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陆旗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趴在陆夫人的尸体上,肩膀剧烈抖动着,哭的隐忍而绝望,一夕之间,只短短十天的时间,他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天地间,似乎只余他倔强的背影执拗的挺立在那,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看到他的眼泪。
九歌心底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旗安……”
腰身一紧,那个男人转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勒的九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此时,他还跪在地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只一瞬间,胸口的衣衫便被浸湿了一大片,她的心脏痉挛般的一缩,似乎不能控制一样的剧烈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如此的绝望而脆弱。
“小九。”良久,她听到他沙哑的开口,一字一字清晰的传进她的耳内,“不要离开我!”
在医院陪了小叶几天,亲眼看到了她那个白白胖胖的臭小子,九歌便与她道了别,小叶哭着哀求了她好久,甚至拿两人的友情来威胁她,说只要她走,她便与她断绝关系,可是九歌铁了心,执意不想留在青城,小叶无论说什么也没用,没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的答应了她。
就在医院要走的时候,九歌还看见了两个熟人,阿依娜和苏墨染。
阿依娜由于伤势太重,已经残废,这辈子都不能下地走路了,她看见她的那一刻,正看见王守财拖着她在地上走,她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连个轮椅都没有,王守财像是在拖一条死狗一样拉着她往医院门外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以为你进了陆家老子可以跟着你享福,不想到头来你被人拆穿,最后还得让老子伺候你,他妈赔钱货一个,老子哪里来的钱给你治病,乖乖跟着老子回家,村头那老张头惦记你许久了,你回去跟着他,还能混口饭吃!”
“我不要跟着他,我宁愿去死!”阿依娜流着泪大喊。
“你他妈都残废了还想挑三拣四?要不是看在你一张脸没毁的份上你以为那老张头想要你?回去好好伺候他,说不定还能生个崽儿,到时爹也能跟着你沾沾光。”
“不……”
凄厉的惨叫逐渐远去,九歌已经听不见什么,心底冰冰凉凉一片。
再就是苏墨染,她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醒过来,苏家的墨远集团已经被陆氏收购,陆旗安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以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墨远打的措手不及,紧紧几日便将墨远所有精英人才收编在陆氏,留在苏君远手里的墨远,只剩一具空壳。
据说有一天夜里,苏君远曾经上门求过陆旗安,求他看在他是他老丈人的面上,给他一条活路,他还要指着墨远养活苏家还有他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的植物人女儿,而陆旗安只淡淡反问了他一句:“谁是你女婿?”便命人将他仍出了门外。
九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惊讶,她知道,陆旗安一向心狠手辣,并不轻易对人手软,尽管那人是他的老丈人。
只不过她是有些好奇的,她打残了阿依娜,又让苏墨染成了植物人,而且她杀害高富锦的证据还在警察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相安无事,她心中隐隐知道这其中是有谁帮了她,但她不想去想,更不想去猜测,反正她现在没事,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青城机场。
九歌匆匆的脚步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了下来。
冬日里,那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衬衫,而那薄衫将他颀长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缺。
他的身后,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静静的站在其中,犹如一幅隽永的山水画,那般静谧美好。
九歌眯眼看他一会,忽然轮气拳头,一拳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