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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公馆被暴雨冲刷着,这个夜不太平静。
房檐各处的大红色灯笼与红绸零落不堪。
叶薄雪一袭嫁衣坐在床上,等着她的新郎。
门被打开后,一身黑色军装的唐亦寒走了进来,站在叶薄雪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凉透骨:“你这是什么表情?真丑。”
叶薄雪眸子里闪烁着惊恐的神色,下一刻就被人推在了大红色的床上。
男人厌恶又不耐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你们叶家真是好打算,你姐没来,你却来了。”
叶薄雪浑身僵硬,战战兢兢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声音颤抖:“亦寒,我……”
唐亦寒捏紧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恶心。”
叶薄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唰”地一声,身上大红色的嫁衣被粗暴的扯开。
唐亦寒像是个睥睨天下的王者,邪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忘了,你们叶家的生存,都在我的手上。”
是的了,叶家不过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一件精美的礼物送给这个男人罢了,换来的是卑微的生存。
“对不起……”
唐亦寒捏着她的下巴,感觉快要捏碎一般地疼痛:“记住,要好好听话。”
叶薄雪认命一般地点头,声音沙哑着:“我会听话的。”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冰冷,却拥有着这世间最好看的容貌和令人惧怕的身份。
唐亦寒站了起来,命令道:“帮我宽衣。”
叶薄雪手指一抖,待在原地没有动。
唐亦寒的声音带着一种威压,空气中弥漫着腾腾杀气,不耐道:“怎么?还要我重复:
还以为离开了叶家,小姐会过上更好的日子,却想不到……
她现在的状况,还不如一个妓……
叶薄雪没有心思继续睡,在晚秋的搀扶之下,忍耐着浑身的疼痛,坐了起来,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素雅裙子。
晚秋心疼地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叶薄雪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以后我就是唐夫人了,一言一行还是多注意一点吧。”
晚秋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伺候着她梳洗打扮,最后还多为她加了一件藕色的披风,遮住了手臂上被掐紫的痕迹。
这么一忙碌,外面的天亮了,暴风雨过后的:两个选择
昨夜那一场暴风骤雨里,唐亦寒感受过这个女人的身材。
但是却不知道,其实叶薄雪人如其名。
她适合素冷色调的衣服,甚至性子也是冷的。
这一身衣服虽然没有昨天的大红色嫁衣那么鲜艳,但却更显得她的气质清雅。
叶薄雪的手指颤抖着解开:
他就是想看自己当众出丑,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折磨着她。
叶薄雪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唐亦寒的身上。
心底埋藏着的那份爱,卑微到了尘埃里,被尘埃遮掩着。
胸口在叶薄雪的指尖之下露出了雪白的一抹弧度。
唐亦寒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滚出去!”
晚秋更是浑身一抖,在叶薄雪的眼色之下,不得不和其他那几位花枝招展的舞女离开了花园。
阳光璀璨之下,女人的皮肤洁白如雪。
叶薄雪回过眼来的时候,一下子被唐亦寒拉到了沙发上。
男人身上的侵略性气息压了下来,粗暴地撕开了叶薄雪身上的面料。
玲珑有致的身材在阳光之下精彩绽放,就连花园里面的各色娇艳花朵都失去了色彩。
唐亦寒冷冷的嘲笑声响起:“这么怕我?”
叶薄雪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只是抬着眸子看着这个男人的脸。
唐亦寒捏着她好看的肩膀,瘦削的骨骼承受不住一般,似乎发出了声音。
疼痛的感觉让叶薄雪痛呼出声,唐亦寒将唇落到了她的脖颈处。
这个动作令得叶薄雪浑身一抖。
这个女人太敏感太小心,唐亦寒下一刻又是对她暴风疾雨一般的侵蚀。
叶薄雪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痛呼之声。把一切酸楚的感觉都咽在了喉咙里。
就连着对唐亦寒的那份爱,也深深地咽了下去。
……
后来好几天,叶薄雪再也没有见过唐亦寒。
听说唐亦寒出去了。
但是没有给叶薄雪任何交代。
房间里处处透着华丽,装饰极其有格调,却终究没有任何家的感觉。
而叶薄雪在唐公馆的那几天里面,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门。
即使不出门,她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在这个唐公馆里面,叶薄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夫人罢了。
说不定哪天唐少帅厌倦了,随时可以把她当做一张不起眼
', ' ')('的废纸一般丢弃。
叶薄雪虽然身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但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躺在床上连连做着噩梦。
晚秋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轻声叫醒了叶薄雪:“唐夫人,你吃点东西吧,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怎么受得了?”
叶薄雪坐了起来,把粥接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他……还没回来吗?”
晚秋心疼地看着她:“少帅依旧没有回来,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几乎每天都问好几遍。”
叶薄雪似乎是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浅淡,看不出任何血色:“晚秋,你不懂的……”
她看了看窗子外面的阳光,轻声说道:“晚秋,帮我梳洗打扮吧,挑一件华丽一些的裙子。”
她需要气色看起来好一点,不然的话母亲会担心的。
在三个小时之后,叶薄雪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天黑以后,叶薄雪从叶家回到唐公馆。
两个人却怎么也进不去,门卫冷冷地说道:“没有少帅的批准,你们是不能进去的,小姐……不对,唐夫人,你还是再等等看吧。”
:她受伤了
晚秋气愤极了,打抱不平起来:“你们看清楚,这可是你们的夫人,正牌的唐夫人!凭什么不给进去!”
叶薄雪把她拉了回来,“晚秋,还是算了吧。”
也许唐亦寒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唐夫人”的身份,更何况是那些下人们呢。
两个人只好在这寒冷的夜里等待着。
晚秋担心地看着她:“要是少帅他没有回来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叶家再说吧?”
叶薄雪却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不在这里,他找不到我的话,岂不是更麻烦?”
这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了过来,叶薄雪赶紧拉着晚秋让开。
灯光实在太过于锐利,让她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在那刺眼的光芒里,叶薄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亦寒的身材高大又颀长,身穿着军装,肃杀地气息扑面而来。
他站在车旁,把车上的一个穿着华贵,体态婀娜的女人接了下来。
叶薄雪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唐亦寒的五姨太秦绵绵。
目光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假装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低低喊了一声:“少帅。”
唐亦寒有力的手捏了一把秦绵绵的细腰,惹来秦绵绵的一阵阵娇声软语。
准确地捕捉到叶薄雪不自在且颤抖的手指,唐亦寒的表情看不出是得意还是嘲讽:“听说夫人今天回家了?”
“嗯……”叶薄雪轻轻地应了一声。
声音很小,散落在冷风里。
秦绵绵整个人都靠在唐亦寒的身上,火辣的身体一直往他身上蹭,“少帅,人家陪了你那么多天,是不是要奖赏一下人家呢?”
而唐亦寒不但没有推开秦绵绵,反而还抱住了她的腰:“别闹,有外人在。”
叶薄雪的脸瞬间发白,心里绞痛难忍。
外人……原来他还是没有真正地承认过她的位置。
唐亦寒一直盯着叶薄雪那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脸,突然沉默了下来。
刺眼的灯光下,她的脸似乎是和回忆里那张脸重合了起来。
似乎十七岁的时候,有个女孩的笑容总是特别地灿烂,温暖过他的全世界……
恍惚之间,唐亦寒敏锐地捕捉到夜色里的一丝杀气腾腾。
“唐亦寒,你去死吧!”
充满着仇恨和愤怒的声音还未落下,几个黑衣遮面的人在夜色里现了身。
他们有些带着匕首,有些带着枪。
唐亦寒长腿一扫,率先把那拿着枪的黑衣人扫翻在地。
整个过程里,唐亦寒都稳稳地抱着秦绵绵的腰,没有撒手。
秦绵绵早就吓得尖叫:“好可怕!少帅!”
司机和门卫都来助攻着,现场一片混乱。
唐亦寒身手有块又狠,同时和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叶薄雪拉着晚秋远远地躲去另一边,一直在紧张地看着唐亦寒的方向。
看到唐亦寒保护着秦绵绵的样子,她的心里酸楚的感觉瞬间蔓延出来,似乎就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唐亦寒又是一个潇洒的转身,把秦绵绵送到了车上,顺便关上了车门,又将两个黑衣人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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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里,佩戴在他身上的枪都还没掏出来过。
因为以那些人的身手,还根本不配他开枪。
有些黑衣人都对他忌惮了起来。
瞥到角落里的叶薄雪,一个个往她的方向攻击过去。
叶薄雪拉着晚秋就跑,可是背后就是唐公馆禁闭的大门,退无可退。
黑衣人把她们逼迫到墙角,举起手里的匕首就要刺过去。
叶薄雪吓得惊叫了起来:“唐亦寒救我!”
