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族长?”对方被这话震惊的头都忘记抱了,“可她是个女人,而且她刚刚一直在给你们点火煮饭,她怎么会是族长?”
夏娲翻了个白眼,不想听他继续说下,走过问那群男人:“你们的族长呢?让你们族长出来谈。”
过了半晌,被围在中间的一群男人里,有一个块头大一些的站了起来:“我就是。”
他大概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严,把自己的声音压的格外低沉,然而嘴角的伤口让他疼的一咧嘴,夏娲尽了最大努力才让自己忍住笑,这毕竟是她当上族长之后第一次和另一个部落的族长交涉,她得保持严肃。
她身后的族人们还在窃窃私语,夏娲听的很清楚,有人小声说道:“让男人做族长,怪不得那个部落看起来不太行。”
夏娲往前走了两步,直视对方的眼睛:“你部落的人半夜攻击我这个族长,这可不是小事,你处理的结果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直接当你们宣战了。”
伏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好惹。
伏的部落一直是他们那边最强大的部落,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柔弱的,胆小的,又或者是勇敢的,倔犟的,但她们都有同一个弱点,就是心地善良,容易被感动,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看起来柔弱纤细,但伏感觉得到,如果自己说错了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要了自己全部落人的命。
他一直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决定,伏指了指旁边脖子受伤的男人:“我把他交给你,任凭处置,我们绝不多话。”
他话音刚落,对面部落留下的女人和孩子中传出一声尖叫:“族长,不能把战交给她啊!她会要了战的命,你不能这样对我的儿子,他和你一起战斗了那么多次,你说过他是你最好的帮手啊,你不能这么对他啊!”
伏理都没理她,开口道:“我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夏娲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见状,又对着她哭喊:“他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弄错了而已,你也是女人,如果你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你也会为他求情的。”
夏娲看起来无情且无动于衷:“我没有孩子。”
那妇人噎了一下,还要再哀求,闪的母亲开口了:“如果我的儿子做出这种半夜抢女人的事来,不用别人动手,我第一个杀了他。”
夏娲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闪,发现他还轻轻点了点头,也是,他们部落的男人压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行了,”夏娲不想和他们多说,“既然已经把人交个我们了,那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径直跪在了她面前:“我……我是战的妻子,我有个请求!”
还有完没完了!
夏娲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皱眉道:“我不会放过他,你不用说了。”
“不……不是,我不是要族长放过他,”年轻女人抱着孩子,说话的声音不停的发颤,但依旧坚持说了下,“我是他从别的部落抢来的,他,他杀了我的母亲,把我抢到他们部落,给他生孩子干活,要是做不好,他还打我,我就想,我就想……”
夏娲听着她说完这些,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半蹲下来对着她柔声道:“你想要什么,别怕,你说吧。”
年轻女人的眼泪顿时滚落下来:“我就想,你们杀掉他之前,能不能让我打他一顿,我知道这没什么用,我也不敢杀人,我就想打他一顿。”
夏娲沉默了一下,大约是她的神色有些严肃,年轻女人的身体顿时缩了回,之前说话的勇气也消失了,小声道:“不行的话就算了……”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夏娲伸手把她扶起来,转头对着闪说道,“把人抓牢一点,给她找根结实点的棍子。”
闪果然非常实诚,伸手就把自己手上的棍子递给了那年轻女人,那木棍子足足有一棵小树那么粗,坠的女人差点一个踉跄,但她依旧坚定的抓着木棍,鼓起勇气一棍子打在男人身上。
男人被闪死死的抓着,动惮不得,看向女人的眼神却狠戾的仿佛是什么野兽,女人顿时吓得手一软,第二下只是轻微的擦过男人的腿。
“怕什么,他还不了手,”闪脚底下用力踩了男人一脚,帮女人稳住手上的木棍,“用点力,你不是说他杀了你妈妈么,现在不打,以后可就打不到了。”
女人闻言一愣,眼神顿时坚定了几分,举起木棍用力打在男人身上,一下比一下用力,一边打一边骂,像是要把几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女人,目光中有怜悯,有认同,还有来自对面部落的惊慌和钦佩。
最后,年轻女人终于耗尽了力气,手里的木棍掉落下来,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大哭起来,云走过来,蹲下身搂了搂年轻女人的肩膀:“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地上的男人先是被夏娲划伤了脖子,又被闪揍了一顿,现在还被棍子打了半天,早就没了刚才放狠的模样,夏娲朝闪挥挥手:“带出处理了吧。”
闪早就等着她这句话,对此乐意的不行,拖着拼命求饶的男人走出了山洞,只听得外面传来几声惨叫,随即就没了声音,一片安静,只有对面刚刚为他求饶的母亲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