁大的双眼里带着无辜和浓浓的疑惑。

「哥,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我不知道什麽惨si的孩子啊?」

「是吗?要不要拿镜子看看自己?你从小到大,只要心虚、说谎、紧张,都是现在这副表情,馥萱,你骗不过我的。」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麽能怀疑我!」

「我也不想怀疑啊!可是各种迹象都指向你就是连续杀童案的凶手,要我当作没看到没听到吗!」

遭受亲人质疑,段馥萱貌似相当难过,她愤愤不平地为自己抱屈,却引起另一方更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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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段承霖的脸孔因为极力克制怒气而显得有些扭曲,一丝丝黑气自他魂身溢出、压制住了大部份红光,见到这幅景象,躲在暗处的文判官眯起眼。

「不太妙啊……」

「什麽不太妙?」

听到夥伴的低喃,武判官不明所以回问,文判官瞥了她一眼,解释。

「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变态道士要得到阿霖身t里的阎王令只能有几种方法,一、由原持有人或施术者取出,但阎王大人不可能这麽做,再说他应该是上次看到阿霖在那把剑的轰炸下毫发无伤才想到用阎王令代替冥王玉玺这主意,当时我已葬送他手中,就算知道我是施术者也无济於事。」

文判官举起三根手指後很快地又收起一根。

「再来,让拥有阎王令的魂t自行交出,可惜阿霖对术法完全是生手,所以也行不通,因此就只剩下最後的手段——破坏被寄附的魂t,就能轻而易举取得存放在里头的东西。」

说完,文判官挪动唯一竖着的食指,让武判官的视线跟着移回对峙中的一人一鬼身上,段馥萱仍旧一脸无所谓,但她毫不在乎的模样却让段承霖身上的黑气越发扩散。

「所以……才故意安排妹妹来动摇阿霖?」

「相当有效不是吗?看样子段馥萱一定和这个案子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才会让他轻易就踏进变态道士的圈套、陷入混乱,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异,万一阎王令又回应他,两gu力量加乘那就麻烦了,得想办法压制才行。」

说完,文判官拉着夥伴离开用来掩蔽的石门,虽然在不知道敌人身处何方的状况下主动曝踪是危险了些,不过安抚段承霖才是目前首要之务。

当看到他们踏入道场,段馥萱眼底的杀气一闪而逝,文判官注意到了,但他不动声se、装作若无其事、踩着稳健的步伐前进——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未料武判官走没几步貌似嫌他动作太慢,一把抓住後领拎着他直奔目标,最後被摆到段承霖正前方,遮断了兄妹两方的对视。

「阿霖、你看,阿文已经好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武判官炫耀似地把夥伴再往前推了推,好让眼前的鬼能瞧清楚些,段承霖一看到归来的文判官,眼底的哀伤瞬间和缓了点。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本官可不是什麽杂鱼,没那麽容易挂掉,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文判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拿出法器放到段承霖心口,x1收了些许飘出的黑气,然後转身面对正在打量他们的段馥萱。

「刚刚本官和武子在门後都听到了,虽然不无可能,不过为求慎重还是要问一句,令妹为杀童案真凶这事,会不会是被人利用、推出来当替si鬼……?」

「就是说啊,阿霖,你们感情那麽好、她也很疼慕慕,而且又是照顾小朋友的老师,应该是有什麽误会吧?」

「……如果真的是帮人顶罪那该有多好……」

段承霖听出文判官意有所指,也知道武判官和自己一样不相信段馥萱涉案,但他沉默半刻後还是摇头否决了假设,见状,文判官只想到一个可能x。

「你有证据……是吗?」

段承霖没有回答文判官的提问,而是另起一个话头。

「还记得我们在法医室里看的案件资料内容吗?已经删除,不过透过专业人士追查,还是找到了每一篇发送的位址,你知道在哪吗?」

「我怎麽可能会知道?」

「是从你工作的幼稚园电脑发出的。」

「所以?这不能证明寄推荐信的就是我吧?也许是别人用我的电脑发的?」

「馥萱,我没说是什麽样的推荐方式吧?你怎麽知道是寄信而不是留言或传讯息?」

「我……我随便讲的啊!没想到这麽准,刚好猜中!」

段馥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段承霖对妹妹的辩答笑了笑。

「那麽,你带慕慕参加活动的数目也只是刚好和受害者人数相同、场次顺序不过刚好与凶案进程一样、我送你的手链刚好在去年暑假损坏、然後手链上的花瓣刚好沾上si者的血,是吗?」

