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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上,广陵王正坐在席间同众人饮酒赏戏。忽然在靠近末席的位置,传来阵阵骚动。广陵王离的远,只听见隐约听见些什么‘真大……’‘哇……好厉害’之类的词句。一眼看去也只能看见众人聚在一起,中间似是拥簇着什么人。她放下酒杯,向躁动的源泉走去。
广陵王从人群中穿过去,抵达吵闹的中心。她定睛一看,发现众人拥簇的是从东阳赶过来的陈登,他手里拿了一条大鱼,看着约莫有二三十斤。
“原来是元龙来了啊,这鱼是……你钓的?”
“主公好。”陈登拎着鱼走上前“请看,这鱼是晚生今天刚钓上来的,刚好可以送给主公作为生辰礼。”
“厉害啊元龙,难得见你能钓上来这么大的鱼。”广陵王将鱼拎在手里啧啧称赞,也是奇了,居然真的有鱼能被陈登钓到。
“主公谬赞了,还是快些给后厨送去吧,等太久味道就要变差了。”陈登神色期待“油烹或者做成鱼脍都好,当然还是做成鱼脍最好,取最嫩的鱼背片开,再稍微沾点陈醋,那滋味……”
没等陈登说完广陵王就打断了他“别了,还是做熟了吃安全,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吧。”她将鱼交给下人,上前拉住陈登“走吧,带你去看戏。你今天来的晚了,刚刚有几出好戏你都没看到。”
陈登还没来得及为没吃到生鱼片而遗憾,就被广陵王拉住了手心,他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可是青丘坊的那位坊主亲自登台献艺?晚生听人说过,他唱的妙极了。”
“是啊,就是他。”说着广陵王前行的脚步一顿,转头狐疑的看着陈登“说来元龙你这手怎么这么冰,生病了吗。”现在快入夏了,但他的手却像是被凉水浸过似的透着冷。
广陵王凑到陈登面前细细打量,天色昏暗,凑近了才发现陈登的头发竟是湿的。她抬手捻了捻陈登耳侧的鬓发,语气有些责备“你头发为何是湿的,怎么没晾干就跑出来了,万一受凉怎么办。”
说完广陵王就拉着陈登朝后院走去“我先陪你去屋内烘干头发。”
“别别……主公,晚生真的没事。”陈登被广陵王拽着前行的同时还不忘出言推拒“或者我自己去也可以,别耽误了主公看戏。”
广陵王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陈登“什么话,陪你怎么能算耽误,再说了……”
还没等广陵王说完,身后就传来某人抑扬顿挫的声音“陪~你~怎~么~能~算~耽~误~”
“哎呦我的殿下,你这情话说的可真是老母猪穿胸衣,一套又一套啊。”说话的是打着伞慢悠悠走过来的张邈。因为觉得胸闷,他一下午都在客房休息,直到陈登拎着鱼从他房门外吵吵闹闹的经过后,他才从房间出来。
广陵王:……
“先生怎么来了,身体可……”后面的‘好些了’还没说出去,就又被张邈打断了。
“瞧瞧,差不多得了,刚刚还是‘陪你怎么能算耽误’,换了我就是‘先生怎么来了’,我碍着你俩了呗。”说着他走到陈登旁边,用手戳了戳他“小陈你评评理,哪有殿下这样的,这心都偏到脚后跟了。”
陈登笑着应了“贤兄说笑了,主公对下属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他松开了广陵王牵着他的手,又看向张邈过来的方向,出言问询“那边是客房吧,贤兄是心疾又犯了吗?府医看过了吗?”
“没犯,就是胸闷,休息过后好多了。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你来见殿下之前还去沐了个浴?”张邈眼里满是不解。陈登往日虽然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于湿着头发就到处跑,他总觉得这事有什么蹊跷。
眼见广陵王和张邈都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陈登掩盖不住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是之前钓鱼的时候没站稳,被那条三十一斤五两的鱼拽进河里了。”
“什么?”广陵王和张邈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邈语气不满“你那群手下是吃干饭的吗,就这么看着你掉下去?”
