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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皇帝很少步入后宫。即便受宠如苏昭仪,也都是依例接到紫宸殿侍寝,唯有皇后与玉嫔是例外。然而王贵人有了身孕,还是不稳当的小月份,他也就移驾到钟粹宫去探。
王贵人年纪还小,今年年头刚从民间选进宫,只得十四岁。宫中有苏昭仪的倾城绝色,轮不着她颜色出挑,然乡野出身的小家碧玉,也有她的灵动可爱。于是就连着召幸过两回。
事不过三,皇后将王氏的牌子撤了下去,皇帝也就忘在了脑后。她一直没有得到册封,仍只是住在听雨轩的一个小小御女,原以为也就这样了,谁叫运气好,让她怀上了身孕。又是从无品秩的御女直接封作贵人,又是被接进了苏昭仪圣眷优渥的钟粹宫,康妃和苏昭仪各调了两个二等宫女过来照料,一时间比个嫔位还光鲜。
也许是见识了皇家君恩翻覆的能力,再见到皇帝,反倒比之前又拘谨了不少。皇帝还是头一次仔细打量她衣着齐整的形象,觉得陌生,可她又怀育着自己的子嗣,心里不免也有一点别扭起来,于是场面话勉励了一番,让她安心养胎,便转到了钟粹宫正殿。
不知道皇后和康妃是如何摆布了苏昭仪,让她把怀孕的王贵人接纳进来,可是一块烫手山芋呢,她又是心量小的品格儿。
然而皇帝却是爱纵着她。十岁出头那年到江南办差,便有一会之缘,那时小小年纪,已经是一个张扬鲜丽的小美人,耀眼夺目。后来再见,已经是这样丰腴娇人,出落出楚楚的风情韵致。昔年昂着头骄矜自傲的,连皇子爷都不往眼里放,现在却学得乖巧,处处依顺着他。
也有数日没见了,于是有些心动。横竖都到了这里,何须费事再回寝殿把人接去。
苏昭仪本来以为他要留在绘雅堂,不知怎么想的,就站在殿门口提着耳朵要听动静,倒不想有这意外之喜,提着裙子正好迎上去,见过礼被牵着手扶起来,也就不再撒开,亲亲热热地挽住他往殿中去,一面道:“许久都不见陛下了。”
她身披香风,柔软的身材依附着皇帝,胸前两朵娇云贴着他胳膊蹭。皇帝觑下一眼,交叠的衣襟已散乱了一点,得见白皙深谷下的幽影,不由得一哂,淡淡道:“也不过是四五天功夫罢,就这么想了?”
人前总是这样清冷从容的,什么事都淡淡的不形于色,苏昭仪却知道他做起事来是多霸道炙热。他话故意说得语焉不详,却明明带着暗示,叫她错乱了呼吸,只好低下头去掩饰,捏着娇滴滴的声音,只道:“自然是想陛下的。”
她还是头一次在自己宫里侍寝。从前羡慕过玉嫔。听说在自个儿宫里,便没有太监提醒着时辰,也不必刚结束了就被从龙床上退下来,而是与他共宿,躺在一个被窝儿里,温柔地贴在一起,等天明了再侍奉他穿衣,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今儿也让她得着了。不由得没那么厌烦王贵人的到来。
皇帝还在打量凝和殿。他赐下来的文玩装饰全被苏昭仪摆挂出来,一堆又一堆地张扬炫耀着荣宠,几乎没有空落儿。这让他心里不免觉得好笑,倒又想起皇后和玉嫔的雅致端华来。
然则不容他多想,昭仪未踏进内殿,已经分外热情地揪着他藏青色的衣襟贴进怀里,媚眼含春的斜他,笑语戏谑:“到了臣妾的地界儿,不留点儿东西可走不了了?”
苏昭仪身量匀长,踮着脚贴上来便越过了他的肩头,湿热的吐息喷在他颈间。她摇摇欲坠地依恋着他,皇帝下意识地长臂一展,搂住她的腰。
他轻轻一笑,抵着她的碎发问道:“要朕留下什么?”