', ' ')('刚喊完这句话,顿时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唐亦寒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干嘛还想着让他来救自己呢?
就在那匕首距离叶薄雪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唐亦寒踢了地上两颗石子,准确地击在了他们的后脑勺上,随后他们又被门卫绞杀在枪下。
叶薄雪这个女人虽然让他讨厌,现在却还不是她该死的时候。
叶薄雪浑身都在发抖,看到唐亦寒后,心底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哪怕一点点,她也会很满足的。
唐亦寒撇过了头,并没有发现叶薄雪那种深情且柔软的目光。
所有黑衣人倒在地上后,唐亦寒对司机说道:“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他毕竟是个位高权重的少帅,每天想要追杀他的人数不胜数。
只有查到底细,再把对方连根拔起,才不会对他有更多不必要的威胁。
秦绵绵在车上哭哭闹闹着,不停地拍打窗户:“少帅,吓死人家了啦,你快点来抱抱人家,人家的一颗心还扑通扑通地跳呢……”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怎么跳的。”唐亦寒转身打开了车门,正要把秦绵绵接下来。
叶薄雪再一次垂下了目光,自己终究还是得不到唐亦寒的另眼相看啊。
可正在这时,地上一黑衣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摸到了之前被唐亦寒踢翻在地的一支枪。
这个细微的动作刚好被叶薄雪看到。
“小心……!”
她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挡在了唐亦寒的身后。
“砰”地一下,枪声在黑夜里响起。
唐亦寒丢下秦绵绵的手,转身接住了叶薄雪摇摇欲坠的身体。
叶薄雪的左肩被枪打中,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唐亦寒的鼻息。
他右手接着叶薄雪,左手拿出了自己的枪,在那黑衣人想要再打一枪之前,先把他击毙了。
一切不过只是瞬间,唐亦寒却罕见地慌了起来。
这个女人……她为什么?
他不允许她有事!
唐亦寒动作利落地捂着叶薄雪的伤口,但是鲜血还是不断流了出来。
像是一簇簇火焰一般,燃烧着他的手指,还有他的整颗心脏。
这也不禁让他烦躁了起来。
秦绵绵吓得在一旁惊叫:“少帅,我好害怕!你干嘛把我甩开!”
唐亦寒冷冷喝道:“下车!”
秦绵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唐亦寒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扯下了车,然后把叶薄雪打横抱了起来,进了车里。
对司机厉声喝道:“给我开车!去霄云医院!以最快的速度!”
:挑战底线
深夜里的霄云医院灯火通明。
慕霄云帮昏迷的叶薄雪细致地包扎了伤口后,看着灯光下叶薄雪惨白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才问唐亦寒:“她为你挡了子弹?”
唐亦寒声音嘲讽:“谁要她多管闲事了?”
不过听到慕霄云说她只是被子弹擦伤,血虽然流得多,却没有抢到骨头后,还是放心了不少。
慕霄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似乎有些冷淡:“前不久你们成亲了?”
“成亲?交易罢了,叶家精心为我准备的礼物,而我就随便玩玩吧。”
慕霄云闭了嘴,不再说什么,而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如果当年……
还是算了吧,再去幻想也没有用的,大家都应该接受现实才对。
慕霄云临出门之前嘱咐了一句:“休养一阵子就好了的,只是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唐亦寒突然开口:“去唐公馆做客几天吧。”
慕霄云很惊讶:“你担心她?让我随时治疗?”
唐亦寒语气嘲讽:“就她?不配。”
……
晨光熹微中,叶薄雪在自己的床上醒了过来,左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皱起了眉。
伸手抚摸过去,发现早已经被仔细包扎过了。
心里微微一暖,莫非唐亦寒真的是在担心自己?
手指轻轻触碰在伤口的绷带上,感受着那卑微的幻想。
随后又觉得这样的包扎方式很熟悉,莫非是慕霄云……
晚秋在旁边守了一夜,看到她醒来后,开心得快要哭了:“夫人,你终于醒了!少帅看到你受伤,还特意让医生住了进来呢,那位医生好英俊啊……”
叶薄雪动作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在哪里?我要去当面感谢。”
晚秋指着另一边方向:“在客房那边住着,夫人,你怎么起来了啊,慕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的,而且药也熬好了,快喝了吧。”
叶薄雪微微摇头:“我没事。”
', ' ')('她端起药碗,一下子喝完了药之后,就出了门,也没有带上晚秋。
清晨的阳光有些苍白,如同她的脸色一般。
花园里的花朵和绿色植物依旧生机勃勃,却没有叶薄雪美。
叶薄雪是在院子里遇见慕霄云的。
她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有些惊喜:“霄云,我猜到就是你,谢谢你为我医治。”
慕霄云很明显地看了出来,她瘦了很多,而且好像也憔悴了不少。
心疼的感觉似乎就要满溢了出来,声音有些苦涩:“薄雪,你……明明知道他,你干嘛要嫁给他呢。”
叶薄雪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单薄得像是一只随时就要飞走的蝴蝶。
“霄云,我没事的。”
慕霄云的手紧了又松,目光渐渐柔和:“薄雪,可是当年……”
叶薄雪截住了他剩下的话:“那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呢?”
说得再多,也没有用的。
慕霄云微微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起来,但是叶薄雪的笑容没有褪下去:“霄云,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
:
她的笑容好像是比那阳光还要温暖,却好像刺痛了谁的眼。
唐亦寒站在花园外边,远远地看着他们。
秦绵绵心里千回百转,但是声音却娇柔地在旁边响起:“少帅,你看他们多般配啊,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个女人,不如……”
唐亦寒的目光一寸寸发寒:“你说什么?”
秦绵绵立刻改口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夫人真是个平易近人的人,笑得真是温柔。”
那样的笑容却从来没有展示过在唐亦寒的面前。
他一下子就掐住了秦绵绵的下巴,语气警告:“你不觉得你的话有点多了吗?”
秦绵绵吓得发抖,却还是撒娇了起来:“少帅,你弄疼人家了啦!”
这种声音一开始听的时候,也许会让男人骨头都要跟着酥了起来,但是听久了也是会腻的。
更何况这种娇媚并非天生,只是一种拿来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唐亦寒一把甩开她:“你真叫我恶心,以后离我远点。”
秦绵绵被甩得摔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这样的男人……真让人猜不透。
唐亦寒去的地方是叶薄雪的房间,晚秋被赶了出去。
整整一天一夜,那间房间都传来女人的痛呼声,听得让人心里发毛。
晚秋很害怕夫人会不会被少帅折磨得死掉。
唐亦寒似乎怒气都撒在了叶薄雪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凌迟着她的身体。
手掐在她的肩膀上,逼迫着叶薄雪承受着他的怒火和粗暴的动作。
伤口还没愈合,却更严重了。
鲜血染红了那精致而完美的锁骨。
即使痛得差点晕厥过去,叶薄雪也没有求饶过。
甚至还笑了起来。
很轻很轻,却被唐亦寒敏锐地感受到了。
他停下了动作,捏着叶薄雪的下巴:“笑什么?”
叶薄雪痛得皱起了眉,看着他的眼睛,笑出了声。
声音里满是嘲讽,挑战着唐亦寒的底线:“笑你卑微啊,唐亦寒,你好可怜!”
唐亦寒的手轻微用力,她的下巴差点就要碎掉:“唐亦寒你活该!活该被叶梓蓝抛弃……哈哈哈……”
唐亦寒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睛里寒冰冷冽:“叶薄雪,你给我闭嘴!”
叶薄雪就是偏偏没有闭嘴,“叶梓蓝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唐亦寒一巴掌甩了过去,力道大得让叶薄雪差点昏厥。
嘴里都流出了血,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痛着,满身血污。
之后唐亦寒再说了什么,叶薄雪都听不见了,她发现,因为唐亦寒的一巴掌,让她失聪了!
之前那一点点期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可是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之后的几天,叶薄雪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静养。
再也没有看到过唐亦寒的身影,只是慕霄云会经常来给她治伤。
有一个新的小丫头夏沫来服侍着她。
叶薄雪有些奇怪:“晚秋呢?”