“怎么会,这不是把我捞起来了吗,我和你说那鱼真的特别大……”陈登解释。
广陵王蹙眉,她直接伸手探进陈登里衣摸了下。果然里衣也是潮湿的,她语气冷硬拉着陈登向房间走去“你里衣也不换?就一条鱼我也不急,你至于就这么赶吗。”一边走一边吩咐侍女准备热水和暖汤。
听出广陵王生气了,陈登只能加快脚步跟着。路上还不忘小声嘀咕“那可不是普通的鱼啊,那是三十一斤五两……”但他也只敢小声嘀咕。
客房内
陈登在里屋沐浴,广陵王和张邈坐在外间喝茶。
张邈放下茶盏,抬手在广陵王眉间轻触“行了……总生气要长皱纹的。小陈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他就是真心想给你送条鱼,往年他送你的鱼都是买的,这次好不容易自己钓上一条,一时过于兴奋也是情理之中。”
广陵王舒缓了眉心,将张邈的手拿下来的同时长叹一声“也不是生气,只是不知道如何对他是好,让他少吃鱼脍,他每次坐在河边偷摸吃。让他喝使君子汤吧,他又都悄
', ' ')('悄倒掉……”
“他若是活的长久,对广陵对百姓都是好事。”广陵王的声音带了几分落寞。无论年岁多少,她都无法看淡亲友的死生。
张邈心里暗叹,双十年纪……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他本想劝说她成王之路走到最后必然是孤身一人,或早或晚的他们这些人都会离去成为她前行的石阶。
但想起今天是她生日,话到嘴边又改了内容“少拿百姓说事儿,你自己舍不得他就直说。”他将手抽回,状似随意地理着自己的衣摆“唉,被人忽视是我的宿命,我了解,咳咳……胸口还是好闷……”
“孟卓……”广陵王无奈的笑笑“身体好些了吗,今天杏林君不在,没敢让府医胡乱给你开方。”
“还成,小陈好像是洗好了,走吧,过去看看。”听到陈登推门出来的声音,张邈起身向里屋走去。
屋内陈登身穿中衣坐在榻上,正在擦拭发梢的水珠。
广陵王将驱寒的汤药递过去,顺势接过陈登手中的布巾“你先把药喝了,头发我帮你弄,一会屋内点了炭火,很快就能干了。”
“……劳烦主公了。”陈登本想回绝,但见张邈在一旁用力对他使着眼色,他便改口应了。
看来刚刚主公是真的在生气啊。这般想着,他伸手拿起药碗,一改往日的磨蹭抗拒,顺从的喝下。
但没等他喝几口,药味的苦涩就呛到了喉咙。他放下碗重重的咳了几声之后,就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元龙……?元龙你怎么了!”眼见陈登向一旁倒去,广陵王赶忙将人搂在怀中。人一入怀她便感觉到了陈登身上过高的体温,她抬手贴着陈登的额头,果然,这人已经开始发热了。
张邈见情形不对,赶忙出去传唤府医,这会回到房间也凑过去试探了下陈登额间的温度,手刚一碰到便蹙紧眉头“好烫……先让他躺在榻上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府医很快就能过来。”
广陵王将陈登放平在榻上,拿来被褥将人裹好。眼见陈登昏迷的同时还呼吸急促,她便越发焦躁,她将视线转回张邈身上“你在这继续等府医,我出去命人将董奉带过来。”
不等张邈说什么,广陵王就出去召集了蛾部的人手,命他们持她令牌出城,务必尽快将董奉带回。
不多时,府医就赶到了。
“他身体情况如何了?”
医者号过脉,又问了些其他后,恭敬的退到一旁“回殿下,结合脉象和殿下所说,陈太守应当是下午落水导致的风邪入体,再加之体弱气虚,所以才会突发热症。”
“殿下可先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煮好喝下后可暂稳病情。”医师将写好的药方呈与广陵王,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但治标不治本。落水只是诱因,而他的病因是源于常年积重的虫疾,退热后还是应从根源逐步调理。”
等府医走后,广陵王将药方递给张邈看“按这个方子抓吗,还是等董奉来?”