段承霖说着,同时看向妹妹的手腕,感受到兄长的目光,段馥萱立即将手藏到身後。

「警方在搜查时找到的不凋花花瓣只有一半,大概是凶手发现沾上si者的血後顺手拔了下来,馥萱,如果不是你,现在就把手链拿出来证明上面什麽都没有,如何?」

段承霖伸手要求,可段馥萱没有动作,只维持着背手的姿势、木然地直视前方。

「原来如此……难怪案子会陷入胶着……毕竟所有明面上的线索全聚焦在彭育年身上,有谁会想到凶手就藏在不远的暗处,而且还是一个ai小孩的幼稚园老师……不过……为什麽是从是谁……?为什麽要骗我?我这麽、这麽相信你……你要我杀人、我就杀人……你要小男生小nv生、我就想尽办法找给你……结果呢……结果……结果你竟然骗我!为什麽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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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馥萱急喘着气,一连串的质问里夹着愤怒与伤心,她之所以能踏着满地屍t前行,全凭藉着那个复活儿子的承诺,现在却知道双手沾满鲜血换来的是一场空,叫她情何以堪?

但她的悲痛无名道士并没能感同身受,他叹了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几近崩溃的nv人。

「因为本上人需要一颗棋子啊!为了成就大业,这些孩子注定得成为祭品,可依照这个躯t原主人生前引人注目的程度,要是亲自动手肯定没多久就会被逮到,那怎麽办呢?只好用点小手段,找个心甘情愿做这些事的替si鬼,你刚好给了本上人这个机会。」

无名道士昂起下巴,说得理所当然,且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相当自豪。

「不过,虽然是替si鬼但本上人待你也不差呀,起码给了你一个团圆的梦,若非有人坚持追根究底,你也不用这麽早面对现实,要怪,就怪你哥哥和那边的鬼官。」

无名道士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意有所指,将所有的错都归咎於别人身上、与他无半点g系,而得到答案的段馥萱登时像被ch0u乾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双眼无神地对着远方,喃喃低语。

「是吗……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伤害了那麽多人……结果竟然是白忙一场……她……她到底在做什麽呢……怎麽会这麽可怕……居然忍心杀了那些可ai的孩子……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段馥萱脑海闪过受害者们惨不忍睹的si状,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罪恶感与懊悔连番袭上,她不断摩擦自己的颤抖的双手,想把眼中看到的那些汩汩渗出的鲜红抺掉,可是再怎麽搓r0u,鼻间仍旧闻得到浓重的腥甜味。

见妹妹陷入自责旋涡,段承霖满心不舍地想上前安慰,但文判官以安全为由阻止了他,然後示意武判官去把人带回,於是武判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名道士,确定他没打算有任何动作後才过去一把扛起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nv人。

等到段馥萱归来,焦心的段承霖立即迎上、将人护在身後,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这家伙,那些受害孩子和父母也好、馥萱也好,你抓着他们的软肋做这麽多丧心病狂的事,难道都不会有一点愧疚和不安吗?」

「怎麽会呢?要完成大业,牺牲是必然的,能成为本上人得道路途上的基石,那可是他们的荣幸。」

无名道士双手抱x、神情冷漠,看着面前一众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蚁,那高高在上、全天下都得为他奉献的模样十足恶心,段承霖瞪着他,嫌恶地问。

「到底是什麽伟大的事,值得你拿那麽多条人命来换?」

「这个嘛……」

「让本官来回答吧。」

文判官没让无名道士说完,直接抢过他的发言权。

「他之所以教唆令妹杀人,是因为他要用那些孩子的血画阵,汲取他们的灵气和这块土地上的生气完成他的长生之术,此外他还盯上你魂元里的阎王令,所以故意引你过来,想趁机夺取,本官没冤枉你吧?变态道士。」

