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宁王朱宸濠与朱宸沐从小就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俩人也只是相差几岁而已。
但是朱宸沐因为幼时就比朱宸濠更加的聪慧,而且还是嫡出,所以最开始老宁王就立了朱宸沐为世子。
可是哪知在朱宸沐七岁之时,母亲去世了,老宁王又立了朱宸濠的母亲为正妃,这正妃上位后,自然野心也大了,经常在床第间向老宁王说朱宸沐的坏话,久了老宁王也受不了这些言语刺激,终于改立朱宸濠为世子了。
朱宸沐自此自然开始被冷落了,不过朱宸沐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努力学习经史兵法,在数年之后,朱宸沐俨然已经成了诸多兄弟中最有才能的一个人了,而此时老宁王也已经过世了。
按理说,新上任的朱宸濠本应该嫉妒朱宸沐的,毕竟自己世子之位是从它身上躲来的,而且它如此才华更甚于自己,但是这兄弟两却相处的十分融洽,连朱宸濠的母妃要他防着朱宸沐,朱宸濠也是听不进去。
直到有一天,朱宸濠突然约了朱宸沐在鄱阳湖中游玩,朱宸濠便对着其弟朱宸沐吐露了自己想要当起兵勤王做皇帝的想法,而且还许诺朱宸沐日后若自己做了皇帝便效仿宋太祖传位与宋太祖的典故,在自己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朱宸沐。
朱宸沐此时自然興奋不已了,日后便开始全心全意为朱宸濠起兵勤王作准备。
朱宸濠由于势利逐渐做大,自然附近的淮王、益王都开始暗中支持起了朱宸濠,淮王更是把自己辖下的乐平、万年等地直接偷偷的赠给了朱宸濠。
于是朱宸濠便在乐平县替朱宸沐建了一座气势辉煌的王府,自然是如今这个许府了。
可是事与愿违,朱宸濠宣布起兵没多久,居然兵败如山倒,很快就被王阳明等人带领的朝廷兵马镇压了。
朱宸濠自然是被活捉了,而朱宸沐虽然在乱战中失去了双腿,但是却被朱宸濠身边的亲信救了下来,然后一路躲藏到了这乐平县,而且还把这曾经的王府改成了一个许姓人家的许府。
因为当地有人向官府举报此时,所以朝廷派御史前来调查,可惜朝廷派的这御史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在朱宸沐身边这些人一直恐吓之下,这御史回京后,也只是通报了,这里只是一座大户人家的许府,根本不是叛贼朱宸沐的府邸。
所以朱宸沐日后也不再居住于此,而是搬到城外,收集起了当年其兄宁王朱宸濠遗失散的下属,希望有一日东山再起。
杜不忘听完后,不禁叹了口气:
“没想到朱兄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放下!”
朱宸沐苦笑了一阵后,说着:
“在十多年前,我本有机会一雪前耻,但是因为我当年大病了一场,才导致错失了那个机会。”
杜不忘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与王阳明平定的那次叛乱:
“莫非朱兄你说的那次机会是西南八大寨之乱?”
朱宸沐点了点头:
“正是那次动乱,我记得杜探花当时还是你和王阳明领兵的呢!”
杜不忘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若当年朱兄你出兵了,会怎么大败我们呢?莫不是在回路上阻击我们?”
朱宸沐喝了一杯酒后,直接把酒杯又摔到了地上:
“哼……我当年其实已经聚集了十万精兵了,本打算在你们大军调往西南之时,攻取应天府的,哪知道我当时腿疾犯了,我的兄弟们都跪地劝阻我,让我我不可贸然起事,我才暂且忍了下来。”
杜不忘也是跟着喝了一杯酒:
“确实如此,您当时想法是对的,我们当时留守在南京城的兵马,加上沿路州县兵马加起来也不足万余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若朱兄您的兵马打下南京城肯定是没问题的。”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您打下南京城后,恐怕也坚守不了多久的,因为我们大军若知道南京城丢了,定然会放弃西南匪寇,回来全力收复南京城的,而且在北方的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也会派京师兵马前来支援的。”
朱宸沐又叹了口气:
“我当年这些下属也是这么劝阻我的,可是它们不明白一个道理,你若不去在最佳时间赌一次,恐怕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杜不忘便说着:
“是的,人是的要去赌,就像当年的刘秀一样,若刘秀不赌一下,去往毫无根基的河北发展,也不会延续后面近两百年的大汉王朝!”
朱宸沐又拍了下桌子,沮丧的说着:
“杜老弟,你说的对,我也想做刘秀,可是我身边没有刘秀身边的那些能人异士啊?”
杜不忘便安慰着:
“朱兄,其实您不用着急,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的,不过我还是劝朱兄您一句,如今大明朝民心稳定,就算您想起兵,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朱宸沐便说了句:
“杜兄,我让你见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拍了一下手。
不一会,一个身穿袈裟,带着一群白衣和尚的人朝阁楼这里走过来了。
待这些人走近一看,这为首穿着袈裟的人不就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吗?
这时李福达似乎也发现了楼上的杜不忘,便大喊了一句:
“杜兄,好久不见啊?”
杜不忘只得回应着:
“李兄,我们确实好久未见了,赶紧上来一起喝一杯吧!”
李福达便直接纵身跃了上来,坐到旁边一空座上后,倒了一杯酒喝入了口中,说道:
“朱官人的酒真是好喝……好喝啊!”
朱宸沐此时看着李福达问了一句:
“***,唐王府那边准备的如何呢?”
李福达点了下头:
“唐王爷早已经备好了兵马,只待朱官人您一声令下,它便首先挥兵南下襄荆,然后与朱官人您在武昌府会合,然后一路沿江而下,即可攻取应天府。”
朱宸沐此时面色有些不悦:
“我跟唐王不是约好了一起在安庆会师,再沿江攻取应天府的吗?为何现在唐王又私自改成在武昌府会师了?”
李福达摇了下头: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负责牵制明军在关中、河西和晋中一代的兵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