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给大家化妆的吴英正打算收拾化妆工具,张红梅忙拦住她道:“吴姐,英姐,我错了,你给我化吧。”
吴英笑道:“现在才知道错,晚了。”
“别呀!”张红梅哀求道,磨了好一阵,吴英才同意给她化。
化完妆,大家伙就该出发了,张红梅死活要陆夏音陪着她去。
叶初因为有舞蹈看,也央着陆夏音带她去。
陆夏音只得同意,到了校门口,除了带队的舞蹈老师外,还有许文博。
他除了是诗社的社长,还是校报编辑部部长,这次跟来也主要是给舞蹈比赛写一篇校园报道。
许文博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陆夏音身上,他拿着纸笔走了过去道:“叶初,还记得社长吗?”
“当然记得。”叶初挺了挺胸膛,别看她人小,她现在可是诗社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许文博又转向陆夏音:“你们是要跟着一起去吗?”
陆夏音点头:“是啊,孩子想去看。”
带队老师清点了人数后便带着众人出发,许文博和陆夏音跟在后头,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
叶初走累了,还让许文博抱。
好巧不巧的,这刚抱上,就让赶来学校的叶华施看见了。
叶华施下班吃完饭就立即往学校赶,这还没到校门口呢,就看见陆夏音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学生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更重要的是,他还抱着自己的女儿。
叶华施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股火在乱蹿,没几步就奔了上去。
一见到叶华施,昨晚的记忆又全部冒了出来,陆夏音心虚地别开头,心里又紧张地怦怦乱跳,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这人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跑了过来?
然而叶华施却是跑到许文博面前,目光不善地打量他一眼,直接问:“你怎么抱着叶初呢?”
许文博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问:“不能抱吗?你是?”
“我是……”
陆夏音抢先一步说了话:“他是叶初的干爸。”却是低着头,不敢和叶华施对视,只留给他一个扎着辫子的脑壳。
“夏音,你……”叶华施砸了砸嘴,他明明是叶初的爸爸好不好。
好在叶初一见到他就高兴地张开手,要叶华施抱。
许文博便把叶初交给他:“原来你是叶初的干爸,怪不得。”
怪不得这么凶,可是他为什么要凶呀?许文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把叶初抱在怀里,叶华施心情稍稍平复一下,然后才问陆夏音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夏音没好气道:“跟着老师去参加舞蹈比赛呀,都怪你,我们都掉队了。”说着,推开叶华施,跑了几步,赶上在前面走的张红梅他们。
叶华施又问许文博:“所以你们不是两个人单独出来?”
许文博更懵了:“怎么可能呢?”
“不是就好。”叶华施不好意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暗道自己刚刚太鲁莽,为避免尴尬又说:“那快走吧,免得追不上。”
“行。”许文博便和他一起追上前面的舞蹈队。
到了剧院门口,陆夏音和叶华施只是来观看的观众,自然走在最后头。
等进去了,陆夏音把叶初从叶华施怀里抱了过来,挑了一个中间的座位坐了过去。
叶华施紧挨着她坐,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陆夏音不喜欢他坐旁边,又换了个位置,然而叶华施也跟着换位置。
这下陆夏音恼了:“你怎么跟着我呢?”
“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坐到哪儿我就坐到哪儿。”
“厚脸皮。”陆夏音跺了跺脚,转头没理他。
叶华施却笑,厚脸皮怎么了,目的能达成就行。
现在他庆幸昨天把什么话都说了,以后他不用再装矜持了。
没等多久,舞蹈比赛便开始了。
张红梅她们在第二组,看完这场比赛,还能回宿舍歇个午觉。
音乐欢快,张红梅和吴英几个在舞台上神采飞扬,陆夏音却看得怎么都不是滋味。
她以前也学过舞蹈,还是她妈妈教的,就指望着她毕业后考进文工团,可是妈妈死了后她就没心思再跳了,家里没过多久就进了那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每天回家都闹得鸡飞狗跳,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根本没自己的位置。
陆夏音没看完就出来了,叶华施跟在她身后道:“你怎么出来了?”
“买点东西。”背着他偷偷抹了眼泪。
叶华施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先等会儿。”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等会儿就等会儿,陆夏音拉着叶初在石凳上坐下。
没等多久,叶华施便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来了,他停下车,拍了拍车后座道:“你坐上来,我带你去城郊逛逛。”
陆夏音看了看自行车道:“你哪来的车?”
“所里借的,坐上来吗?这里没人会看见,不用怕被发现。”
陆夏音把脖子一梗:“谁怕了。”偶尔也要做点大胆的事发泄情绪。
二八大杠上绑了一堆草纸和破布,叶初人小刚好可以坐上去。
陆夏音则坐到后座上,两手抓着前座的两边。等她坐好了,叶华施便把车骑了起来。
他们一路没说话,但吹起来的风怪凉爽的,陆夏音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