“我又看不懂,不过听医师的意思小陈目前只是发热,没有别的,倒不如先按这个方子来,反正君异到还需点时间,等煮好了之后再给君异看。”知道陈登只是落水着凉,张邈不由缓了一口气。他将视线转回广陵王身上,拍了拍床榻边沿“别站着了,来坐会儿,小陈没那么容易出事。”
“恩……”广陵王坐下后先是帮陈登掖了掖被角,又吩咐下人送温水和布巾过来,用湿布在他额间擦拭着。
“话说宴席那边怎么办,众人都是为了给你庆生才过来,你把人都撂下也不是回事。”在等待的时候,张邈忽然想起了今天是广陵王的生辰宴,他起身从广陵王手中接过布巾“小陈这我照顾,你先去赴宴。”
广陵王抬眼看了眼天色“这会他们应该还在看戏,等杏林君过来我再走。”说完她将张邈按下“你自己不也是病人,老实坐着。”
张邈抬眸看了广陵王一眼“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少贫。”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天蛾的声音“楼主,人我们带回来了。”
广陵王怕吵着陈登便起身出门迎接,只不过她刚一出门就看见天蛾将被捆好的董奉往地上一扔,顺势揉了揉肩膀“他一开始还要反抗,还好我带的人多,直接拿下。”
广陵王:……
广陵王连忙上前将董奉扶到怀里的同时不忘质问天蛾道“……我让你们将人带回来,谁让你们将人绑回来了?”
“可不是楼主说的要尽快吗,没说不能绑啊……”天蛾不解的反问。
天尊……广陵王两眼一黑。她缓慢低头看向董奉的神情,果然……他在用仅剩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她。
广陵王咽了咽口水,从董奉口中小心地拿出布团“那个……杏林君……”
嘴里的布团刚被拿出,董奉便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的腿……”
腿?广陵王朝他下身摸去,果然空无一物,原本在身上的假肢不见了。她抬头看向天蛾“他的腿呢?”
天蛾挠了挠头“好像掉在半路上了,楼主要吗
', ' ')(',要我去捡。”
“……”广陵王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她一边吩咐天蛾赶快去把假肢捡回来,一边抱起董奉向房内走去“事、事权从急啊杏林君,你快来看看元龙怎么样了。”
将董奉放到床上后,她又赶忙拿出小刀割开了他的束缚。董奉揉了揉手腕,深吸了几口气后开始给陈登把脉。
张邈见状将广陵王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君异给绑了。”
不等广陵王解释,董奉就开口了“殿下。其实我很好请的,给元龙坐诊我也是很情愿的,有事说一声就好,没必要派死士出动。”
张邈、广陵王:……
董奉脸上带着笑意,说话也云淡风轻,但张邈和广陵王都从其中听出了若有若无的怒意。
“哈……哈哈……下次不会了。对了这是府医给开的药方,你看看对不对症。”广陵王无视张邈看向她的目光,上前将府医开的药方递了过去。
董奉拿过药方看了一眼“对症的,退热的药而已,没什么问题。”说着他便将陈登的手放回被中“风邪入体引起的发热,喝了药等温度降下去就好了。”
听到董奉的话,张邈和广陵王彻底放下心来。
“你看,我就说了,小陈没那么容易出事。”张邈拍了拍广陵王劝道“放心了就过生辰去吧,别让其他人久等,这里有我和君异看着。”
广陵王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陈登,补充道“我很快回来,有什么事你派人喊我。”
“知道了,放心去吧。”
等陈登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不知具体是几更天了。他被一阵渴意唤醒,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取茶盏。然而当他想掀开锦被时,却发现另一侧被人压住了,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广陵王与他睡在了一起。
不等陈登轻手轻脚的想要将锦被盖回,一旁睡着的广陵王就突然坐起,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将锦被重新包裹在他身上,最后揽着他陷入沉睡。
陈登被这一系列动作弄的彻底清醒。不过在短暂的讶异后,他面上就浮现出一副了然的笑意。
主公……是一直在担心他啊……
这般想着,陈登从被中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广陵王身上。他侧过头借着月色看着身前这人的模样。
六年了……他们初见之时,她才十四,当时脸颊边还带着点婴儿肥。陈登想着想着就没忍住,伸手轻碰了下广陵王的腮边,手下的皮肤紧致细腻,但没有了回忆中的那份软糯。长大了呢……
“身体不难受了?”询问声在寂夜中响起。
陈登回神一看,原来是广陵王醒了。他慢慢的将手收回,高烧过后的声音还有些低哑“已经没事了,劳主公担心。”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啊……”说着她起身去榻边端了杯水,回来递给陈登“先喝点水,听你嗓子都哑了。”
听到广陵王的责问,陈登神色讪讪不敢反驳。他接过水喝了几口,又忍不住问道“那个……主公昨晚,可有品尝我钓上的那条鱼?”
