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点头,“您放心,去的人是我的朋友,十分可靠。而且后来我又派人去试探了一番,他的确对黄芪过敏,所以那份药方必定不是他可以吃的。但是这一次他派的隐卫直接将药带了回去,我猜想……”
叶澜的话并未说完,但顾深却了然于胸。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真的如猜测那般,那么……迟迟应该会特别高兴。
车开到银行门口后,叶澜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顾深,见顾深面色深沉,有些摸不着他的意思。
叶澜抿了抿唇,试探得开口,“少爷……您看……接下来怎么查?”
“我们就算是靠近迟华燃,强硬攻开,恐怕也难以查出什么来,只有……只有迟先生,或许能问出什么来。”
叶澜刚一说完,顾深便出言制止,“不,还不能让他知道。”
叶澜很少见到顾深这般紧张的模样,他有些不解,这事明明就是为了迟先生而办,少爷大费周章得还保着迟华燃,无非也是为了查出迟先生母亲的下落罢了,可如今胜利就在前方,怎么又不能让迟先生去尝试看看了。
叶澜心里疑惑,又怕揣摩错了顾深的意思而影响这件事,便开口问道,“您是怕迟先生白高兴一场吗?”
顾深眉头紧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就算有了头绪也不可掉以轻心。迟华燃老奸巨猾,不可排除他想利用我们反过来继续以这件事要挟迟迟的可能。”
听顾深这么说,叶澜才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内心格外敬畏顾深那股子谨慎的风格来。
叶澜颔首,应了下来,“好。那我再派人去查。”
顾深紧皱着眉再没说话,拉开车门便下了车。
顾深连着几日早出晚归得忙着,有时候一整天迟迟都见不到他一面。
自打上次从苏州回来,顾深便让张伯每日煎药给迟迟喝,那药苦得难以进嘴不说,喝了还容易犯困。
起初迟迟不肯喝那药,回回都是顾深在家里哄着骗着才让他喝下去小半碗。迟迟喝完了药总是扑到顾深跟前亲他,非要把自己嘴里的苦涩渡到他嘴里,看着顾深眉头紧蹙的模样,迟迟便觉得那药一点儿也不苦了。不过近来顾深不在家,迟迟没了折腾的人,只好乖乖皱着眉将药一股脑儿灌进肚子里。
那药迟迟一天要喝两次,中午喝了倒还好,尤其晚上喝了便困得厉害,迟迟每天晚上都打定主意要等他来着,可等着等着就忍不住睡着了,连顾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还是问了张伯才知道顾深每天都是深夜才回,而早上天才亮透他便又离开了,从来都只有顾深能见迟迟,迟迟却连见他一眼都难,就连电话也不敢给他打,生怕打扰了他耽误了他什么事。
迟迟想顾深想得紧,顾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迟迟的思念是五分,那么顾深就是十分,他虽然能看到迟迟,可每次见他都是他睡着的时候,既听不到他说话,又唯恐亲他的时候将他弄醒,总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