「不愧是城隍的得力助手,在垂si之间还能调查到这些事,衷心佩服。」

无名道士笑着称赞,算是默认了文判官所说,但段承霖无法接受、也不能理解。

「开什麽玩笑!他们每一个明明都可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却因为你的私慾全毁了!」

「代城隍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孩子虽然毁灭了躯t,但他们的灵魂能在术法完成的那一刻和本上人一起获得永生,b起期望您擅自揣测的、不知道会不会达成的未来,不是更有意义吗?」

「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段承霖本想继续反驳无名道士诡谲的论调,可他明白两方的想法差别太大,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会因而改变、只是浪费唇舌,只能不甘心地斥责两句,然後投以见到疯子一样的眼神,不过无名道士似乎相当享受这样的目光,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一旁的文判官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回驳。

「少做梦,本官不会让你得逞的!」

文判官话落的瞬间,武判官随即有默契地一个箭步上前缩短两方之间的距离、挥剑拦腰斩去,但无名道士貌似预料到他们的动作,少nv冲过来的同时也挪动脚步後退,闪过了完结!

淅沥淅沥,滂沱大雨一路从下午持续到入夜,虽然炎热的天气因此变得舒适清爽许多,但sh漉漉的天气也让路上行人少了大半,连带店家们的生意冷清许多。

一间亮着鹅h灯光、以黑se与木se为基调的小酒馆里,一名绑着马尾、身穿短袖衬衫和长裙的nv子双手托颊,盯着外头几乎掩去景物的水幕、估算今晚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客人後,叹口气,拿起软布擦起刚洗完的玻璃杯,且顺道开了墙上的电视机电源,让屋子里进驻一些声音,才不会显得那麽寂寞。

她一边擦着餐具、一边津津有味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凶案追缉系列,而今天的节目讲的是届满三十周年的猎奇连环杀童案,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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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一时,曾经困扰侦办的检警好长一段日子,直至被某名参与监识的法医找到突破口,才得以避免受害者继续出现。

听着有年纪的主持人和来宾们和往常一样滔滔不绝、绘声绘影地描述当年那个案子是如何的让社会不安、让父母担忧,大肆评论凶手犯案的动机、人格、背景,nv子不知道怎麽地竟觉得心痛与难过,尤其当萤幕播出当年的资料画面上带到搜救队找到凶手的遗t时,她眼眶一热,倏地落下晶莹的泪。

而这一幕竟被上门的客人撞见。

「哎呀,慕瑶姑娘,你怎麽啦?」

进入店里的男子穿着红se的丝质盘扣上衣、黑se长k,睁大一双杏眼,讶异地看着在吧台里哭得不能自己的店主,nv子听到常客的声音心一惊,慌乱地抬手抹去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露出有些困窘的笑容。

「寇先生,你怎麽来了?外面雨很大耶?」

「正因为如此,你今日才有空陪我聊天不是?」

男子温柔地笑了笑,将甩去大部份水珠的红se油纸伞放入伞筒,熟门熟路地走向吧台惯坐的位置,然後转头看了一下身後的电视,正好播到说明杀童案时间线的环节。

「原来这个案子已经这麽久了啊……」

男子感叹中带点愁怅的语气引起nv子的好奇,她将入座都会给的开水放到他面前,问道。

「寇先生知道这个案子吗?」

「嗯,因为写作取材,曾经研究过。」

男子用搅拌bang戳着杯里那片在水里载浮载沉的柠檬片。

「你知道吗?大家都说多亏那个法医找到线索破案,但其实应该要归功於城隍的保佑。」

「城隍?什麽意思?」

由於从小最喜欢各种跟鬼神有关、光怪陆离的故事,nv子忍不住停下手上调酒的动作追问,男子对上她yu追根究柢而闪闪发亮的黑瞳,加深了笑意。

「虽说是城隍,不过也只是代理的,这个故事啊……得要从一个男人说起,他姓段,名叫——」

男子眯起眼,语调柔和平稳,带眼前的nv子进入一个极富神秘se彩的传说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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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职城隍》一文到此完结

断断续续写了很长一段时间

谢谢一路陪着我、鼓励我、没有放弃这个坑的读者们

紬实在此致上最高谢意!鞠躬

by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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