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一声不吭帮她正了骨。
易胭毫无防备,倒吸一口凉气。
从易胭这个角度看去,苏岸眼睫低垂,没有抬头看她,声音冷淡:“不是说你会自己处理?”
一阵刺疼过去后没再那么难以忍受。
易胭另一边脚碰碰他脚边袋子:“医药箱里没你那么多药。”
苏岸掀眸瞥了她眼,复又低头。
苏岸帮她处理的动作很熟练,易胭看着问:“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不知道的会以为苏岸就一医生。
“嗯,”苏岸手上没停,“队里训练有时有人出意外,会帮忙处理。”
“你自己受伤过吗?”
苏岸没抬眸:“次数不多。”
苏岸虽这么回答,但易胭不太信,回来后易胭就多次在医院见到他受伤。
不得已不会用枪,肉搏。
苏岸三两下帮她处理好了腿,固定。
回来时已近凌晨,现在更是不早了。
易胭以为苏岸帮她处理好后会很快回去,苏岸也需要休息,白日她见他时他在工作,晚上还到这边折腾她的事。
但苏岸没有,上床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易胭窝他怀里:“你是不是知道我没睡着。”
“猜的,”苏岸明显不想让她再说话,“闭眼。”
在苏岸来之前易胭的确一直睡不着,辗转反侧。
说来也奇怪,不过身边就多了个苏岸,她便真的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但也没那么快入睡,昏昏欲睡时候听到苏岸手机震动了下。
也知道他离开。
但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很快便睡得没了知觉。
易胭睡得晚,但却起得不晚。
起来时还能听见外面鸡鸣声。
脑子有点沉,要不是左腿传来的顿疼感,易胭几乎都要认为昨晚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她没动,昨晚她,做了个梦。
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或许是醒时遇到什么,睡的时候便有所梦。
她梦见了小哑巴。
还有周凛。
两个一样寡言的人,易胭记得周凛的眉目,但小哑巴的面容已经模糊。
说不出哪里来的奇怪感。
虽然易胭很清楚小哑巴已经死了,那些蛇,还有后来的枪声。
她到底还在想什么。
易胭躺了一会儿后终于起床,出门洗漱。
等她一切弄完的时候旁边的几个房间都还没开门。
木质走廊,易胭走到丁纯沐所在那间房,在前面的栏杆处坐着。
未到夏天,但阿茶村的天气已经有点闷热,且易胭脚上绑了固定,不方便穿贴身裤子,穿了条牛仔短热裤。
小沈是最先从宿舍出来的,她住丁纯沐旁边那间,看到易胭愣了下:“易胭?”
“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腿怎么了?”
易胭笑了下:“没什么。”
“怎么弄的?”
“贱人弄的。”易胭脸上还是一副容易亲近模样,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
像谈论天气一般。
小沈却是一愣:“什么……贱人……”
也许是觉得说这个词不好,小沈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知觉放低了声音。
说巧不巧,话落丁纯沐房门正好打开。
易胭目光看了过去:“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