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外面露天部分用红毯铺出一条长长的甬道来,两边的雪还尚未清扫干净。
模特们换上露胸露背高开叉的服装,配着庸俗的妆容,在秀导一遍遍的暗示性话语中走上去。
寒意浸透肌肤,浸入骨髓,却要姿态优雅,舒展大方,女模们摆着腰肢,还要保持明媚的笑容,如沐春风般。
这不是一场什么秀,而是一场媚俗的表演。
宁安强忍着临阵脱逃的冲动,被按在椅子上上妆,脸上涂满了劣质油彩,熏得他眼疼。
但他又暗自庆幸,抹了油彩,别人便看不清他的脸了。
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劣质材料,穿在身上又扎又痒。
鞋子完全不合脚,走完第二趟他脚上就磨出了两颗大大的水泡。
他强忍着,一趟一趟,水泡破了,一走就钻心的疼,可他必须要走的没有瑕疵。
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围观的都是路人,伸着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吵吵闹闹……
咖啡厅工作人员趁机上前发传单做宣传,新店开张,全场五折……
到后来,脚已经疼到麻木。
他机械地一趟趟走着,只想尽快结束。
十一点钟,这场不伦不类的表演终于结束。
卸完妆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发现鲜血已把棉袜后面部分浸透了。
棉袜和血凝在一起,板在了磨烂的皮肉上。
他没敢动,换上自己的鞋子,出门打车回家。
在车上疼到麻木的伤口慢慢活泛起来,一股一股的疼意直扎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