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身体已经习惯在疼痛时忍耐。
萧景琰就这样看着桑竹的面庞不停抽搐，然后那只小虫，会时不时地从她的耳朵里爬出来，吐出淤红的血，再重新爬进去。
一滴滴暗红的血，从桑竹的耳朵里滴出来。
终于，大半小时后，桑竹停止了抽搐，她大口的喘息，冷汗布着她的脸，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而随着痛疼的停止，她苍白的脸上，视线也逐渐变化。
她转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寸寸地看向萧景琰。
萧景琰勾起唇角，“想起我是谁了？”
“老大。”
桑竹从床上站起来，朝着萧景琰单膝跪地。
而同时，她的眸底掠过一丝暗沉。
想起也意味着她知道了自己是谁。
原来，她根本不是华晨风口中的卧底缉毒警。
她是毒枭。
掌管着缅甸毒品种植基地的毒枭。
“我想华晨风之所以留着你，是想等你恢复记忆，从你口中知道我的秘密吧。”
萧景琰嗓音带笑，隐隐带着几分嘲弄。
桑竹抬眸看他。
萧景琰又递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那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而这样的粉末，桑竹再熟悉不过。
这是基地最新研制出的毒品，只要一点，就能让人上瘾，是正常海洛因毒瘾的好几倍。
桑竹垂在身侧的五指下意识攥了下。
萧景琰看着她，“我要你，把这些毒品，喂给华晨风他们吃。”
桑竹抿了下唇，问，“包括蓝菲菲和小辞么。”
萧景琰蹙了下眉，眸光倏尔犀利地看着她的眼，“如果是从前的你，绝不会问这句话。”
桑竹面色变了下。
确实，如果是从前的她，那就算萧景琰要她现在就杀了华晨风他们，她都不会多问一个字。
可。
是因为和他们相处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么。
她竟然会，好像有些不忍？
尤其，她开始知道，小辞不过是个孩子，而蓝菲菲是孕妇。
而这样的角色，是不该碰触毒品的。
可曾经，在她做毒枭的时候，因为毒品，她让无数的孩子家破人亡过。
“你，被他们改变了？”萧景琰眸色微微冷，问。
桑竹立即摇头，道，“先生永远是我的主人，我的命是属于先生的。”
萧景琰笑了下，“你还记得就好，那十天后我来接你，不要让我失望。”
桑竹面庞肃冷，“我一定办妥，老大。”
萧景琰转身，跳下了窗台。
那身影如鬼魅，无声来无息走。
桑竹看着手中的毒品，低垂的眸，久久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