夏沫说道:“晚秋回家探亲去了,夫人,你先喝药吧。”
叶薄雪点了点头,没有多想,端起药碗就喝。
:痛彻心扉
夜晚的时候,叶薄雪没有像以前那样做噩梦,反而是浑身发热地辗转难眠。
“薄雪?你怎么了?醒醒……”
似乎有一个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叶薄雪却不想睁开双眼。
她的衣服单薄,翻来覆去之间,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和肩膀。
身体又热又痒,急切地渴望着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啪嗒”一声,
', ' ')('台灯被打开,照亮了室内一隅。
“薄雪,听说你出了事,现在怎么样了?”
慕霄云看清楚床上那人媚眼如丝,衣衫褴褛的模样时,心里似乎也在跟着发了痒。
不过他还是很绅士地微微撇过了头。
可正在他愣神之际,感觉后脑勺一疼,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现场只剩下那满室旖旎,活色生香……
夜半深更,清寒露重,四处安静得可怕。
一个不怕死的下人急冲冲地去到了唐亦寒的书房,打扰了正在看捷报的他。
听到下人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语后,唐亦寒直接一脚把他踢开了。
携着一身杀气腾腾,直接冲到了叶薄雪的房间里。
房间里正躺着两个人,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唐亦寒的目光似乎要把他们的一层皮给刮下来。
一大群下人围在周围看热闹,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唐亦寒低沉地呵斥了一句:“都给我滚!”
所有人瞬间跑得没了影,只剩下唐亦寒的心腹。
这个时候晚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后,立刻跪在了唐亦寒的脚边求情:“少帅!不是这样子的……是有人……有人故意陷害……”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只脚踢到在地。
晚秋的喊叫并没有换来唐亦寒的同情,却喊醒了昏迷的慕霄云,他看到自己躺在叶薄雪身边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立刻来到唐亦寒的身边,急声解释:“亦寒,不是你想的那样,薄雪她……被有心之人下了药,我是被人打晕了,所以……”
唐亦寒双目猩红,如同地狱里的索命使者:“下药?慕霄云,你可是医生,最会下药的不就是你么?”
唐亦寒指着床上那个女人,对心腹说道:“把她带去祠堂跪着!”
慕霄云心底一痛,拉着唐亦寒的手求情:“亦寒,夜半寒冷,薄雪还有伤在身……别这样,其实她才是……”
唐亦寒冷冷地目光终于从床上那媚态尽显的女人身上转移到慕霄云的脸。
他读懂了慕霄云眼底的担忧,嘲讽地说道:“薄雪?叫得真是亲热……”
晚秋爬过来扯着唐亦寒的裤腿求饶:“少帅,你放过夫人吧!我求求你了……夫人她,受不起的……”
唐亦寒心烦意乱,“都给我带过去。”
他也出了这房间,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就觉得这房间极其恶心。
慕霄云呆呆地立在原地,灯光洒下的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低低的叹息声传了出来:“亦寒,你果然是……误会了,其实当年,薄雪她,才是……”
:
祠堂里灯火通明,寒气逼人。
冰凉的水兜头泼下,叶薄雪浑身一抖,终是缓缓醒了过来。
她身上的睡衣本就被人刻意弄得暴露,此时更是冰冷刺骨。
冰凉的空气与地板,以及那个冰凉的眼神底下,让她避无可避。
唐亦寒没有看到她垂下眸子时,里面的疼痛,而是对心腹喊道:“拿鞭子来!”
心腹有些不忍,但是畏惧他那周身的腾腾怒气,转身把东西拿了上来。
叶薄雪现在有伤在身,而且还浑身湿淋淋的,再被打一顿的话,肯定会没命!
晚秋被其他人拉在旁边控制住了,怎么挣扎也过不来,所有的尖叫和哭闹被别人粗暴地动作捂住。
唐亦寒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叶薄雪的解释和求饶,她就像是默认了之前那些事情一般,低着头,手里握着拳头。
唐亦寒目光阴寒,冷冷一哼:“打!我没说停,就不要停。”
心腹毕竟跟了唐亦寒多年,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下手也是特别地重。
“啪”地一声,狠厉的鞭子让叶薄雪的皮肤瞬间绽开带血的皮肉。
一下又一下,叶薄雪生生承受着,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痛呼。
她就像是雨夜里一朵凋零的花,洁白优雅,却娇嫩异常,仿佛再打几下,就会凋谢了去。
疼痛感已经快要麻痹,但是每一下那火辣辣的痛却又刺激着她浑身颤抖。
跟过来的那群下人们议论声在那鞭子声里渐渐响起,似乎每个人都是道德的审判者,而叶薄雪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耻辱。
“瞧瞧,这就是咱们夫人的德性,见慕医生长得好看,急着勾搭呢。”
“可不是嘛,真不知羞,居然在少帅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被活活打死也是活该……”
意识混沌中,叶薄雪心底最后的一丝期许烟消云散,心里与身体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
恍惚听到秦绵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少帅,怎么不开心了?何必为了这种女人动怒,我给你唱小曲儿吧。”
叶薄雪浑身浴血,眼泪模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
让
', ' ')('所有人失望的是,叶薄雪没有死。
她用了好几天才勉强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的世界依旧灰暗。
有人告诉她,秦绵绵独得唐亦寒的恩宠,几乎每天都可以和唐亦寒黏在一起。
有人告诉她,秦绵绵声音绵软,把唐亦寒哄得很开心,赐给她一座最华丽奢侈的园子,让她可以在里面尽情歌唱。
有人告诉她,秦绵绵想要采蝶轩的新款钻石项链,唐亦寒一掷千金,直接买了一整套钻石饰品给她,只为博得美人欢心。
有人告诉她,秦绵绵和唐亦寒……
叶薄雪苦笑一声,疼痛都可以麻木,这种东西说多了又能怎么样?
若不是为了母亲,也许她也不会呆在这里吧?
唐亦寒那个人喜怒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许可以把人捧上天,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在叶薄雪勉强可以活动的时候,被唐亦寒赶进了一处破败又偏僻的园子里。
:再生一个
破旧的园子里没有先进的电灯,也没有华丽柔软的床榻,甚至异常寒冷。
叶薄雪正在煤油灯下看叶家那边的信件。
也许是灯光太暗,也许那是她活着的最后一丝希望,所以看得格外认真。
晚秋把一件旧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叹了一口气:“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叶家去吧。”
“砰”地一声,破旧的木门差点就要被撞断。
一身珠光宝气的秦绵绵在丫头夏沫的搀扶之下,无不得意地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屋子里的简陋,最后落在叶薄雪的身上,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叶薄雪头也不抬地送客:“五姨太,这并不是适合你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秦绵绵之前急着要求唐亦寒休妻,却遭到了拒绝,心里特别不平衡,她必须找个人撒气。
“怎么?这就是你们叶家的待客之道?叶家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耻辱啊。”
叶薄雪冷冷淡淡地,手指却捏紧了信件:“那又与你这个外人何干呢?”
秦绵绵朝着叶薄雪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晚秋立刻警惕地拦在了叶薄雪的身前。
夏沫一把将晚秋拉开,动作粗鲁,而且还故意用力掐在了晚秋的手臂上。
叶薄雪终于忍无可忍,对上了秦绵绵的眸子:“你到底想怎样?”
秦绵绵一想到之前那些下人背地里说的“就算得宠又怎么样,终究只是个姨太太”,她就意难平。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就好了……
但是要死,不应该是自己动手,最好是死在少帅的手里。
叶薄雪把晚秋从夏末的手里拉了回来,冷眼看着秦绵绵:“秦绵绵,你到底想怎样?”
秦绵绵抱着双臂,目光落在了叶薄雪手里的信件上,看得出来,叶薄雪对那信件的在意。
在夏沫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快步走了过去。
夏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晚秋,让秦绵绵能够毫无阻碍地从叶薄雪的手里夺走了信件。
秦绵绵出身青楼,并不认得字,手里扬着信,嘲讽地看着叶薄雪。
“夫人偷汉子都偷到家里来了,居然还藕断丝连呢,真是了不起。”
叶薄雪“嚯”地站起了身,伸手就要去抢夺那信件。
这毕竟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是她身在这残酷冰冷的地狱里唯一的一点温暖。
秦绵绵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躲开了她的抢夺,后退半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在叶薄雪又急又怒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把那信撕了个粉碎。
叶薄雪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却被秦绵绵用碎屑拍了一脸。
叶薄雪愣住了,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沸腾。
想也不想地伸手就要去打秦绵绵。
秦绵绵却抢先一步捉住了叶薄雪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无不痛快地嘲讽:“叶薄雪,就算你是夫人又怎么样?迟早我把你踩在脚底下!”
