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太可笑了。”他摇了摇头,以手扶额:“原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以我的决定为准的。”
封允看着他没说话,他知道沈清川只是想把内心那份沉重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这个人这么强大,就算宣泄那极少有人知道的隐秘情感,也只想在旗鼓相当的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我本来可以早些去了解他的生活,可是我拒绝了,我怕自己真心喜欢上他,”沈清川自嘲地笑笑:“我不包人,但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就迷恋上了,鬼使神差的包了他,他没拒绝,我就觉得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为了钱什么都能牺牲,我鄙视他,所以尤其怕自己会爱上自己所鄙视的那类人。这两年,除了钱,有意无意的,我对他并不算好。”
沈清川喝了口酒,慢慢地,却极苦涩地说:“他这个人很爱笑,什么都不太计较,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性子竟然这么烈,就因为遇到我与方群在一起,他就一声不响地搬走了,给他的钱能还的也还回来了,为了躲我,家搬了,活动也不接了,他母亲还那样,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活的?”
封允再次帮他续上酒:“你放心,田晓辞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为了他妈能做到这一步,不可能不留退路,不为他自己还得为他母亲,你说呢?”
沈清川看了他一眼,像得到安慰般,神色舒缓了些。
“而且,沈总,你是当局者迷,”封允笑笑:“田晓辞愿意还你钱你就让他还,这样你们之间还能拴在一起,你们要真是分割的清清楚楚了,那以后就再没关联了。”
沈清川眯着眼睛看封允,半晌哼笑一声:“你小子心够黑的啊?宁安落你手里,怕是翻不出去了。”
“我是有想法,但我不会把这些心机用在他身上。”封允笑笑:“倒是你,和方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和人小姑娘在一起,就跟田晓辞断干净,要和田晓辞在一起,现在就做好守活寡的准备,等到他缓过来,再慢慢把人哄回来。”
“我跟方群的关系很复杂,并不完全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沈清川说:“我们干干净净的,但两家的长辈……”
封允明白了,他举了举杯,两人对饮了一杯,彼此都没再多说。
毕竟谁都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只要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不去伤害无辜的人,就已经难能可贵。
最后两人都喝的有点多了,彼此叫了代驾。
回到了家里,封允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宁安的房门。
房门敞着,灯也亮着。
正打算过去看看,视线一转,才看到沙发里窝着个人。
宁安靠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盖着薄毯,怀里还抱着本书,安静地睡着了。
睡衣依然是宽大的T恤,露出一双腿来,薄毯滑到了腰际,书倒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