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成一愣,看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王殷成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回拨过去,推开门的时候赫然看到客厅里通亮一片,刘恒的手机就摆在茶几上震动,沙发上豆沙的玩具乱糟糟放着。
王殷成合上手机关门走进来,刘恒刚好洗完澡,下身围着条浴巾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宽肩瘦腰体态健硕,腰部的人鱼线一直隐秘到浴巾一下。
头顶的照明灯亮晃晃的,刘恒上身的曲线一览无余撞进王殷成眼底。
刘恒是gay,王殷成也是gay,气氛一时无比尴尬,如果刘恒没有穿成这样出来还好,就算穿得这么少客厅的灯没开也还好,但刘恒和豆沙不在的这两天王殷成闲得无聊,在客厅看书的时候觉得灯光不够亮,干脆换了个大瓦数的灯泡,能把客厅里每个死角旮旯都找得分外清晰。
所以现在刘恒身上每一道肌肤肌理甚至是从头发上滴落到胸口的水珠子,都像打上了灯光一样,格外清晰。
王殷成:“……”
刘恒:“……”
王殷成:“回来了?”
刘恒:“回来了?”
异口同声。
王殷成:“豆沙睡了?”
刘恒:“豆沙睡了。”
异口同声。
王殷成:“我去看看。”
刘恒:“你去看看。”
异口同声。
王殷成:“……”
刘恒:“……”
王殷成突然有些无语,自己为什么要换灯泡?!
王殷成推开豆沙的房门去看豆沙,豆沙已经睡了,闭眼躺在小床上,鼻息一呼一呼的,睡得很沉。
王殷成一身烧烤味道,手上还有油,坐在床边看着豆沙也没有去碰孩子。
房间角落亮着一盏地灯,豆沙睡着睡着不知怎么的微微张着嘴巴流口水下来了,王殷成拿纸巾给孩子擦口水,豆沙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睛闪亮闪亮的,躺在枕头上道:“橙子回来啦?!”吸了吸小鼻子,嘟嘴巴流口水:“橙子身上有肉味!”
王殷成:“……”
王殷成身上一股子烧烤味道,他自己闻不出来,但豆沙闻出来了,而且小孩儿鼻子特别尖,睡梦里闻到肉味就开始流口水,紧接着就醒了。雷打都不会醒的豆沙,被肉味烧烤味勾醒了。
豆沙一醒就不肯睡了,蹬着小腿说橙子有肉味有肉味,要吃肉要吃肉!
王殷成无奈去洗澡,结果出来往床上一躺豆沙还没有睡,扑过来吊着王殷成的脖子死命嗅鼻子,更加不肯睡了,现在王殷成身上不止肉味,是橙子味夹杂着隐约的肉味,豆沙眼睛亮亮的,扭着小屁股要啃王殷成的脖子。
刘恒推门进来,问豆沙为什么还不睡,豆沙嘟嘴道,橙子身上有肉味,要吃肉,睡不着!
刘恒已经换上了睡衣,冷峻着脸走过来对儿子道:“自己睡!”
豆沙显然是不肯的,又闹腾了一会儿,转头一看刘恒的脸色非常不好,也知道很晚了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幼儿园,这才悻悻躺下,抓着大橙子的衣领道:“那好吧,今天橙子和爸爸睡,但明天橙子还是和我睡,不和爸爸睡!”
王殷成:“……”
刘恒:“好!”
刘恒和豆沙晚上一起等王殷成等了很久,豆沙最后困了去睡觉,刘恒总共也不过三个电话过去。
他明白王殷成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圈子,男人不是牢笼里的鸟,翅膀硬与不硬总是会在外面飞的。不管王殷成是孔雀还是雄鹰,刘恒都知道自己不能用豆沙捆住王殷成,所以三个电话打过去,刘恒没有再打第四个催促。
但其实按照刘恒的行事手腕,对王殷成,何止是绑着捆着每天回家都能见到这么简单,最好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能看到,整天放在家里宠着,也不给别人看到。
所以本能和理智之间,刘恒说服自己找了个平衡,现在忍一忍,忍一忍,现在……
所以半夜豆沙睡去之后,刘恒和王殷成两个人齐齐站在客厅里不说话的时候,刘恒就有点庆幸自己当年买学区房没有争得过叶笑天。刘恒现在的房子九十平多一点,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叶笑天的房子一百四十平,三个房间都很大。
其实到了今天这步,睡一张床真的……没什么(??)。
刘恒刚想开口,王殷成就特别平静地看着他道:“方便么?”
刘恒面上不动声色,心房狠狠跳动了一下,道:“方便。”
刘恒晚上和王殷成一人睡一边,两条被子各自睡各自的,王殷成躺下之后闭眼就直接睡觉,也实在是累了一天了,没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
但刘恒不累,关灯之后房间里静悄悄的,他闭着眼睛都能听到耳膜里鼓动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刘老爷子这边有金燕坐镇,再加上刘平年故意要遮掩这次刘恒的事情,刘家本家最近也太平了许多。
胡右右手里新入的科技股不知怎么的跌到停盘,愁得她每天都睡不好,也就没什么功夫管刘恒那码子事了。
但其实在刘家,心思最深厚的还是刘老爷子,老爷子也没让秘书去查刘恒最近在做什么,省得查了之后被翻出来,祖孙两个回头闹翻脸。
刘恒不是放弃了华荣药业的ceo?不是说要脱离本家的生意,不再和本家有经济利益上的过多牵扯么?
没关系,刘老爷子有自己的后招。
老爷子把秘书和律师齐齐喊过来,吩咐道:“当年月溶嫁进来时,她娘家陪嫁了一家酒庄,如今那酒庄改成餐馆了,生意不怎么样,就把月溶的这家餐馆给刘恒管吧。告诉他,豆沙太奶奶去前就说了,这餐馆是她当年的陪嫁,以后是给豆沙的成年礼,让他给我收了经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