叶薄雪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却反应极快,在秦绵绵:
两个人一下子扭打在了一块,晚秋和夏沫也顾不得形象的撕打着。
似乎在叫骂和殴打中,叶薄雪听到了一句话——
“叶薄雪,我能下药让所有人看不起你,那么我也有手段让少帅亲手弄死你,哈哈哈……”
叶薄雪的力气还不至于把人打趴下,但是秦绵绵就是趴了下去,故意撞了一下桌角。
鲜血从秦绵绵的淡金色裙摆下流了出来,她满脸惨白地捂着小腹:“我的肚子。啊……叶薄雪,你好狠!”
叶薄雪惊呆了。
夏沫很配合地走到秦绵绵的旁边,把自己主子的头发和衣服弄得更加狼狈。
在叶薄雪正要做出什么的时候,唐亦寒闯了进来。
浓烈的夜色都没能成功掩盖男人周身的冰冷肃杀气息。
', ' ')('地上的秦绵绵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夏沫在旁边哭成一团。
而叶薄雪依旧站得笔直,除了微微红肿的脸蛋之外,似乎都没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唐亦寒捉着她的手,捏得那手腕都快要断掉:“叶薄雪,你做了什么!”
秦绵绵娇声哭道:“呜呜呜……少帅,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我看她住在这里,想要关心一下,所以……”
唐亦寒一把甩开叶薄雪,也顾不得叶薄雪是不是撞在了桌角,然后跌在地上的狼狈样子。
反身去把秦绵绵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司机,带我去医院!”
似乎临走之前,叶薄雪还感应到了秦绵绵回头看她时,那种怨毒又得意地目光。
晚秋抱着叶薄雪坐在地上,心疼地看着她被装伤得流血的额角:“小姐……你没事吧?”
叶薄雪双眼无神地跪坐在地上,心里的阵阵绞痛差点让她窒息。
清晨的阳光似乎有些残忍,把一切阴暗都照射得一清二楚。
大门又被“砰”的一声撞开。
唐亦寒带着要把人瞬间杀死的气势冲了进来,蹲在那女人的身前,右手快如闪电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声音暴怒得像是一只狮子,目光阴寒的看着那脸色惨白的人:“叶薄雪,你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恶毒。”
叶薄雪就像是一片零落的叶子,似乎就要被唐亦寒折成两半。
呼吸快要远离了自己,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叶薄雪发丝凌乱,回神看唐亦寒时,被他捕捉到了眼睛里的清澈与沉着。
这样的眼神让唐亦寒心神一乱,他一把撕开了叶薄雪的衣领。
洁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妩媚的起伏勾引着他的欲念。
“叶薄雪,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那么就让你来给我生一个!”
这话语像是诅咒,又像是命令。
晚秋被其他人带了出去,大门一关,叶薄雪被推倒在冰冷的地面。
地面上还残留着她们之前撕打时候留下的血迹。
唐亦寒瞬间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在她那支离破碎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叶薄雪像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喃喃地说道:“唐亦寒,你把我杀了吧,但是请善待我的家人。”
:夜半探视
“叶薄雪,你休想!”
唐亦寒的动作异常粗暴,似乎要在叶薄雪的身上留下他所有的痕迹。
破旧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声音,像是痛呼,又像是喘息。
叶薄雪的后背磨在粗糙脏乱的地板上,又冷又疼:“少帅……唐,我……放过我吧!”
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她都不辩解几句,现在居然懂得求饶了?
没来由的怒气腾腾烧灼着唐亦寒的双眸,他似乎要把叶薄雪也推入那阴森残酷的火坑里。
男人残忍地笑着:“放过?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你?”
用力掐着她的腰,让她被迫承受着自己的撞击。
后来,叶薄雪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也不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牢房。
晚秋被带走了,唐亦寒换了一个陌生的小丫头来伺候。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撤了下去,却搬来了一张华丽非凡的大床。
叶薄雪被用手铐拷在了床上,一切日常都由那小丫头负责。
她的心已经死了,所有的爱啊恨啊,都也跟着死了。
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唐亦寒却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明明身材火辣诱惑人心,却住着一颗冰冷的灵魂。
就算心死了,那敏感的身体却依旧承受不住。
几乎每一个夜晚,女人的尖叫声痛呼声都会从那荒废的园子里传出来。
她叶薄雪不过是一个精美的玩具,让唐亦寒玩得不亦乐乎。
也许某一天腻了,就弃之如敝履。
明明和叶梓蓝有五六分像,却终究不是叶梓蓝。
叶薄雪不过是代替姐姐嫁进来的替代品,那么唐亦寒就要让这替代品发挥她最大的用途。
唐亦寒让小丫头给叶薄雪在身体上敷最好的药,身体上的伤痕好得很快,却又很快地添上了新的伤痕。
叶薄雪有的时候觉得度日如年,但是放空思绪的时候,又好像日子过得特别快。
在一个清晨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外面的鞭炮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叶薄雪的声音是意外的沙哑。
“已经年三十了。”
年三十……
应该是团聚的日子啊。
叶薄雪微微闭上了双眼,就算再难熬,为了母亲,她也要撑下去。
周身的倔强和坚强仿佛让她没有在那样变态的折磨之下失去理智。
小丫头把饭菜端给
', ' ')('了她,这一天的叶薄雪吃得比以往都要多。
甚至还积极配合着小丫头给她敷药。
越是到了夜晚,外边那些鞭炮声就越是热闹。
每逢夜晚,小丫头都会识趣地离开这个房间。
唐亦寒携着一身浓烈刺鼻的酒气闯了进来,把叶薄雪压在身下。
房间里没有点灯,暗淡的光芒从窗外倾泻进来。
叶薄雪早就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霸占,只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后,还是皱了眉。
床榻凌乱之间,唐亦寒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蓝儿,你对我真狠,可是没关系,你的替代品还在我的手里……”
“叶薄雪,你和你的名字一样,呵,不听话又倔强,如果再不听话,你的父母就会被我……”
:
叶薄雪浑身僵硬,手指却发着抖,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推开他。
这个男人力气太大了,她推不开。
这个冬天她的日子似乎挺太平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不太平了。
那么多不太平里面,有一件事和叶家有关系——叶家贪污入狱,身染重病,时日不多。
可惜叶薄雪一直被关在唐公馆这个笼子里,暗无天日的日子没完没了。
唐亦寒似乎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感兴趣那么久。
公馆里面的其他女人都急红了眼,但是看到少帅那样残酷冷漠的模样后,只能干着急。
秦绵绵几乎都见不到唐亦寒的影子。
因为唐亦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叶薄雪那里。
而叶薄雪似乎都习惯了,早就忘记了如何去叫喊。
她快要变得失去了人气。
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情绪和知觉的美丽木偶。
身上伤痕累累,过去的伤让她落下了一身病根。
唐亦寒却视而不见,甚至对她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似乎要把她揉碎了掰开了,看看她的内心是不是也要变成了木头。
冬天过去,天气暖了。
小丫头习惯性地和叶薄雪说外面的天气变化,可是叶薄雪越来越没有反应了。
有的时候她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春天的时候,慕霄云终于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治疗叶薄雪失聪的药。
为了这些药,他去了一趟在地。
研究出来之后,匆忙赶了回来。
可是一回来就听到了叶家出事的消息,叶家因贪污入狱,叶家老爷和夫人没有熬过寒冷的冬日,在牢狱之中撒手人寰。
慕霄云顾不得打理自己的医院,直接带着药去了唐公馆。
离开那么久,不知道薄雪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些信息?
或者说,她已经被唐亦寒折磨得死去了……
慕霄云不敢多想。
他知道之前被唐亦寒误会,现在光明正大地去唐公馆看叶薄雪是不可能的。
所以把车停在了唐公馆附近,花了一点钱把晚秋找了出来。
在晚秋的帮助下,知道了叶薄雪在唐公馆的具体位置。
夜晚的时候,慕霄云翻进了唐公馆里。
这一夜唐亦寒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没有去叶薄雪那里。
慕霄云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个荒废的园子。
动作轻巧地翻进窗户后,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瘦弱得似乎只剩下骨头的女人。
屋子里很黑,他打亮了打火机,来到了床边。
只看到叶薄雪的背影,慕霄云心里疼痛得无以复加。
记忆中这个女孩子在阳光底下的笑容是这辈子最灿烂的,可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生气……
“薄雪,你……还好吗?”
慕霄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目光再落到叶薄雪手腕上时,一向端正自持的慕霄云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如果当初……把一切真相直接告诉唐亦寒,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或者如果自己强行把薄雪带走,是不是她就会少受一点折磨?