“……”他还敢提……
广陵王唇角下沉,话在口中转了几遍,最终看在他大病初愈的份上还是没忍心说什么过分的话。她长叹一声放下水杯又坐回榻上“唉……吃了吃了,很鲜美。”
“吃了就好,晚生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的病情而害主公错过生辰宴。”陈登神色一亮,颇有兴致的向广陵王询问昨夜的宴会情况“我记得还布置了烟火,主公看了吗,如何?”
“看了,很盛大的烟火。”
“唉……可惜我没看到。还有之前的……”忽然陈登声音一滞,他看见了广陵王的神情——沉重而又压抑。
他不忍看自己的主公流露出这般难过的样子,于是他起身,轻缓的拥在她身上“主公……我真的没事了,我还没看到主公平定这乱世,不会先一步离开的。”
听着陈登向她做的保证,广陵王忽然想起她之前与周瑜的对话。她问他在那个最开始的那个世界,都是谁活着陪她走到了最后,可是周瑜只告诉她‘生死有命,不要强求’
命……
周瑜回溯了上百次都不曾放弃救她,却和她说生死有命。她同兄长一样不信命,至少,她不信陈登的命。
广陵王翻身将陈登压在身下,将那没有血色的薄唇吮上点颜色,又在他胸口那片裸露出的皮肤上撩拨,直想将陈登面上的病气驱散。
陈登浅笑着包容了广陵王的索求,只偶尔轻喘几声,他手心在广陵王的腰间抚动,缱绻的唤着“主公……”
“真是听不下去了,这会就开始嘬上了?”突兀的声音将气氛破开口子。
是张邈发出的不满。睡前董奉张邈因为担忧陈登,所以二人都在这个房间睡下的,彼此的床榻之间仅用一面屏风隔开。
想起这事,广陵王低声向错愕的陈登解释。
“身体刚好就迫不及待,君异你快说说……嘶,你戳我做什么,我要是不开口他俩内裤都脱地上了。”一旁的张邈还在持续抱怨,
', ' ')('但因为攀扯了不想参与的董奉,所以被假肢踹了一下。
董奉张了张口,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语气郑重“稍一病愈就精气外泄是不利于病情的,建议元龙和殿下,嗯……还是稍微忍一忍。”
“啊,好……”广陵王轻声应了声后,就缓慢的从陈登身上下去,有些拘谨的躺在一旁。
陈登看见广陵王‘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笑着往广陵王怀里蹭了蹭,附耳说道“主公,来日方长……”
广陵王无奈的撇了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我刚刚真不是那个意思,还有,我就有那么急色吗?”
“你有。”还是张邈的声音。
广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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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广陵王去东阳看望陈登。到了府邸没见到人,便熟练的去了郊外河边,果然看到陈登带着仆从在那里垂钓。
许是因为最近都有老实喝药的缘故,陈登气色好了不少,他见广陵王来了忙放下鱼竿起身见礼“主公好,今日过来东阳可是有要事处理?”
仆从布置了躺椅和坐垫,广陵王坐到一旁摆了摆手“闲着没事来看看你,钓上几尾了?”
“唉……”陈登没正面回答,长叹一声又坐了回去。紧着着他语气一转“不过晚生有预感,很快就能钓到大鱼了。”
广陵王笑了,牵起他没握住钓竿的手按了按他的手心“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这次肯定不一样。”陈登确定。
恩,这句他每次也都说,广陵王暗自腹诽。
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广陵王在搭好的帷帐中都睡醒一觉,陈登还是一条鱼都没钓上。他看了眼天色后,便沉默的收起钓竿,状似无事的拉着广陵王返回。
“你的大鱼呢?”
“下次一定。”
…………
晚间,广陵王去陈登卧房的时候还多带了一碗汤药。
“主公这是……想要谋害晚生吗?”陈登看着面前的那晚深褐色液体不禁发问。
这次的汤药是华佗重新改良的,说是药效比之前更好,但这个味道……光闻起来就知道不同凡响。若是广陵王自己喝,她恐怕也得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倒进花坛。
“什么话?这都是为了你好。”广陵王劝慰道,就知道他会拒绝,所以她这回特意过来盯着他喝“对你身体好的,快喝吧。”
在接受广陵王的苦心和果断回绝之间,陈登选择果断回绝广陵王的一番苦心。
“不喝,晚生是不会喝……唔!”
