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14章</h1>
贾六像是心里有鬼一般,拦着他们,“姑娘,喜欢就签协议吧!签了这宅子就属于你了。这后院可什么都没有不值得看的!”
他越拦着,宁翠翠就越想看了。
绕到后院,果然一目了然,空空旷旷的,估计是当年买了地留着扩建用的,没建建筑之前就种花了。
这会在地头能看到一些青菜,地中间有一口水井,可是很奇怪,明明是白日,她却感觉到那口井传出来的阴气很重!
这时,贾六急切道,“姑娘,我没说谎吧!是不是没值得看的?”
宁翠翠总觉得他心中有鬼,明明没什么干嘛不让看,现在到让她发现,这后院果然有问题!
要是别人感觉到阴煞气,可能都吓跑了 偏偏她心情大好,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第一个宅子就是一处阴宅。
她收敛了笑容,怕被精明的贾六发现,故意恼火道:“贾老板,你这就有点不道义了吧!”
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贾六就是一愣。
“什么不道义?”他一顿道。
“这房子从哪看都值三百两,我只要二百四,你还嫌?还说我不道义?”
宁翠翠笑得阴险,道:“是,这房子从格局,占地都不错,我也喜欢的很,可是这宅子住着难安,买主轻则生病,重则死亡,这样的宅子,怎么可以卖人?”
贾六立即反驳,“胡说!”随后他想明白了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听了什么传言,想来我这捡便宜来了!”
他冷声哼哼两下,“告诉你们,没门!这宅子好着呢!一点问题没有,爱买买,不想买就把二两银子车脚费付了,南边那处你们也你别看了!”
宁翠翠看他恼羞成怒,被说中心事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好乐,想和她耍欲擒故纵的心机?找错人了!于是她掏出二两银子在身前抛着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钱,我还真不缺,也没想折腾你,更没有听到任何传言,但是被我发现你卖阴宅给我,这么损阴德的事情来坑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他佯怒道。
“那我们就把老王头叫来,问问他,这房子到底出没出过事!要是我知道你故意坑我!我就告你老板,不行就报官!”
贾六跟本没被她的说辞吓到,“有意思,想找我老板?还,还想告官!就指望那个瘸腿的老王头?不是我说他,他巴不得这房子一辈子卖不出去,你以为就你在我这闹过?六爷我怕过谁?我还不是继续能将它卖了,赚这银钱!别废话,想买就交钱,一分不少,不想买就滚,六爷这没便宜赚!”
宁翠翠将二两银子丢给他:“好,你不卖,我不强买,车钱给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你这人赚阴私的钱,报应将至,我在五福客栈等你!想破灾,房子三成卖我,超过三日,神仙也难救你。”
贾六听了这话,气得跳起来,老王头一拐一拐的拎着茶壶正巧走过来,他一个没注意被贾六撞翻了茶壶,一壶滚开的水全翻了。
贾六不信这是报应,一边抖着手,一边骂,“你敢诅咒我,信不信我能让你在这县城住不下去!”
宁翠翠搂着晴儿姐弟俩一脸笑意的出了门,才不担心他的威胁。
俩孩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小虎毕竟还小,不懂她的套路,问她,“他那么黑,坐个车要那么多钱,还要找我们麻烦,会不会有事啊?”
“当然不会,有麻烦是他,这种人,就该让他遭点罪!谁让他把阴宅随便卖人坑买主的。”
俩孩子不懂什么叫阴宅,她大致解释了一下,即是宅子死了人,这人死前有极大的怨气,不愿意投胎,死后留在阳间发泄怨气,这样的凶宅买主住进去,要么接连发生横事,要么就会大病小病不断,总之久住下去,全家人都会早亡。
晴儿听了害怕,“姐,你说的那宅子有问题,是不是后院那口井啊?我当时看过去,就觉得全身不舒服,这样的房子你真的要买吗?”
小虎也小声嘀咕,“不要钱,我们也不想住,我害怕!”