见她没有反应,慕霄云有些害怕。
:打掉孩子
慕霄云又低声叫了几次,看到床上那人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他才放下心来。
叶薄雪微微侧身,往身后看过去:“谁?”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似乎发出简单地一个音节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即使眼前只是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她也要缓了很久才看得清楚。
慕霄云看清楚她的脸后,拼命压抑住心底那些苦痛的感觉,快步上去把叶薄雪扶着坐了起来。
叶薄雪微微牵动唇角,似乎在笑:“原来是霄云,慕霄云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了,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慕霄云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是,是我
', ' ')(',薄雪,真是对不起,我应该把你也带走的。”
不知道为何,她那努力微笑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似乎下一刻,她就会立刻在眼前消失一般。
叶薄雪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好一点儿,撑着身体对慕霄云说道:“你带我走了的话,我的家人怎么办?”
本来她嫁给唐亦寒,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而已。
慕霄云欲言又止:“为了家人……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
环顾了一圈,微弱的灯光之下,勉强可以看得见周围的陈设。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四壁似乎还在漏风,初春的气候依旧有些寒冷。
也不知道叶薄雪现在的身体如何了。
慕霄云捉起叶薄雪的手腕为她把脉,怔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说道:“薄雪,你……有喜了。”
叶薄雪震惊地看着慕霄云,声音激动了起来:“霄云,我……你说我怀孕了?”
慕霄云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叶薄雪瞬间笑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惊喜,更多的是一种嘲讽与凄凉。
慕霄云却有些激动:“薄雪,我带你走吧!”
以前他没有把她带走,这一次看到她这个状况后,想要把她带走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其实,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屋子里的一切情况,都被别人了如指掌。
……
夜色浓郁,似乎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也要融入那无边的夜色一般。
唐亦寒头也不回地问道:“慕霄云回城后,直接潜入进来了?”
心腹恭恭敬敬地立在他的身后:“是的,盯着的人还说,亲耳听到了夫人怀孕的事,而且慕医生说要带她离开。”
唐亦寒目光幽寒,缓缓转了过来,眼底是浓烈的黑色,谁也不知道那黑色里面是怎样的无边地狱。
心腹战战兢兢的。
而屏风之后,秦绵绵得意又阴冷地轻笑。
……
叶薄雪还在想着怎么离开,离开了之后孩子怎么办?
慕霄云回去了,叶薄雪说想要考虑一下。
房门却瞬间被踹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裹挟着强烈的怒气闯了进来。
叶薄雪知道来人是谁,即使黑暗,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那些熟悉的气息。
幽幽地开口:“唐亦寒,求你让我离开吧。”
她的声音无限凄凉,在黑暗里就像一只苍白的无主幽灵。
:
唐亦寒的心腹在旁边点亮了灯。
视线变得清晰,叶薄雪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儿,莫非是因为慕霄云来看过她?
这在唐亦寒的眼里,显得多么的讽刺,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么下贱。
叶薄雪目光凄楚地撞上唐亦寒的冰冷眼眸,再一次哀求:“唐亦寒,我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吧……”
唐亦寒冷笑一声:“离开?让你和你的霄云私奔?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夫人。”
“夫人?”叶薄雪咀嚼着这两个字,怎么听都觉得讽刺。
随后她的目光转为前所未有的坚定:“唐亦寒,我再也不爱你了,这辈子都不会!”
以前她想要拼了命去爱这个男人,哪怕再多的心酸和屈辱她都可以忍耐,可是现在这个后果让她终于承受不住了。
她,爱不起他。
唐亦寒很明显地恍惚了一下心神,为什么叶薄雪的这句话会让他有一种心脏紧缩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一双手,正在紧紧地抓着他的心脏,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这种感受更是让他烦躁。
如果慕霄云在的话,说不定他会立刻杀了他!
目光沉沉地落在叶薄雪苍白消瘦的脸上,她的头发凌乱,几缕发丝在旁边垂下来,更衬托得她楚楚动人。
可是又想到是叶薄雪自己代替了叶梓蓝嫁过来的,又是叶薄雪让秦绵绵失去了孩子的……
叶薄雪,叶薄雪……
她的心是冰雪做的吧?从来都是对这唐公馆,对自己冷冰冰的。
唐亦寒语气嘲讽:“爱我?你说你爱过我?”
大步过去捏紧了叶薄雪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自己,“叶薄雪?你说你爱我?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
叶薄雪在躲避着他的目光:“是,我不配,所以我……不爱你了。”
唐亦寒指尖收紧,疼得叶薄雪惊呼出声。
唐亦寒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满意:“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打掉这个孩子,然后继续做我唐亦寒的夫人。”
语气是命令的,如同地狱使者的审判。
不给别人任何选择的余地。
打掉……孩子?
叶薄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是激动的心情让她瞬间有了力气,从唐亦寒的手掌里挣脱了出来。
那
', ' ')('可是他唐亦寒的亲生孩子!
唐亦寒没有和她计较,欣赏着她那样的表情,看着她在做困兽之斗。
“怎么,不愿意?”
叶薄雪冷冰冰地说道:“是你说过,让我……怀孩子的。”
唐亦寒直起了身,语气嘲讽:“现在,你不配了,而且……绵绵说过,不想要这个孩子。”
秦绵绵……?
叶薄雪浑身的骨头似乎散架了,无礼地倒在了床上。
此时,一娇柔婉转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帅对人家真好,叶姐姐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我自然要叶姐姐还我一个孩子的。”
秦绵绵从门后走了过来,一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似乎快要把这昏暗的环境点亮。
叶薄雪伸出手去抓唐亦寒的衣角:“不要!唐……亦寒,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我的孩子?呵,也许是你和别人的野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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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薄雪拼命地摇头,声音嘶哑地呐喊:“不,不是的!亦寒,求求你放过他……”
唐亦寒嫌脏似的甩开她的手,反身拥住了秦绵绵娇软的腰肢:“来人。”
秦绵绵一如既往地撒娇:“少帅,别不开心嘛,我给你唱小曲儿……”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只给叶薄雪留下了冰冷的背影。
有两个妇人端着东西进了屋子里,“夫人,你就喝药吧。”
叶薄雪拼命地摇头:“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不要……啊!”
一个妇人把她的手脚按住,另一个动作粗鲁地捏住叶薄雪的鼻子,把药往她的嘴里灌。
叶薄雪用尽了所有力气在挣扎着,叫喊着,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帮着她。
两个妇人的动作十分粗鲁,毫不关心她的死活。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不得不用嘴巴呼吸,可是这一呼吸之间,那些苦涩的药全部进了喉咙,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她吃下了药,两个妇人才松开了她。
肚子里的剧痛瞬间袭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叶薄雪在床上翻滚着,被拷着的手腕血肉模糊。
她想要伸出手指去抠喉咙催吐出来,却怎么也不能够,反而被呛得剧烈地咳嗽。
肚子里的疼痛差点让她晕厥,但是又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她,让她保持最后的一点儿清醒。
有血液从下面流出来,肚子里的下坠感和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了自己。
两个妇人在她凄楚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地带着一大团血红色的东西,离开了现场。
叶薄雪昏迷在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中,身体的力气用尽了,只能躺在那冰冷的床上。
双眼失了神,一直在睁着。
嘴里喃喃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也许你还没有成型,就要离开,我……”
当时听到慕霄云说她有孩子的时候,作为母亲的:
她好恨!
唐亦寒不要自己的亲生孩子,而且还没能够保住叶家。
“唐亦寒,我恨你,我好恨你!”
叶薄雪瑟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似乎想要给自己一点儿温暖,却只剩下一片冰凉。
她终究是什么也没有了。
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么?
不,她好像还有慕霄云这个朋友……
浑身都难受得不得了,尤其是小腹,然后是胃。
房间里的血腥味更加浓烈,叶薄雪大口大口地吐血,床上地上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小丫头打水来到房间的时候,吓得水盆都掉落外地。
“不好了!夫人她……她……好多血啊!来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唐亦寒正抱着秦绵绵坐在华丽精致的餐厅吃早餐。
皱着眉头,直接把一桌没吃完的东西掀翻在地,丢下秦绵绵,径直往废弃的园子里走。
不知为什么,一颗心都高高地悬在空中,找不到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他倒要去看一下,那个下贱的女人到底还要和他玩什么把戏!
房间门口围了好几个下人,昨晚的两个妇人也在。
看到唐亦寒大步就要跨进门,赶紧拦住了他:“少帅,别进去,里面太脏了,晦气得很!”
