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道:“其实这次来阿茶村我们也没什么工作。”毕竟村民都不来给她们检查。
“是啊,就当来这里旅行了几天,归隐山林。回去后我们又得过日夜颠倒的生活了。”
医生是个忙碌的职业,回去后肯定没有在阿茶村义诊这么悠闲。
有个同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唉,这些日子都养出懒骨来了,回去工作估计不习惯。”
易胭便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她不知道昨晚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估计不会很早。
同事几个都在外面走廊坐着,丁纯沐也在。
小沈看到易胭,说:“易胭,刚你睡了,没叫你去吃早饭,但我房间里有牛奶,要不要给你拿一瓶过来?”
她们几个来阿茶村后,当中就属小沈和易胭关系改善了不少。
易胭随手扒拉下长发,靠在门上:“不了,没吃早餐的习惯。”
她就是出来透口气,但外面比里边还热。
“先进去了。”易胭对小沈说。
“诶,好。”
易胭转身进了屋。
左腿还绑着固定,天气一热脚都跟着闷,还有点痒。
易胭没回床边,绕过床尾径直走向后门。
后门没关,入眼后边一大片密林。
绿色和吹得树叶簌簌动的风,给易胭一种很凉快的错觉。
她的烦躁没有因为昨晚的一根烟得到纾解。
在房里待着也没什么事,易胭索性换上衣服离开房间。
一开始来阿茶村义诊,前几天还总有一两人来检查,后面便经常一天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所以后来几个医生经常偷懒,有空想起了才过去值班,毕竟过去也没什么用,就干坐着。
易胭手机揣兜里便出门了,逛到平时义诊那个地方。
供义诊用的几张桌子椅子在这里放了有十个日头了,能看见上面一层黄色薄尘。
易胭在桌后坐下,只有她一个人。
这地方很少有村民路过,阿茶村经过昨晚火坑节的热闹后一早起来现回原形,仿佛昨晚热闹只是个幻觉。
昨晚聚在老宅前的阿茶村村民不少,早上起来总感觉村里空了大半。
就易胭一个人在这儿,她没看手机也没翻资料,一边手托着下巴一边手转笔,百无聊赖放空。
说是放空,早上从她面前经过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她都记住了长相。
一个多钟头后,兜里手机振动了下。
易胭手伸兜里捞出手机,是苏岸发过来的消息。
昨晚半夜她还是给苏岸发了消息,苏岸估计现在才空闲下来,给她回了消息。
——没事,伤口不严重,处理了。
易胭也清楚昨晚刀应该没扎到苏岸害处,但就是想问苏岸,也就是问个心理安慰。
这一刀有可能有天也会变成真的。
她收了手机没再回。
又坐了会儿,路那边突然传来突突的引擎声。
摩托车由远及近,直到易胭看清了车上的人。
莎莎。
昨晚小沈还在念叨这个小姑娘。
莎莎明显也看到易胭了,坐在摩托车后座,抬手朝易胭猛挥手,但没有叫她。
易胭朝她笑了下。
摩托车经过易胭面前的时候莎莎也没跟她说话,只睁着大眼睛看她。
她没叫易胭,易胭也配合她没出声。
小女孩被她父亲载着,很快消失在易胭视线里。
十分钟后,莎莎从后边小路跑了过来,还没到易胭身边就在后面喊:“姐姐!”
易胭等她到面前了,问:“昨晚火坑节你没在?”
说到这个莎莎就愁,挠挠头:“我跟我爸在镇上呢,他不载我回来我也没办法回来。”
她皱着鼻子:“我想看啊,虽然小孩不能去跳火坑,但大人都说小孩要看别人跳了就能去霉气,我没看啊,以后要倒霉啦。”
易胭笑了下:“信这些做什么,我二十几年没看过跳火坑,我也没倒霉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