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帝的面找事,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今日出来竟龙舟是为了纪念屈原忠义之魂,自然不适合听靡靡之音。
饭罢,皇帝提议,在座都是本朝精英人物,不若以端午为题作诗罢,击鼓传花怎么样?
众人看任天泽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表态,立刻捧场好好好,陛下这主意出的妙。
那就击鼓传花。
侍从将案几撤下,众人围成一个圈,圈子中心一个男装女子抬进一面小鼓,鼓上一只红绣球。
皇帝以及几位王爷……额,和任天泽,在圈外笑吟吟看着。
皇帝所在袖子里的手撰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任卿不下场玩乐一番吗?”皇帝笑眯眯问道,丝毫看不出心情不好。
任天泽坐在席子上微微向皇帝点了点头,微笑道:“叫他们玩罢,臣就不掺和了。”
“也罢,那……众卿开始?”
那男装女子将红绣球随手一抛,正正砸在星河怀里,星河摸了摸鼻子,等鼓上响起,立刻将它传给右侧之人。
又不是招亲,整个什么红绣球来?
鼓声骤停,红绣球停在一个年岁和星河差不多的少年手中。
那少年将绣球在手中上下抛了两回,便想出一首诗来。
“那我便做一首端午日。
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
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
鬓丝日日添白头,榴锦年年照眼明;
千载贤愚同瞬息,几人湮没几垂名。”
“殿下诗才敏捷!”
那少年做完诗,便有人大声叫好,却原来又是一位“殿下”。
如此又是两轮,这两人都是武人打扮,一个好不容易挤出来一首打油诗,另一个干脆直接认罚,皇上罚他饮酒三杯,那人毫不在意接连饮下,姿态豪迈得很。
又一轮,竟到了任星洲手上。
任星洲也做了一首诗,在星河看来,水平和那位“殿下”相差无几,然而叫好的声音,比起那位殿下来,只大不小。
那殿下目光凌厉往这边一扫。
星河运气不错,这圈子人实在太多,接下来怎么也没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