本就心烦意乱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滚开!”唐亦寒一脚把人踹开,走进了房间。
下人们早就吓得静若寒蝉,甚至还有一些胆小地远远跑离了现场。
屋子里一大摊鲜红色的血液刺痛着唐亦寒的双眼,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要冲破屋顶。
而叶薄雪却倒在那血泊之中,浑身浴血,毫无生气。
“叶薄雪,你还要装死么?”
叶薄雪似乎还有最后一口气,眼眸滑了过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唐亦寒清楚地看得见,那双眼睛里充斥着的是一股死
', ' ')('气。
那颗高高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被重重地拍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叶薄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
那笑容苍白,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似乎却又是讽刺的。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认命一般。
如果这是她的命,那就这样吧,去了也就去了吧……
活着好痛苦。
不如就这么解脱了也好,这辈子终究是认错了人。
唐亦寒……
这个名字她要牢牢地记住,再次遇到的话,一定要躲开!
如果当初不曾遇见他,也许自己也不会遍体鳞伤。
唐亦寒快作几步走了上去,顾不得到处血污,把人从床上提了起来。
一身的盛气凌人:“叶薄雪,你别给我装!装死一点也不好玩,快给我起来!”
“你听见没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有个大胆的妇人走了进来,哆嗦着手指去探了探叶薄雪的鼻息:“少帅,夫人她……没有,没有呼吸了!”
唐亦寒左手扶着叶薄雪毫无生气的身体,右手一把扯过那妇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对一群下人咆哮起来:“快,帮她止血,冷着做什么?”
所有下人都手足无措的,跪了一地,他们不是医生,怎么会这种?
而且夫人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死了啊……
唐亦寒打横抱着叶薄雪就往外冲,“来人开车,去医院!”
这一次去的是市里面最大的医院。
叶薄雪已经躺在手术室里一个多小时了,门外的长廊上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这边,除了唐亦寒的心腹。
唐亦寒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雪白的墙壁上,鲜血流了下来,染红了那白墙。
心腹站在旁边不敢出声,也不敢阻拦。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似乎在催人命一般,更加让人心烦。
似乎唐亦寒发泄完了,他缓缓地蹲了下去,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叶薄雪的血液。
“她一定会活过来的……”自言自语地说道。
唐亦寒的心腹眼观鼻,不敢回应。
似乎又过了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戴着近视眼镜,身穿消毒服的医生一边摘手上的消毒手套,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唐亦寒后,十分愧疚:“少帅,对不住,我们尽力了!”
衣领瞬间被唐亦寒抓住,“尽力了?什么叫做尽力了!快给我去救她!救不好的话,你们的医院别开了!”
医生吓傻了,慌忙地解释起来:“少帅,您先冷静下来,夫人喝了过量的堕胎药,而且后续处理不当,再加上……她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唐亦寒的手垂了下去,声音低沉却摄人:“滚下去!”
叶薄雪被护士们动作麻利地转移到了加护病房,这位主儿他们全都不敢得罪。
唐亦寒看到房间里面那躺在干净的白色床单里面的女人,突然不敢进去了。
她已经换了干净的病服,脸色白得下人,双眼一直闭着,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睫毛很长。
房间里依旧有血腥味,那是在给叶薄雪输血。
唐亦寒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忍住了要拥抱她的冲动。
生怕再碰她一下,她就会没有任何气息。
唐亦寒动作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叶薄雪的手。
这双手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异常。
唐亦寒对其他人吼了起来:“为什么那么冰冷?暖炉呢?”
探了一下叶薄雪的鼻息,呼吸似有若无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唐亦寒双眼充血,人也慌乱了:“叶薄雪,你不能死!你听见了没有?”
“慕霄云!快给我去把慕霄云带过来!立刻,马上!”
……
慕霄云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唐亦寒一身狼狈地守在床边,手里还抓着叶薄雪的手。
他忍住了上去揍人的冲动,毫不客气地上去拉着唐亦寒就往外推:“给我出去!别打扰我!”
把人推出门外,慕霄云大门一关,开始认真地为叶薄雪救治。
他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不要双手颤抖得厉害,找准穴位为叶薄雪施针。
半夜三更,从院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一向脾气温和的慕霄云,这一刻终于开始打人了。
无论他怎么打,唐亦寒都没有还手,也一声不吭,眼睛被打得肿了一大块。
似乎是觉得,叶薄雪是在借用慕霄云的手,在惩罚着自己。
最后慕霄云放下了唐亦寒的衣领,怒气却没有消停下来。
:
暮光寒冷地看着唐亦寒,咬牙切
', ' ')('齿地说道:“唐亦寒,你十七岁那年犯事,被敌方迷瞎了双眼,被一个姓叶的女孩子救下,她在和平饭店里照顾了你好三天,她说她叫叶梓蓝,而且刚好和你有婚约,你觉得是个天赐良缘,对不对?”
唐亦寒缓缓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
慕霄云嘲讽地看着他,“那个时候叶薄雪年纪太小,家里人不给她出去,她又有些贪玩,于是就打着姐姐叶梓蓝的名义出去玩耍,正好遇上了你,把你救了。”
唐亦寒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慕霄云,似乎在猜测他是不是在说谎。
“你在怀疑我?还是怀疑薄雪?”慕霄云冷笑,却又无奈,“薄雪当初真的是救错了人啊,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我告诉你,当时你重伤昏迷,给你看病的是我,衣不解带照顾了你三天三夜的就是她叶薄雪啊!”
唐亦寒摇晃着慕霄云,声音沙哑地连连问道:“你说什么?这些都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
一连说了好几个“我不信”,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
慕霄云继续说了起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唐亦寒,你不是号称事无巨细的么?叶薄雪在叶家只是姨太太所生,地位卑微,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偷偷跑出去过,后来知道可以替姐姐嫁给你,她高兴了很久,可是……”
唐亦寒最后声音小了下来,喃喃说道:“原来是她……原来是叶薄雪,呵……我真傻啊!”
心里面一千个一万后后悔,但是却好像晚了,现在的叶薄雪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最后一口气也似有若无的。
唐亦寒对着慕霄云跪了下去,带着一身的尊严和骄傲:“慕霄云,求求你……你快救救她!”
可是他的哀求并没有用,叶薄雪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后,终于还是断了气。
慕霄云全程负责她的医治,最后还是让唐亦寒把她的尸体带回了唐公馆。
秦绵绵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坐上正牌唐夫人的位置,却得来的是自己被处死的消息。
同样被处死的还有许多欺负过叶薄雪的下人们。
唐亦寒额外留下了晚秋在身边,知道晚秋从小和叶薄雪一起长大,最了解她,所以对她的待遇不错。
日子选好了,叶薄雪作为“唐夫人”的丧礼也开始了。
唐亦寒一身黑衣,亲自给叶薄雪送葬。
不过几天,就有人偷偷潜入了唐公馆的墓葬园。
半年后,城外路边,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叶薄雪一头的长发已经被扎了起来,戴着帽子,身上穿着一身男孩子的衣服。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的模样,她朝着阳光笑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瘦小的身体在阳光底下印下长长的影子。
她那干净纯粹的目光落回身前的男子,问道:“霄云,你不跟我一起离开吗?如果被他知道的话,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本来他们就有一些过节,会不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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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霄云看着眼前这重生后更洒脱自在的人,跟着她笑了起来:“你放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叶薄雪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想去北城,也许我的舅舅还在那里。”
重新活过来之后,她清楚地知道,离开了唐亦寒,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去,可以有无数种可能。
慕霄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欲言又止。
叶薄雪接着说道:“霄云,之前的事,谢谢你了”
“其实唐亦寒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如果你回去的话,他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叶薄雪摇了摇头,突然又笑了起来:“还回去做什么,这天大地大,我想去看一看。”
剩下的话语不用多说,看到她这样明媚的样子,为她开心:“好,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就得支持你。”
叶薄雪大大方方地对他伸手:“既然支持我,那么用行动证明”
慕霄云笑了起来,把一叠银票放在了她的手里。
他把叶薄雪救了之后,叶薄雪在他的身边也帮了不少的忙,所以这可以算是给她的工钱。
也算是作为一个朋友,给她的一份祝福。
叶薄雪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多?”
