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他们报上城主之外,绝对不会上报。
程筱筱追随着父亲面来,让她意外的是,父亲没有直接显身,而是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这时,她亦看见那些人的样子,不得不说,用凄惨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最为重要的是,那位瘦骨如柴满头白发之人,竟然是程玉堂,而且,他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再次见到这个人,程筱筱的心情亦是复杂之极,更不要说是父亲会有怎么样的体会。
幽幽一叹,不得不说这位爷爷过是可怜之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然,他也不会落如此下场。
时间一点点流失,父女两人一直在暗处凝视那一群人,不,应该说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程玉堂。
不知过了多久,程毕原掉头离去,仿佛不曾来过!
程筱筱微怔了一下,她刚才见到父亲眼角的泪花,和那挣扎的眼神,可见——
如果父亲心软的话,为何离去?
在这一刻,程筱筱有点不明白父亲的选择,默默想了一下,她也跟着离去。
等了几个时辰的程家人,终究没有见到程毕原一家人。
此时的程毕原一家人,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物了,如果他们不愿意见人的话,恐怕他们一辈子也无法见到人。
整整一天后,本来已经是羸弱的程家人,最后,还是暗然离去。
程筱筱自回到家里之后,她去见了奶奶,面对眼前这位美艳端庄奶奶,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想到刚才那位白发苍苍的爷爷。
奶奶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不言,程筱筱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好像在她们陷入了宁静的世界,听不到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目光散漫的程老夫人慢慢地将眼神有了聚焦,她注视着眼前的孙女儿,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和悲哀,轻声地道:“筱筱,我爱他,但是,我更恨他,我情愿我的世界没有他,遗忘或者是最好的办法。”
“奶奶,我懂!”
祖孙两人只对话了一句,再也没有说话了。
安安静静地整整坐了二天二夜,程老夫人才被程筱筱送进房间去休息。
程筱筱回到自己的玉藤阁,却见到莫玄尊等候自己。
“怎么了,没去忙?”程筱筱有几分意外。
莫玄尊拉住她的玉手,注视着她,轻声问道:“筱筱,奶奶,怎么样?”
“心中不好受吧!”
微微蹙了蹙眉头,程筱筱柔声道:“奶奶说爱他,但是,奶奶更恨他,奶奶情愿她的世界没有对方,遗忘或者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说来,奶奶还是爱他。”
莫玄尊目光闪烁,“岳父大人这二天与奶奶差不多,他的情绪一直压抑,看来这件事情,对岳父大人有很大好的影响。”
“长辈们的事情,由它去吧!”程筱筱柔了柔眉头,道:“我困了,去休息一会儿。”
“好,你去吧!”
莫玄尊坐着默想半晌,接着他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在中原圣地的一百里的破山庙,这座山庙自从主持坐化之后,再也没有僧人居住,几年的时间,这座山庙便破烂得无法住人。
残墙断壁,荒草无烟,除了偶尔进山打猎的猎人在这里过夜之外,基本是不会再出现什么人。
此时此刻,这座无人问津的山庙却来了十几人,他们一个个宛如灾民,在青安县来说,少见到这种人,毕竟如今的青安县百姓们安居乐业,并没有发现什么天灾,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衣不遮体的人。
这些人,正是从中原圣地离开的程家人,他们一个个沉着脸孔,满头灰白的家主程玉堂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怎么办——”最年轻的小伙子阴郁的脸孔,他眼中流露出绝望,道:“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过日子?”
“程毕原不愿意再接受我们,看来我们以后真的是要入山林度日,猎取兽为生了。”另一位自言自语。
最年长程玉萧满脸失望,他怔怔地看着昏迷不清的人,久久不言。
“萧叔,我们怎么办?程毕原他们不理我们,最后一点依靠也没有了,难道他们真的要我们走上绝路不成?”
坐在程玉萧身边的年轻人痛苦地扯着头发,出言询问道。
自从程玉堂自暴自弃之后,从帝城出来的他们有的走了一大半,剩下三十四人,除了妇孺之外,就是眼前十几位男人。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到中原圣地博一把,希望程毕原看在血缘的份上,看在程玉堂的身份会留下这些人。
只是,他们等了一天,程毕原都不出现,别说提出什么要求,哪怕是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退离开来的他们心底升起了一股绝望,这股绝望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程玉萧收起了复杂的表情,道:“我们都有一身修为,真的遁入山野,我们同样饿不死,将以后的一切,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我们就在青安县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过几年,将孩子们送到中原圣地,相信到时候——”
他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和打算,如今程毕原不会收留他们,哪么,他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下一代,如果孩子能够进入中原圣地,他们就算是苦一点,也只能忍受。
众人皆沉默不语!
“我说程毕原大哥怎么变得那么狠心,就算是玉堂叔有过错,毕竟已经过去了,帝城程家也被他们给拆了,我们也落此下场,怎么还记恨我们。”
十八岁的程政东一脸的气恼和忿愤,“再说,现在玉堂叔都成了这样了,难道他的心是石头不成,若是玉堂叔真的死了,我看他后不后悔,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管不顾,他真的是变得没人性了。”
“既然他都不管他的父亲了,干脆我们也不要管了,反正他的儿子都不在意,我们现在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叫我们怎么照顾他!”
“玉萧叔,玉堂叔恐怕拖不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