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麻烦你联系一下医生吧。”
“已经叫了。”杨秘书说。
他在发动车子之前,回头看苟一言软趴趴地倚在靠椅上,叹了口气,又说:“当时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已经联系了医生。现在人正在住处等着呢。”
说着话就发动了引擎。
苟一言拉着路彼彼的手,半垂着眼看着她,呼吸加重。
这人看上去很颓丧,只有嘴唇出奇的红,使他的脸看上去不至于灰白。
路彼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忍着不适问:“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虚弱到连眼睛都不太能睁开的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朝路彼彼身边挪了挪。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挪得有些费劲。
勉强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了,他半睁氤氲着雾气的眼,斟酌了一下措辞,半晌后才卑微出口。
“彼彼,让我抱一下!”
苟一言何曾会这样?
他一直是骄傲自信的,哪怕在路彼彼离开后疯狂地想她回来,也从未如此卑微乞求。
路彼彼终是不适,便挑眉往杨秘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正经道:“有人在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圈入怀。
苟一言不仅声沙,还鼻塞,导致他的呼吸又沉又重,洒在路彼彼的脖颈上,弄得她又痒又觉得心疼。
“我想你了。”
这声饱含了过多的情绪,却全是负面的。
人的确近在身前说话,却给路彼彼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仿佛这个人跋涉了很久才来赶过来,就为了说这一句话。
路彼彼心一动,在犹豫间抬起了手,轻轻环住他的肩。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的。以后一旦有假期我都陪你好吧?你别撒娇了。”
苟一言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在她肩上的哽咽声更浓。
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不能怪路彼彼多疑,实在是今天的苟一言过于古怪了。
于是,在医生给苟一言打上点滴之后,她偷偷摸摸地把医生拉到一旁,委婉地问了一下苟一言脑子的问题。
“苟总的脑袋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医生下了定论,“不过他真的行为反常,就有可能就是心理问题。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刺激他的事。”
路彼彼将信将疑,一边思考着苟一言会遇到什么大事,一边考虑要不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