慕霄云拍拍她瘦小的肩膀,有些心疼:“瞧你瘦的,这钱是给你多吃点肉。”
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脸上,眼神清澈如同冰湖,似乎要把她这最后的模样给看看记下来。
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慕霄云垂下了目光,叶薄雪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如果以后你去北城,记得告诉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慕霄云轻轻叹气:“可惜我这一次却要南下,不然的话我们顺路,也许我还可以送你一程。”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叶薄雪提起自己的包,往北而去,还不忘回头对他招手:“我
', ' ')('们后会有期。”
“叶薄雪,后会有期。”
慕霄云看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以后,终于也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生命中能够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值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所以叶薄雪一路也走得特别的义无反顾。
她怕被唐亦寒觉察到行踪,所以先租了一辆牛车去到了隔壁的城市,才搭上了火车,往北而去。
以前几乎都从来没有好好的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这一次她发现北城的阳光更加灿烂,气候却没有那么的热。
没有南方的山水那么多,视野一片空旷辽阔。
就连叶薄雪的心也跟着空旷辽阔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大街小巷都变化了不少。
辗转问了好多个路人,才顺利地踏上了去舅舅饭店的方向。
她舅舅宋连城在北城开了一个很小的饭店。
虽然不太起眼,但是来往的都是老顾客,大家邻里之间和和睦睦的。
叶博雪刚踏进饭店,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上来要招呼:“这位客官不像是本地人吧?请问是住店还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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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看清楚叶薄雪长在帽子底下的小脸之后,惊喜得快要跳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薄雪小丫头嘛,这么多年不见,你长高了唉,而且好像还瘦了很多。”
叶薄雪眼泪快要流出来了,她还差点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在的感觉,真好。
没想到舅舅居然胖了不少,油光满面的,特别有福气的样子。
宋连城心疼地看着小姑娘的脸,这张脸几乎和她母亲当年一模一样,只不过瘦了一大圈,看来这小姑娘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薄雪,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没有吃饭吧,来这里之后,你想吃什么都有!”
宋连城招呼了伙计给他们烧菜,把叶薄雪带到了雅间等着。
自从半年多前听到她母亲去世的消息之后,宋连城就特别的伤心。
现在再看到这个小女孩这么无依无靠的样子,他更是心疼。
坐在叶薄雪的对面,宋连城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对她说道:“你母亲真是个倔强的人,当年他非要嫁给你的父亲,我们家里人没有一个人同意的。”
“她可是你舅舅我唯一的妹妹啊”
一说到母亲,叶薄雪眼泪流了出来。
以前她母亲还在的时候,对她是最牵挂的,但是可惜,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看到她哭,宋连城更是慌乱了起来,连忙拿出纸巾为她擦眼泪。
也跟着语无伦次的说:“薄雪,你不要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你现在看起来本来就那么瘦小,你可是你母亲唯一的孩子啊”
“等一下”叶薄雪突然打断了宋连城的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是说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孩子吗?”
宋连城茫然地点点头,这姑娘该不会是哭傻了吧?
“没错啊,你母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叶薄雪愣住了,“你是说叶梓蓝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
似乎,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宋连城奇奇怪怪的看着她:“怎么了呀?叶梓蓝又是谁?”
叶薄雪突然陷入了沉思。
在记忆深处里,从小到大,叶薄雪的父亲都对她特别的不好,反而很疼爱她的姐姐叶梓蓝。
但是她的母亲却对她格外的好,莫非
那么叶梓蓝是谁的孩子?
或者说,自己又是谁的孩子?
后来饭菜上来的时候,叶薄雪也是吃得心不在焉。
宋连城只是以为她太累了,所以就临时收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让她去好好休息。
房间里面一片昏暗,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照射进来,落在叶薄雪洁白的脸上。
她一直躺在床上睁着双眼,似乎一直都在沉思。
他们叶家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之后的:
而且,一直以来都对那个女儿特别的好。
甚至好到只把叶梓蓝当做女儿,根本没有任何她叶薄雪的地位。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明明叶梓蓝不是他们叶家的女儿,为什么她的父亲却对这个女儿那么好?
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可能舅舅还会知道一些什么事……
叶薄雪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了门去。
宋连城正在饭店里热情地迎接客人,见到叶薄雪下了楼,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叶薄雪摇了摇头,“舅舅,我有好多重要的事情想要问问你。”
宋连城只好带着她来到饭店后面的办公室,关上了大门,坐在办公椅上,招呼她坐下。
', ' ')('看到她眼底的乌黑,体贴地为她泡了一壶茶。
“舅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连城看到她这副着急的样子,料想着如果没有搞清楚当年的事情的话,她一定是睡不着的。
所以便跟她慢慢的说了起来。
原来当年,叶薄雪的父亲在战乱当中救了一个农村夫妇唯一的女儿,听说他们家有一个家族的宝藏。
为了得到那个宝藏,所以她的父亲收留了那个女儿,并且对那个女儿特别的好,因为他知道,那所谓的宝藏就在那个女儿的身上。
可是好像后来,叶梓蓝长大后知道了叶薄雪父亲的真实目的,所以表面上和父亲的关系特别的好,实际上却投靠了自己的族人。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后来叶薄雪的父母入狱的那件事情,而且还没得到审判,二人就死在了牢狱之中。
听到这些后,叶薄雪捏紧了拳头:“所以这一切,都是叶梓蓝做的吗?”
宋连城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些事情还是不想告诉叶薄雪的,她的年纪还那么小,不应该承受那么多。
可是却还是被叶薄雪觉察了出来。
宋连城点点头:“而且,当年参与杀害叶梓蓝的那一群人当中,其中一个就是唐亦寒的父亲”
听到那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名字,叶薄雪又一次愣住了。
喃喃说道:“我是和叶梓蓝一起长大的,我很清楚她那种性格,她一定是有仇必报的,所以”
宋连城有些悲哀地说道:“所以你的父母才会死在她的手里可是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你也不要想着报仇,我只想你以后的日子好好的,现在你已经脱离了他们,所以就待在我的身边,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
叶薄雪的心情实在平静不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生意忙了起来,宋连城把她送回了房间,又去忙碌了。
叶薄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全都是以前那些人的影子,怎么也挥不掉
而且那可是她父母的仇啊!
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呢,再说了
唐亦寒他现在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叶薄雪做了很多很多噩梦
在她的梦里面,有她的父母,还有唐亦寒
但是在最后,居然看到了父母躺在血泊当中,和唐亦寒的心口也被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叶梓蓝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对着她说道:“叶薄雪,人我全都杀了哈哈哈下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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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夏天,雨下得没完没了。
好像是上帝在想尽办法拼命地冲刷着这个世界,想要冲刷掉一切好或者不好的痕迹。
但是唐亦寒却觉得,那些痕迹早已经让他刻骨铭心,又怎么可能真的冲刷得掉。
此时此刻他正独自一人站在唐公馆的墓园之中。
一座孤坟与他在冰冷地对望。
墓碑上贴着一张黑白的照片,那女子穿着素雅的旗袍,面容皎洁,眼神倔强,却又带着淡淡的冷漠。
似乎是在注视着他。
“叶薄雪,难道就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叶薄雪你为什么眼神总是这么冷漠,让我都快要放掉了,你其实还有一颗炙热的心。”
“你知道吗?在你说不爱我的时候,我其实心里面那种感觉是刺痛的。”
可惜,叶薄雪现在只剩下了这一座冷漠的孤坟,再也不能回答他任何问题了。
唐亦寒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五天五夜,不吃不睡。
当他在从房间里面跨步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胡子也长了不少。
但是他的眼神却变了。
他很快地振作了精神,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杀伐果断,冷静自持的唐少帅。
可是,只有他的心腹知道,少帅现在再也没有真正地碰过别的女人。
而且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唐公馆的墓园里,待上整整一天。
而且,唐亦寒卧室里面的那张大床其实是从废弃的园子那边搬过来的,甚至连床单都没有换过,只是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那里。
唐亦寒看着床头柜上叶薄雪的照片,“叶薄雪,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其实我也恨过我自己”
“我不敢求得你对我的原谅,但是就连让我梦见你的机会,你也不肯留给我吗?”