宁翠翠拍了拍胸脯道:“你姐我是干什么的,这种小事能难倒我吗?别人住不得,咱们可住得,我写个封禁咒让他几年都不能出来祸害人不就行了。等我本事高强了,把她收了,也算是大公德一件。”
到了晚上,一连多日没有回府的楚行听着冷风的汇报脸色黑了下来,随后冷声道:“她愿意折腾就随她去!”随后净了面脱去外面的袍子即躺到床上。
这几日累坏了,本不用赶回来,想着多日没见,怪担心她的,这到好,他回来,人早走了,而且走的一点留恋没有,这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前所谓有的被轻视感占具心头。
越想越心烦,干脆起身问,“你说眼线传回来的话,他们将地方订在哪?”
冷风心中感叹,主子还是不放心,自已这人算是没白安插,“满香楼!”
“好,明天的饭局就去满香楼,你临时通知一下那几个富商,想和我们义合堂合作,看他们对百姓的爱心有多少,谁捐的银子多,我们给的利润就大!”
翌日,宁翠翠哪都没去,在屋子里教两孩子玩五子棋,小虎特别聪明,虽然年纪最小,掌握了要领后,再想赢他就不容易了。快到晌午了,宁翠翠已经等得兴致缺缺,房门终于被人敲响了。
“姑娘,有客人!”
她把手里的炭笔一扔,拍了拍手道:“生意上门了。”她去开门,见是徐婆子,有些失望,勉强笑了一下道:“嬷嬷好本事,昨日走的匆忙都没问我住处,这都能找到。”
徐嬷嬷不好意思道:“夫人的差事不好耽搁,走得急了忘记问,这不我又去牙行打听,那边说你住在这,就寻来了。”
宁翠翠这会只想等那贾六,应付她道:“好了,知道了,解婚、批八字,加上出马费一共五十两,把钱留下,报出地址和时辰,我准时到!”
徐嬷嬷惊讶在原地,不敢置信道:“五十两?这么多?夫人说您看卦只要五两的!”
宁翠翠撇了她一眼,“上次给你家小姐看八字,你夫人褪下来一个玉镯给我,怎么也值百两,她知道行情的,怎么,这次叫你来的不是你家夫人?”
她说着拿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徐婆子心中不舍将小姐给的珠钗拿出来。
“自然是夫人的,老奴也只听夫人吩咐!这不,这是谢礼!”她想眯下这根钗是不行了,暗自恨她怎么那么贪财!
宁翠翠看了发钗的样式却心中冷笑,自己不过感觉到她心意不诚,小有试探,果然她在撒谎了。
如果有人找你出门,还对你撒谎,这事怕就不是好事!
她将手收回来,慢悠悠道:“嬷嬷,你的女儿凤娇病好了,这事你可知道?”
徐嬷嬷全身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连我姐儿叫什么都能算出来?”
宁翠翠见她如此反应,看来自己猜想的是对的,当即有种骗子给人算命的感觉,憋着笑故意吹嘘,点头。
“是啊!你有一女,名徐凤娇!14岁时得了疯病,多方医治无效你将她送去了庵堂自生自灭,直到你们老爷丁忧,恰巧你一远房的侄儿来提亲,这才将人带回来,你欺瞒他疯病,将女儿嫁给她了,是与不是?”
她越说,徐嬷嬷越惊讶,激动的站起身子,心惊不已!她想辩驳,又不敢,原本有几分轻视之意,此时也变了。
“仙姑,你算出我女儿病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家人找上我说,女婿多日不曾回去了,四处都找不到,怕是出事了,这和我女儿病好有关系吗?”
宁翠翠见她焦急,浅笑,栖近她身子,“我算命,可是要五十两银子的!不过拿不出钱可以用消息换,不如你告诉我,这次当真是你家夫人找我?为了何事?”她摆弄手里的那根金钗,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可是又怕是自己多疑了。
徐婆子看着那根钗,面上露出为难,可是她只是沉吟了片刻就一口咬死,“是我家夫人请的您,想求你见一见方家的后生,看看他是不是福相!申时,定在满香楼!我都说了,大师可能告诉我,我女儿在哪了?”