不想听他推辞,广陵王含住汤药,掐着陈登的下颌将药渡了进去。
陈登不断后退,最终被抵坐在榻上。极其苦涩的药味在二人之间弥漫,他不断地推拒着广陵王,然而他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眼前的身躯,只能被迫将苦汤一点点咽下。
感到嘴中的汤药尽数喂到陈登嘴里后,广陵王便起身让彼此喘一口气。
好苦……不仅苦涩而且还伴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臭味……被放开后陈登捂住嘴,说什么不肯再喝下一口。
广陵王这边也没比他好多少,不知道华佗怎么配的药,这东西苦的已经有点费主公了。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这不是喝下去了吗,来,把手拿开,再喝几口就没了。”
陈登摇头拒绝,捂着嘴的手抬起一些,瓮声道“不喝,我喝之前的药不行吗,这实在不是人喝的。”
广陵王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真不喝?”
“不喝,绝对不可能喝。”
…………
不消片刻,陈登的卧房内就传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放开我……主公、主公你不能这样……”
“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救命!快来人……唔!”
陈登卧室外守夜的暗卫和下人听到这几句都默默的站远了些。
然而寝室内的画面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旖旎。
广陵王将陈登双手缚于床头,双腿也牢牢并拢绑在一起。听到陈登大喊救命,她只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乱叫,喝点药怎么就还能要你的命。”
但一直捂着陈登的嘴也无法喝药,广陵王放轻了语气同他商量“我一会松开你,你老实喝药,不许叫了好不好?”
见陈登点头,广陵王才缓慢的松开了手。
“主公……”陈登尾音上挑,仿若撒娇似的。他一点点挪着腰身贴到一旁的广陵王身上。
“……”广陵王心下了然,他这是见反抗不成,换策略了。她将手放在陈登枕边,陈登立马会意用脸颊贴着广陵王的手心蹭了几下。
这下几乎是明着‘讨好’她了。
陈登的中衣在刚刚的挣扎中散开,这会衣襟大敞,被摩擦的泛红茱萸就点缀其间,随着呼吸一下下的起伏着,无端的勾人。
两人不是第一次做爱,但榻上的陈登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彼此契
', ' ')('合像是老夫老妻似的。广陵王每次在意他的身体情况,也从不会做什么过分的,而此刻陈登这般被捆住的窘迫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广陵王不禁设想,若是将他做到困乏,那灌药应该就会容易很多吧。
“主公……?”见广陵王走神,陈登便出言询问。
听到陈登唤她,广陵王便俯下身,在托起他乳肉的同时用指缝夹着乳尖揉捏。她强硬的问道“做完再喝,还是喝完再做?”
“那…还是先做吧……”陈登犹豫之后决定先做,原本他想和广陵王商量能不能做完不喝,但看广陵王的神色估计没戏。唉……能拖一会是一会,没准拖到药凉估计就不用喝了,陈登暗想。
广陵王看出了陈登拖延的小心思,不过她不计较,因为她来之前在炉上还温了一锅药。
“主公……这样捆着不舒服,解开吧……”陈登在广陵王的撩拨中抽出缝隙商量着。
解开?恐怕不行,一会还要灌他药呢。广陵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换了种说法“机会难得,元龙同我还没试过这种玩法呢。”
因为陈登双腿被缚在一起,所以从正面手臂难以挤进腿缝,所以广陵王只能让他侧躺,手顺着腰背向入口探去。
多日未做,穴口因紧张而不断翕动,像是在吮吸广陵王的手指似的。广陵王用指甲将紧绷的穴眼戳开个小口,趁势将手指挤了进去。
“唔……主公……有些涨……”陈登局促的开口,但下身却更加靠向广陵王那边,竭力控制自己放松一些。感到广陵王俯下身意图亲吻,他也转头迎合,然而他刚一张口,就又被喂了一口汤药。
不等陈登抗拒,后穴的手指就准确的按到了穴心的硬块,快感瞬间漫上。他反应不及,药液就不自主的咽了下去。
“主公……哈……你这是耍赖……”陈登被放开后,一面气喘一面抗议。
感到穴眼有些润湿,广陵王趁势又进了一指,恶意围着那点打转。她含着乳尖吮吸的同时含糊道“你非要我嘴对嘴的喂你,才是耍赖。”
