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有些得意的一笑。
“汝有何良策?”
王玢问道。
“王舒”看了看张飞,王玢道:“翼德乃我心腹,我有事从来不避他。”
“王公放某的随从走,某就告知王公。”
“王舒”说着还特意看了张飞一眼。
为随从求情,而不是为自己。
王玢越来越欣赏“王舒”,有可能当收在麾下,可看他的表现,王玢晓得他必是某人的死党,投靠自己有点不可能啊!
“其实只要你把姓名告知我,我就会放你离开,更别说你的随从。”
王玢诚恳的说道。
“王舒”一愣,随即苦笑道:“王公不怕某再回去吗?”
王玢摇头:“我不信你会做如此愚蠢的事,你既然已被我捉拿,张让还会信你吗?”
“不会。”
假王舒摇头,道:“张让性多疑,势必会把某查的底掉,某一直纳闷明公怎会盯上某?”
“王彬逃了,我救了他。”
王玢道。
“原来如此,看来太仁慈也不好。”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好精辟的话。”
假王舒赞叹道:“早知王公如此精明,某就不该如此高调,颍川戏演见过王公。”
“戏演?”
王玢有些戏谑的看向他,心道:你怎么不叫演戏呢?
“假名吧!”
王玢满脸不信的说道:“你的任务已然失败,如何对身后的人交代,以我之见,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一属吏。”
“等着被人戳脊梁吗?”
戏演冷笑道:“王公阿附宦官,下一个段纪明,某可不想做下一个田晏。”
“呵呵!”
王玢不由呵呵以对,道:“难道盐铁专营对朝廷不好吗?如今四夷不平,国库空虚、中原天灾人祸不断,没钱,大汉能撑几年?”
“可以招抚呀!”
戏演道:“实在不行可放弃一些郡县,待中原强盛再夺取回来。”
“还是说四夷一乱就放弃前辈们打下的领地,匈奴乱放弃河套,羌胡放弃凉州,板楯蛮乱放弃益州,山越乱放弃江东,鲜卑乱放弃幽并吗?”
王玢越说越气愤:“边境都放弃了,中原岂能安生?汝之言真书生之见。”
戏演亦被怼的气愤,道:“某又没说放弃那么多?再说国家疲敝非一日之寒,下盐铁专营这剂猛药无疑会加重国家困苦。”
“没军费如何收服,一时妥协就会时时妥协,再说中原土地兼并日甚,百姓民不聊生,太平道持续坐大,几近百万众,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大汉败亡就在眼前,再不施行猛药,恐怕就不会有时间。”
二人皆不能说服对方,一时间生起闷气。
张飞如小学生一般坐在那不敢言语。
“明公,到地了。”
马车一停,张飞提醒道。
王玢起身要下马车,突然想起来什么道:“你字什么?”
“志才。”
戏演没好气的说。
“志大才疏啊!你这个假名假字编的真假。”
王玢调侃的说,说完不等戏演反应就掀帘下车,下了车被冷风一吹清醒过来,戏演,字志才,戏志才呀!我的妈,我刚刚怼的是戏志才?
曹操早期的谋主,该怎么办?
道歉是不是太低姿态,太不要脸了?也太没自尊了?
“先生您慢点。”
王玢待看到戏演掀帘出来要下车时忙伸手去扶,戏演一愣,看了王玢一眼,不明白王玢为何前倨后恭,不过书生意气的他直接跳下马车。
这让伸手扶他的王玢满脸都是尴尬,心里极为不舒服,不过还是凑上前道:“先生,没事吧!”
“王公,前倨后恭为何?”
“我刚刚想了想先生说的没错,药下得太猛的话,说不定天下九州俱反,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故此只是开海盐、靠人自觉上缴盐池,或国家用名爵、金钱赎买,不是强行收回。”
既然他很可能是戏志才,至少认识戏志才,王玢的姿态一下放的很低,没办法谁叫这年头人才稀缺,像戏志才这样的高才更是凤毛麟角,不由得你不低头。
戏志才愣了愣道:“明公,某刚刚也失态了。”
二人哈哈一笑,然后一同进入府邸,看得陪同一旁的张飞一愣一愣的。
这俩人是在演戏吗?
王玢不善言辞,贾诩善一针见血,郭图善观察。
王玢请来二人,三个人一起轮番上阵,一夜的功夫就把戏演说的晕头转向,答应不再在盐铁会议上捣乱。
王玢极力挽留戏志才,戏志才不为所动的要离去。
王玢无奈,只能放他离开。
“明公,此乃有王佐之才,若不能收之,当杀之。”
贾诩在二人独处时建议道。
王玢一愣,随即摇头:戏志才早夭,而且他说不定还是个冒牌货,不值得为此落下恶名。
第二百九十五章戏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