宁翠翠叹了口气,放下手里金钗,摇头,“我历来不算空卦,要算出你女儿在哪,太伤神了,容我想想吧!”
徐嬷嬷见她明明说帮,又改了口,咬了咬牙,手伸进怀里,让宁翠翠意外的是,她竟然又拿出一根钗寰来!赤金扳平的钗身,钗头做梅花状,蕊处嵌着一颗滚圆的珍珠,一模一样的东西,她竟然昧下一支!
对这个徐嬷嬷的人品,可真是失望至极了!帮主子做事,竟然敢藏私!
如此自私自利,还想她帮忙!既然徐凤娇不想她的亲娘,没有去找,那她也不告诉她人在哪,于是故意为难她道。
“你们府上的人,都喜欢用物来顶银子,要是有一天闹灾害,我马上就要饿死了,能吃一口干粮我就可以活下去,你偏扔给我一个珠钗告诉我这个更值钱,这不行啊!”
徐嬷嬷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夫人都拿不出银子,何况老奴了,这钗可是金的!”
宁翠翠讽刺的把钗放在一起配成一对,看她。“这钗不是去看那方家后生的费用吗?夫人之物可算不得是你的酬劳!不过你也不用急,你女儿过得好好得,可比在你身边幸福多了!”
徐嬷嬷见她不说,想要拿回另外一只,宁翠翠先她一步将钗插在睛儿头上,“嗯,小女孩的物件,就该小女孩戴,成对的东西,怎么可以拆开呢!”
她的话,让徐婆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出来这是在讽刺她呢!
小虎一直在边上听着,怎么都没想到价值五十两的东西她给了自己的姐姐,他用怀疑与不信任的表情,看着宁翠翠,固执的小脸上出现了动容的神色!
徐嬷嬷抢不到发钗就算了,她竟然没当好东西给了一个丫头,愤懑道:“这可是金钗,京都有名的万福楼出品的上等货,你就随手送给一个孩子?你这样大方,为何难为我一个老婆子?”
宁翠翠勾唇浅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么急着找回女儿,是想可以卖个好价吗?
她冷着脸,端茶送客,“申时我准点到,不送!”
徐嬷嬷见她竟然这么的就要自己走,脸上挂不住了,她可是夫人身边的嬷嬷,有头有脸的人,竟然在一个贱丫头这栽了跟头,不告诉她女儿在哪,她自己找!
走时甩了帕子,没出声的用嘴型骂了一句,“别嚣张,有你好受的。
宁翠翠皱紧了眉,却没有听清楚,厌恶的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
这会离申时还早,想先带两孩子下楼吃午饭,房门嘭的被人推开,吓了三人一跳。
看清这人,宁翠翠乐了,贾六来了。
他右手绑着白布条,脸肿了半边,看见宁翠翠就跪了下去,哭腔着道:“仙姑,小得不知道奶奶是仙姑,还以为您在是诅咒我,结果昨天我这手不但被开水烫了,晚上到家,我那婆子不小心就摔了一跤,五个月大的儿子就这样摔没了。我去找大夫,自己又摔了一身的伤,昨日我说了混账话,都是小的不对,求仙姑救命啊!”他痛哭流涕,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就开始嚎!
“我家婆娘已经人事不醒,大夫说母子难保了!”
满屋子都是他的嚎丧声!宁翠翠无奈的看着匍匐在自已脚下的贾六,要说这人,你好心提醒他,他要告你!事出了才知道求自已。
丧妻刑子之命,本就是他该得的报应,能救之时偏不知悔改!
沉声道:“救人可以,你知道我要什么?”
贾六不愧是精明人,听了她说能救,立即从怀里把地契和文书拿了出来,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