陈登本想辩驳他根本就不想喝,但后穴持续骚动的手指逼的他连连颤抖,根本说不成完整的话。而且他也不敢再多说,他怕一开口,就又是腥苦的药液送过来。
见陈登紧咬下唇不说话,连呻吟也变成了低沉的闷哼,广陵王顿觉有些无趣。她伸手抵着陈登的唇边“别不出声呀,我不喂了还不行。”嘴上说着哄劝的话,但手下却用力的在穴心掐了一下。
“嗯啊……别……主公……”陈登忍耐不住,只能开口求饶。
陈登亵裤裹得紧,抽插有些不方便。广陵王伸手将其扯到腿弯,软白的臀肉和腿心就暴露出来,阴茎也随之弹了出来,一颤一颤的渗着淫液。
这个姿势可以直接没入三根手指,她在甬道不断作怪,时而按压,时而拈住软肉拉扯几下。
陈登敏感的不行,被作弄的只想躲开,却因为束缚只能无力的啜泣,他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绑住亵玩,下身的快感因为动弹不得而持续放大。
手指的动作愈发快了,就在陈登快要高潮之时,广陵王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眼中涌上温热,被压抑的难受极了。
“主公……”陈登声音里带了些讨饶的唤着广陵王,可广陵王不理他,只是又拿起药碗含进一口。陈登会意,这是又要喂他喝了,虽然无奈,但情欲所迫,喝一口换来解脱也划算。
出乎意料的广陵王并没有喂他,而是将他平放,低头对着他向上挺起的阴茎。
陈登有些瑟缩,然而不等问询,就感觉到广陵王含住了他分身顶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水流以不可抗拒的态势逆流进了铃口。
“不!……放开……呜……放开我主公……不能这样!”陈登大力挣扎反抗,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好涨……饶了我……呜……”
小腹不断痉挛,微凉的药液注入,带来强烈的尿意。泪水连成一片不断滑落枕边,然而广陵王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却一点不嘴软,将药液全部灌入之后才松开陈登。
陈登还在哭泣,口中不断控诉“…主公……太、太过分了……”
广陵王从容的再次拿起碗,腾出另一只手在膀胱附近按了按,听到陈登的呜咽她才继续说道“这药有点凉了,一会我端碗热的过来,元龙会主动喝下去的,对吗?”
陈登彻底妥协,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继续推拒,广陵王真的能将剩下的全灌进去,他无力的点点头“会的……呜……我会喝的……”
“真乖……”广陵王低头吻掉他眼尾的泪水,温声安抚。不怨她出此下策,实在是她也被药苦的受不住,而且日后喝药她不能每次都盯着陈登,这次要是不想个办法一举劝服,那之前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身体状况就又要回退。
“好了。”她指了指挺立的分身“排出去吧。”
陈登摇了摇头,他怎么也不可能当着主公的面排泄。
“不想吗……好吧。”广陵王没有为难他,除了在喝药这件事上
', ' ')('她显得有些霸道,平时在情事上她从不勉强陈登。她继续用手指插进穴眼“那就先让你舒服如何?”
陈登不说话,只是用穴口夹了下广陵王的手指。广陵王浅笑会意“恩,都听你的。”
穴里的水像是涌不尽似的,随着捣弄沁润着指节,最终痉挛着喷出大片水液后。
广陵王起身取回下人送来的新药,将陈登解开并扶起“来,慢点喝。”
陈登一声不吭,强忍着苦涩将药液一口气灌下。广陵王看他喝完几欲作呕,又赶快送入一颗蜜饯驱散药味。
陈登嚼着蜜饯还是不说话,看着有几分气鼓鼓的。
广陵王趴在陈登胸口歪着头看他“真气啦?”她凑过去亲了几口“名重天下的陈元龙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陈登咽下最后一口蜜饯“我没气……就是今晚喝多了,着急想如厕……”他怎会生她的气,她惦念着他的身体挤出闲暇来东阳看他,陪他喝药,他是有多不识好歹才会生气。他顶多……生华佗的气……
“啊……忘记了,要我抱你去吗。”
“容晚生拒绝。”
见陈登踉跄地离开,广陵王默默从柜子翻出工具,老实的坐在榻上等他回来。
只做一次……可不够。他现在的身子骨,怎么也得三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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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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