唐亦寒躺在床上,却好像怎么也捕捉不到叶薄雪曾经留下的气息了
叶薄雪就像是他生命当中最美丽的蝴蝶,悄无声息的来了,却又那样突然地离开了。
在秋天的时候,叶薄雪离开了北城。
她一路南下,去到了慕霄云所在的南山城。
他是想要借助慕霄云的帮忙查一查叶梓蓝那边的事情。
同时也想跟着慕霄云学一门技术。
之前叶薄雪在慕霄云的身边帮忙的时
', ' ')('候,也学到了一些医学方面的皮毛,但是这一次她想更深入的去学习一下。
这样的话,有了一门技术以后,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可是好巧不巧,当叶薄雪来到南山城的时候,正遇到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瘟疫,作为医生的慕霄云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即使再怎么忙,慕霄云还是抽出了半天的时间,去车站迎接初来乍到的叶薄雪。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的两个人,终于再一次见到了。
似乎大家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慕霄云好像憔悴了很多。
看到慕霄云身上的手术服都没有换,眼睛里满是熬夜过后的血丝。
叶薄雪有些心疼这个老朋友:“慕霄云,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慕霄云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场瘟疫来的太突然,而且现在全城封锁,大家只能进去,不能出来。”
说着,他拿出消毒口罩递给了叶薄雪,却又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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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薄雪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劝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太瘦弱,进去的话可能会感染上,但是我却挺想帮帮你的,而且这也是我学习的好机会。”
看到她说话的语气那么轻松,慕霄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啊你真的是越来越乐观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叶薄雪那倔强的性子,既然她来了,就肯定不会打算就此离开。
因为瘟疫的原因,所以车站里面的人特别的少。
两个人并排走在空旷的车站里面,似乎还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叶薄雪扬起明媚的眸子,看向身边的慕霄云:“虽然我的从医经历寥寥可数,但是你可别小看我,我这个人的学习能力很强的,慕医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慕霄云被她都乐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目前感染瘟疫的人已经超过百人了,而且这个病大家都还没有清楚具体应该怎么解决,你真的不怕吗?”
叶薄雪挑挑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似乎叶薄雪真的变了,现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朗,而且好像也看淡了很多。
其实这样子的变化真的挺好的,慕霄云也为她开心起来。
而且每次看到叶薄雪的笑容,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温暖着他的心。
慕霄云为叶薄雪提着行李,带着她一起离开了车站,走上了街道。
正在这时,拥挤的街道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别跑!抓住他!”
一个瘦小的人影从长街的另一边跑了出来,随后还跟那两个戴着口罩的警察,他们手里拿着木棍,急匆匆的追了过来。
叶薄雪看到那瘦小的人有些可怜,伸手就要去扶。
那两个警察顿时急了:“那位姑娘,别动,躲远点千万不要碰他!”
眼看着手就要碰到那个人的肩膀,随后感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么拉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原来是慕霄云。
那个瘦小的人也被身后两个警察给追上,他吓得踉跄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摔,顿时吐出了血来,这下让叶薄雪更是惊讶了。
他吐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两个警察手忙脚乱把把那个人给绑了起来,提在手上的时候,叶薄雪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面貌
居然口鼻都在一直流血,而且脸也肿了一大块。
慕霄云把惊魂未定的叶薄雪拉开,对她提醒道:“这个人感染了瘟疫。”
叶薄雪手指都在颤抖,刚刚的那一幕真的是又突然又可怕。
但是现在冷静了下来以后,她却又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可怜。
这个时候有一人骑着三轮车过来,两个警察把三轮车上的草席拿了下来,将那个感染了瘟疫的人包裹起来。
车上那人提醒:“包严实了,免得他的血又弄了出来,让别人碰到!”
其中一个警察抱怨着:“就知道在那里说,也不过来帮忙!”
几个人十分熟练地把那个人给处理好之后,放到了车上,三轮车很快离开了现场。
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洗干净了手之后,才走了过来,站在慕霄云和叶薄雪的面前。
他解释道:“真的很抱歉,居然让你们撞上这种事情,这是我们警察的失职。”
叶薄雪却很担心地看着他:“刚刚的那个人还能救活过来吗?”
警察摇了摇头:“他这种情况已经是特别严重的,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看到叶薄雪那种神伤又有些害怕的神情,警察体贴劝起来:“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座城市吧,这里还没有完全感染之前。”
他也没有多少功夫在两个路人身上耗,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对其他的警察吩咐了起来。
“把他的尸体给烧掉吧,不然的话可能会感染到其他的人,查一查他的家人是谁,好好安抚,然后带在隔离区里面,
', ' ')('认真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
那几个人渐渐走远。
叶薄雪却愣在了原地,手脚冰冷,浑身发软。
在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慕霄云及时地扶着她:“也许以后这样的情况,你会经常看到。”
好一会儿,叶薄雪才恢复了过来:“他就这样死了?”
明明刚刚还是跑得那么快的一个人,却因为那些病痛,而下一刻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慕霄云扶着她的肩膀。
满脸都是愧疚:“可惜,现在那些治疗瘟疫的药物还没有研制出来”
短短半个月,就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被安置在隔离区的家属也每天增加好几个,甚至好几十个
在这种情况下,研制出治疗这些瘟疫的药物,真的是争分夺秒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在下一刻,又会有多少人感染上瘟疫
叶薄雪来南山城帮助慕霄云,这一来便是大半个月,她每天都十分的忙碌,几乎都忘记了时间。
叶薄雪在医术上的造诣虽然不如慕霄云。
但是她本身的亲和力还是很足的,她可以带领一些护士,每天为病人们检查身体,护理好他们的基本生活。
被关进隔离区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那些病人的亲属,其实很多身体都没有太大的毛病,只不过是被关进来观察而已。
但是他们人数越来越多,所以秩序也变得越来越乱。
在某一天的早上,叶薄雪依旧衣不解带的为病人们量体温。
但是外面却突然出现了不小的骚动,她有些好奇地问旁边的护士:“外面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别的地方派人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叶薄雪听到是一个好消息,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以为我们南山城就要被放弃了,想不到居然还有帮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
小护士们一个个都是心驰神往的样子,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听说是都城那边来的,一个少帅,长得特别的年轻呢。”
“据说他姓唐来着……对了,叫做唐亦寒!”
叶薄雪捏着体温计的手微微一顿。
……
大队人马一直到了医院门口,才停下来。
周围的护士和病人几乎都围满了中间一大片地方,有一个人在簇拥之间,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身穿军装,身上的军装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加的立体,肃杀的感觉迎面而来……
面容冷峻,目光深沉,从他下车以来,强烈的威压感也跟着倾泻出来,围着的一群人几乎在那一刹那都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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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寒冷着脸安排属下做了一些维护秩序与警戒的工作后,在群众的注目之下,径直踏步走进了医院。
院长笑眯眯地在前面为他引路:“少帅远道而来,真是辛苦,怎么不直接去为你准备了驿站,好好休息一下?”
唐亦寒冷淡地说道:“先开会吧,给你两分钟时间,把所有人召集到会议厅来。”
院长被他的气压压迫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恭敬地应了一声后,赶紧下去做准备。
唐亦寒之前接到上级的命令,让他过来维护南山城的秩序,他又打听到了慕霄云在这边医院帮忙,所以不用耽搁多久,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南山城帮忙。
叶薄雪一直低调地在人群里面穿梭,最后溜进了慕霄云的办公室里。
大门一关,她才松了一口气,紧张地说道:“霄云……他,怎么来了?如果认出我怎么办……”
这段时间为了方便做事,叶薄雪早就把一头长发给剪短了,此时看起来干练又利落的样子。
慕霄云看了一眼她的短发,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是不要紧的,但是你的话……”
响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我这办公室还挺大的,要不你先躲在这里吧?”
“总不可能多一辈子吧?”
叶薄雪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口罩拿了出来戴上,目光坚定地说道:“过去的叶薄雪已经死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医生助理而已。”
所幸的是,整个会议过程里面,唐亦寒都特别的认真。
叶薄雪躲在所有人的后面,十分的低调,没有被发现任何的异常。
会议结束后,慕霄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的方向。
唐亦寒觉察到他这意味不明的目光,也朝那边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群戴着口罩的护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随后大家解散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阿雪,把今天的检查报告交给我。”
阿雪……
唐亦寒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
刚好看到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的侧脸,轮廓好熟悉……
虽然已经剪了短发,但是那双眼睛……
他觉得自
', ' ')('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东西。
心脏似乎在这一刻都忘记了跳动,呼吸不由得一顿,似乎有什么渴望已久的东西差点就要抓不住了。
叶薄雪没有注意到这边,她一边出门一边轻声说道:“你放心,我等下就过去。”
这声线很熟悉……冷淡之中带着些许柔和。
不用过多的考虑,唐亦寒立刻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她!
她没有死!
“少帅,你怎么了?”
心腹的声音在旁边担心地响了起来,自从听到南山城这边闹瘟疫闹得厉害,唐亦寒日夜兼程直接奔过来了,还没有休息过呢。
唐亦寒用上生平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但是门外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腹连忙跟着追了出来,唐亦寒一把将他拽住:“叶薄雪!你刚刚看到叶薄雪了吗?”
心腹很是迷茫地左右看看:“少帅,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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