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给每只大碗盛好鱼丸汤,陆原跟何松岚就往前院端。
大家觉得鱼丸汤美味到了极致。鱼丸q弹爽滑,鲜味十足,一口咬下一半直弹牙,劲道无比。
除了鱼丸好吃,别的食材也都吸收了鱼肉的鲜味,鲜香入味。鱼汤也很鲜美,从喉咙流入胃部,热得人出一身汗,每个毛孔都觉得舒畅。
最让他们心绪翻涌的是,到了这里之后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也没得到过社员的关心,并不是社员冷漠,而是碍于他们的身份,社员不敢接触他们而已。
“陆原,替我们谢谢苏慢。”没法感谢社员,还是尽量少跟他们接触以免连累人家。
陆原“嗯”了一声。
前院开了饭,苏慢三人也在后院开吃。糖包跟苏向南没吃过鱼丸,吃的特别香。苏慢还给苏向东留了一小碗,等他下班回来热给他吃。
下午,让苏慢想不到的是,苏建党把医院的两名伤员安排好,回来之后带着社员把这些人的东西,个人物品、粮食等都收拾好带了过来,清理完没倒的屋,又把被倒塌的房屋掩埋的东西也挖了出来,都运了过来。
苏建党说:“那边没法住,你们暂时在这边落脚。我再安排人打几张床,不行就抬几扇门板、抱点麦秸秆过来,晚上先打地铺。”只能先这么安排,多亏廖红规住院回不来,要不会麻烦得很。
有了苏建党的安排,大家有底气多了,赶紧收拾东西,分散到几个房间,为晚上做准备。
等到下午四点,终于安静下来,苏慢给糖包塞了几块奶糖,让她自己在房间里玩,自己准备好纸笔,拿到苏向南的屋子,把门插上,又吹狗哨把闪电喊来守在门口。
她拿出纸笔开始写字,刚写了两张听到陆原在外面喊她:“苏慢。”
闪电叫了起来,苏慢吹狗哨让它安静,她想了想,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又把门关上。
他的声音很低:“你在做什么?”他感觉她有心事,一直在关注她,狗哨声很小,他还是听到了,看到闪电守在门口,觉得她可能有什么计划。
苏慢把写好的纸条拿给他看,陆原看过纸条,原样折好,两人几乎耳语,他说:“属实吗?”
想起书里的情节,苏慢说:“属实。”
陆原说:“我来写吧,他们会认出笔迹。”
苏慢说:“我会模仿别人。”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原主的。她平时写字用原主的笔迹,现在用的是她自己的。
看她一张接一张的写,陆原大概能猜出她要做什么,询问之后,他说:“我来做”。
晚上没有月亮,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原穿黑衣黑裤戴黑色口罩带着这些字条溜出了旧庙。
保险起见,他套了好多层衣服,比他原本的体型大了一圈。
陆原也很慎重,任务完成之后担心有人跟踪,摸黑上山,在山上转了一大圈早上才返回旧庙。
对何松岚的说辞是去医院看两位伯伯,以后一旦穿帮再找别的说辞找补。
苏慢等了他一晚上,旧庙前门没关,她带着闪电守在门口,等到他回来,苏慢问:“没被人发现吧。”
陆原一点都不见倦色,看起来精神的很,对苏慢说:“没有,去大街上看看吧。”
苏慢把闪电留在旧庙,自己去了大街上。今天生产队的气氛很不一般,大街上社员聚在一起,手里拿着捡到的字条,互相传看,有人高声念着:“廖红规侵占国家财产,按照现行法律,应该判刑十五年。”
第34章 娘娘庄的传说
苏慢没跟人交流,就站在人群外围听着。
有社员气愤地嚷嚷:“廖主任没把金脑袋上交国家,他糊弄我们。”
“那金脑袋得值多少钱啊,怪不得他那么有钱。”
“我看他就不像好人,也难怪能干出这种事儿。”
大街上聚集的社员越来越多,很多人手里拿着同样的字条,不止是大柳树生产队的社员,就连附近生产队的人得知这一消息,也来打探情况。
这可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
有不知详情的人到处跟人打听情况,一位当年事情经过的亲历者开始给大家科普。
“咱们大柳树生产队原先叫娘娘庄,是因为这儿据说是宫里头的娘娘的家乡,娘娘死后就埋在这儿。”
这位娘娘跟别的皇帝妃子不一样,原本是将军的女儿,自小喜爱舞木仓弄棒,善谋略,父亲战死后主动请缨披挂上阵为父报仇,打仗是赢了,可最后这位娘娘被敌军俘虏,五马分尸而死,尸首无存。皇帝痛失爱妃爱将,为其用黄金塑造身体和头颅,为她在她的家乡建了一座坟墓。
这是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具体发生在哪个朝代,是否真的存在黄金身体和头颅大家也说不清楚。
不过几年前,大家在地里挖红薯窖的时候确实挖出来一个黄金头颅,当时那些干活的社员都吓傻了,只有廖红规冷静理智,他说:“我要把这金脑袋上交国家。”
那时候的社员哪有后世那么多心眼,他们习惯服从权威,没有人对廖红规的话表示异议。廖红规后来一直极力压制此事,避□□传出去,可是这种事大家都爱往外传,很快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
不过这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跟娘娘的故事一样也只是个传说,尤其是以后年限一长,事情的真实性就更无从考证。
苏慢看过书,她知道黄金头颅的事情是真的,被廖红规藏了起来,她甚至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因为这是男主扳倒廖红规的一大筹码,是他的政绩之一,所以她记得相当清楚。
苏建党一大清早就看到了字条,他觉得这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对付廖红规的办法。认真思索之后,他带着几个小队长到了廖红规的家里。
苏建党说:“嫂子,把黄金脑袋交出来吧,这是侵占国家财产的事情,要重判的,交出来能争取宽大处理。”
廖母很慌:“啥黄金脑袋啊,我不知道。我大儿子说上交国家,他肯定上交了,你们不要诬赖他。”她确实不知情。
苏建党怕他家人转移黄金脑袋,安排人看着廖家人,跟廖家人消耗时间,自己带着字条去公社找公社书记。
廖红规的跟班马铁柱也是很早得知有人散布字条,赶紧赶到县医院通知廖红规和廖红宇。
马铁柱说:“这事不可能是真的吧,有人要整我们。”他只是一个跟班,藏黄金脑袋这种事情廖家兄弟可不会跟他说,自然也不会分他一杯羹。
廖红宇很慌,问:“哥,怎么办啊?”想到那金灿灿的黄金脑袋,他就感觉头晕目眩。
廖红规很冷静,他看了字条,字条上并未写黄金脑袋藏在哪里,也就是说写字条的人不知道。按理说他有没有上交没人知道,挖出金脑袋的时候也只有五个社员在场,而且有一人已经去世,他死活不承认挖出金脑袋,另外的四个社员想办法让他们闭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