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现在得知在外种植空间里的作物就能使治疗异能升级, 他短暂的惊讶过后, 只觉得果然如此, 没有一丝出乎意料之感,甚至觉得安心几分。毕竟,相较于什么卷入朝堂或是救万民于水火, 只是种植作物可简单太多了。
想着,他不禁挑挑眉。
一旁的何安然见他久久不说话, 按捺不住, 兴冲冲地问他:“空间升级的秘密就是咱们在外种植了空间里的作物?”
林启笑着点头,说道:“应当是如此。”
何安然闻言, 顿时笑眯了眼睛, 说道:“这也太简单了, 空间里这么多的作物,随便再种几样,又能升级。”
林启摇头笑道:“升级都是越往后越难,一开始可能种子一样物种就能升级,之后可能就需要数十种。”
何安然认真听着,可想想空间里这五花八门、数不胜数的各种秧苗,还是说道:“那也不难,这里有这么多的作物……”
说着话,又想到说不定以后空间外也能有各色各样的瓜果,不由笑了起来。
他自吃惯空间里的东西后,才知自己生活的世界有多贫瘠。这段时间跟着林启进出,他也算见过几家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们,只是他们所用之物也不过是那几样,最多是在烹饪的方式上略做些文章罢了,比起林启做给吃他的差多了。
所以,若是果真能丰富大西朝的作物种类,称得上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以后也得谨慎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新奇作物,总不能还说是我在后山寻来的。”何安然说着,还瞪了林启一眼。
林启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之前在家时,他有时做饭后,总是忘记将佐料藏起来,被林昭看见过几次,询问那些东西的来历。
他便总拿何安然做借口,说是他在山上采来的。林昭闻言惊讶的很,有几次还追问究竟在山上的哪一处,他也常去山上,怎么一次也没碰到过。
何安然被他问的支支吾吾,瞎话都编不出来了,只能顶着一个大红脸说自己忘了。
林启现在想着,也觉得自己有几分不厚道,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连忙点头说:“夫郎说的是,为夫定会谨慎。”
他突然这么回话,何安然不好再说他什么,脸颊也微微红了,低声说道:“你以后再要拿我做借口,也得帮我想几个瞎话才行,不然我一下子真想不出来,还平白惹得别人怀疑。”
说着,心中还懊恼自己太笨了,其实过后想想也有很多应对的说辞,只是自己当时根本想不起来。
林启听他说完,只觉他实在可爱得很,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好,以后我编瞎话。”
说完后,又惦记着空间外已经夜深了,他们既已找到升级的关窍,也不在此多逗留,带着何安然去木屋睡觉了。
第二日,听到吉二川敲门的声音时,两人才醒来,匆忙出了空间。
林启昨日已和吉家兄弟说过,今日要再去那小楼一趟,将楼里的东西清理好后,开始画设计图。
只是今日与他们一同吃过早饭后,却借口自己还有要紧事,打发他们先过去收拾了,之后便与何安然一同回了房间。
“你寻小二来,再让厨房给你煮些牛乳,以后每日都喝些,对身体好。”林启从空间取了牛乳出来,交代何安然一句。
既然已经知道空间里的东西有益处,每日还是多吃些好。
何安然点点头,今日这客栈准备的早食是本地的一种豆子饭,他总觉得那豆子有股土腥味,没吃几口,正好用牛乳填填肚子。
出去与小二说了一声,将牛乳给了他,回来后便跑到正写着信的林启身边,等了半天,见他还没写完,心中着急。
干脆拽拽他的衣袖,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手掌,说道:“甜瓜种子,种不种?”
他的掌心赫然躺着几颗种子,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林启失笑,问他:“什么时候留下的?”
何安然不答,又问一遍种不种。
他不像林启有这么好的定力,明明昨晚见了空间里的奇观,还知晓了异能升级的秘密,今日却能如此淡定地忙碌,一句都不提及。
想着,他不由埋怨地看了林启一眼。
相比之下,他就没出息极了,现下只想种菜,想看空间升级,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林启听着他抱怨自己太淡定,被他逗笑了,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说道:“你看我写的什么?”
何安然这才探头看了看,待看见信上写着让林昭打听购置十亩耕地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可不淡定,我现在激动着呢。”林启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虽然在上一个世界过得不怎么样,小时候受过许多气,长大后又天灾人祸也一个没落,临了还被一家子白眼狼坑了一把大的。”
“但是世间比我不如意的人也有,还不是没有法子,只能咬着牙过下去。即便最后含恨而终,也只能叹簧命苦罢了。
“可我不一样,谁知道我竟然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换了个世界后,还碰上了你,不知比以前快活多少。”
说着,林启笑了起来,神色却十分认真,“这简直是一辈子都积攒不出来的好运气。”
何安然听了,眼睛突然有了酸意,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与林启在一起这么久,在他的空间里见识过那么多另一个世界的好东西。他一边惊叹的同时,也想过林启如今来了这个落后的世界,会不会觉得落差太大,难以适应。
更想过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林二是摔下悬崖之后,这身体里才换了人,那他又是遭遇了什么才会灵魂出体呢?
他不敢问,怕答案是他最害怕的那个。
可现在听他说天灾人祸,何安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疼。
即便知道他现在好好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的遭遇,一想到他当时的心情,这股疼怎么也止不住。
“唉,怎么哭了?”
林启慌乱起来,连手帕也来不及拿,伸手揩去他脸上的泪珠,说道:“哭什么?”
被他一说后,何安然的泪反倒落得更急了,扑簌簌而下,手都擦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