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曲白梨恼怒,用力挣脱,怒道:“苏慢,你干什么?”

苏慢手握得跟铁箍一眼,哪能任由她挣开,苏慢声音带着怒意:“你妈到底跟曲爷爷说了什么?”

曲白梨嗤笑一声:“你们一家子真是好笑,好像你们才是我外公的亲人,我看你们是想攀高枝吧,抱我外公的大腿,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

苏慢眼中和脸上的怒意更盛,因为缺乏睡眠眼中都是红血丝,看上去很可怕。她喝道:“你好好说话,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嘴巴。”

曲白梨知道她力气大得很,再加上她非常愤怒,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带着胆怯用眼神像曲白竹求助。

曲白竹连忙打圆场,说:“苏慢,你别生气,我们是外公的外孙女,心里也很难受,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问我妈说了什么惹外公生气,我们真不知道,我们也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能把外公气成这样。”

“难受?我看你们一点都不难受。”苏慢恶狠狠地甩开曲白梨的手臂。

不过看样子,这对姐妹确实不知道曲淑平说了什么,如果曲远行就此过世,曲淑平不肯说的话,这就会成为秘密。不过苏寒山决定豁出去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撬开曲淑平的嘴。

曲白竹想了又想,试探着说:“苏慢,你的反应太过强烈,是因为你们一家是小姨的亲人吗?”

苏慢直视曲白竹的眼睛,她比曲白梨聪明的多,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和曲远行的来往都在明面上,再说曲淑平又探听到了消息,被这一家人怀疑也很正常。

“姐,怎么可能?小姨失踪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家人!”曲白梨讨厌苏慢,她可不想跟她做亲戚。

苏慢没再理会这对姐妹,只说:“你们一家子好自为之。曲白梨,你别嚣张。”

曲白梨哪里受得了威胁,马上张嘴就要反驳,在苏慢带着寒气的目光的迫视下瑟缩了,嘴半张着,终究没吐出半个音节。

曲白竹赶紧拉着自家妹妹走了。

苏慢重新开始排队,快轮到她的时候,陆原买来两套牙具。

两人头挨着头,挤在水龙头前,就着水池子洗漱。陆原速度极快,自己收拾完就站在旁边等着苏慢。

她抬起头来,脸上有水滴往下淌,长睫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只一眨眼,一连串的泪珠子扑簌簌滚落,跟水珠汇在一起往下流。

苏慢已经很久没哭过,这眼泪一流出来就跟开闸的水龙头似的,再也关不上。

陆原看得好心疼,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医院后方的自行车棚处,这里没什么人,陆原让她坐在石凳上,把手中的毛巾递过去。

看她对毛巾视而不见,陆原也不顾这是公开场合,拿着毛巾给她擦眼泪。

“陆原,你知道吗,曲爷爷其实是我外公,我妈的父亲,他和我爸想调查我妈受重伤的原因,才隐瞒这个事实。”她呜咽着说。

她现在很想跟人倾诉,而陆原是个可靠的人。

陆原给他拭泪的手停顿一下,何兆峰跟他们说过苏慢跟曲远行的女儿长得像,但并没多说别的。其实他们也都有过猜想他们之间是否有亲人关系,毕竟苏慢一家跟曲远行走得很近。

但他们也仅限于猜测,并未把这件事当做秘闻一样深究。

“想哭就哭吧。”现在这个情况,陆原实在没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早上医生还说情况越来越糟,病人随时会停止呼吸。

看着她哭,他胸口也像塞了棉花一样沉重难受。对他们一家来说,曲远行也像是个亲人。

毛巾的一头已经被眼泪浸湿,他把毛巾换了个方向,轻轻沾着她腮边的泪。

哭得太厉害,苏慢眼泪很快干涸,哭不出来了。她的眼睛红肿着,没有眼泪仍旧抽抽嗒嗒。

陆原去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听她肚子又唱空城计,于是说:“你太累了,先坐在这里休息下,我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包子、豆浆、粥,算了,我看着买吧。”

苏慢点了点头,她真的好饿,饿到没力气哭。

陆原仍旧不放心她,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总得让她吃点东西。他把毛巾递到她手里,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叮嘱:“你就在这等我,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苏慢目光机械地看着陆原的身影混入人群,她缓缓站了起来。她不想在医院呆着,说不定一会儿曲远行就要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可能谁都不会像她这样难过,穿越前她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才更觉得亲人可贵,她希望每个亲人都好好的在他身边。

像曲远行,她希望他能够寿终正寝,而不是被气死。

她要离开,也许等她回来,他们把丧事都办完了,她不会那么难过,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步伐沉重,朝大门口走去。

漫无目的,她游荡在大街小巷。看着大街上忙碌的行人,听着自行车驶过叮铃铃的车铃声。看没挤上电车的老大爷在车下推了勉强挤上车的人一把,车门顺利关闭。

胡同口有个卖包子的铺子,包子味道飘出十几米远。苏慢走过去买了两个包子,售货员看她脸上有哭痕,特意挑了两个大个包子,用纸包好递给她。

一口咬下去,包子喷香四溢,苏慢觉得更饿,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抬步欲走,只听包子铺老板说:“杨老师,回来啦。”

“是,回来了。”

视线范围内,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五、六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那些孩子穿着很破旧,在京城这个人们很少穿打补丁衣服的地方,他们的衣服全是补丁。

但是很干净,孩子们的精神状态也好,就是有几个孩子有缺陷,并不健康。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旧报纸、废铜烂铁、玻璃罐子、碎煤块,这是捡垃圾去了?

那年轻女人,也就是包子铺口中的杨老师,苏慢觉得她的相貌有几分似曾相识。

她想起穿书前他们那个孤儿院院长,名叫杨蕙兰,孩子们甚至社会人士都叫她杨妈妈。

苏慢也被孤儿院收留,直到她十六岁,杨蕙兰才让她到父母留给她的房子独自居住,经常上门看望,并且拜托居委会的人照顾她。

在苏慢心里,杨蕙兰对她极好,对别的孩子也很好,就是跟亲妈差不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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