昭仪媚笑而不语。
正是健壮的青年,眼前又是妖媚大胆的绝色宫妃,也不需要多么多么撩拨,两相合意,他便挟着她,一边剥衣裳,一边往床榻边一步一步挪动。
宫人早就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空旷华美的殿里之余下苏昭仪娇亢的呻吟。她踩着十七岁的选秀年纪上限入的宫,又满满得了两年丰沛的雨露,发育熟足的身体不同于其他年轻宫女的青涩单薄,又保养得益,肌肤白皙而娇嫩,能掐出水儿似的,凹凸有致,该丰满的地方肉乎乎的,手一拂上去便变换形状,入起来十分叫人得意。
她又不同于皇后的端庄、玉嫔的娇羞或者其他宫女的微慎,热情地对他的给与作出反应,与他同样地急切和疯狂。
一回事毕,床榻上便是狼藉一片,昭仪白生生的身子上四处散着青红痕迹,倚在陛下怀里,脸色潮红,神色迷离,一只布满牙印的肥乳正被陛下随手握着,两指捏着早艳红了的乳头把玩。皇帝正当壮年,天赋异禀,如此荒唐一番,倒是没了困意,眸中亮闪闪地,笑道:“小六从信州回来了,跟朕说见到了你爹,很是大吃一惊呢。”
苏昭仪专心地将依旨含在体内的龙精视作头等大事,尚未回神,只轻轻“嗯?”了一声。
“朕再三问了,小六才肯说,说那样魁梧粗疏的汉子,却有你这样精致柔媚的女儿。”皇帝想着,又笑了一声,更觉得怀里的美人珍贵,俯身又落下一吻。
苏昭仪知道必是自己那个爹说了做了什么有伤大雅
', ' ')('的,这才惹人嘲笑,不由得心里发恨,抿了一下唇,方道:“王爷倒会说话,粗疏——怕他想说的是粗鄙吧。”
皇帝笑着否认:“小六可没那么说。”
“臣妾父亲是什么样,臣妾自己清楚,六爷怎么说都不为过。”苏昭仪说着,神色又有些不乐。她出身商贾这一桩,一直叫人议论,也不怪她不愿提及。
“不过小六也说,你母亲在信州广有才名,听闻年轻是也是绝色,难怪能生出你来。”
苏昭仪就又露出一些得色。
“臣妾母亲,又岂止是年轻时绝色?也就是她现在为人主母,轻易不露面了,否则凭什么双姝、又是什么善舞的才女,都要输给我母亲。”
陛下乐道:“就这么厉害?怎么没教教你。”
苏昭仪道:“家母说,红颜命薄……臣妾已经生得好看,不如就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求一生安乐也就罢了,若是再于才学精进,难免自恃清高,反不容易知足。”
皇帝听着,若有所思,道:“听起来,倒像是你母亲自己亲身经历,才有此感的。”
苏昭仪道:“家母出身虽清贫,亦是书香门第,当年相配家父,实属下嫁,原想着可得我爹相敬,能修得举案齐眉,却到底也是事与愿违,姨娘一个接一个地抬进府里就罢了,甚至有宠妾灭妻之意,后来闹到信州刺史都知道了,称要修折上奏到京里,罢了家父的皇商资格,这才将生事的姨娘送到了下面庄子上。”
皇帝不置可否,只道:“你母亲似乎很要强。”
苏昭仪也同意道:“陛下说得是,家母波折半生,终知过刚易折之理,于是常常以敬慎事夫教导臣妾,要臣妾温和柔顺。”
皇帝听了莞尔:“原是你母亲教得好,你性情是和顺,朕对你再满意不过。”
苏昭仪听不出讽意,甜甜笑道:“这话还请陛下和家母也说上一说,叫她晓得,臣妾进到宫里来,可没叫陛下厌烦。”
陛下皱眉道:“你母亲知道你能入得宫来?”
苏昭仪自知失言,道:“母亲只是曾说,臣妾的颜色,唯有入王侯之家,才不算明珠暗投。只是性情娇矜,易生自专,终难成大器……”
皇帝淡淡道:“你母亲说得倒是不错的,你将她的教诲都细细记在心上吧。”
苏昭仪抿住唇,诺诺应了一声是。
如此绝色,其母以为她奇货可居,十七八上还没嫁人,巴巴儿送到京城来参选,自然是天生丽质不愿自弃,想要货与帝王家,原也不是出奇的事儿。到底是他自己得了美人,皇帝不欲真使气氛凝涩,于是又柔声嘉勉她照料王贵人,说了几句,才又安置了。
第二天早上又赐她封号“嘉”。“淑嘉毓康、惠德贤良”,妃位里以这八个封号为显要。她虽是昭仪之位,如今却已经占下一个封号,自然是以后预备着抬举她的意思。
嘉昭仪一时风头更盛,从尚宫局到内膳房无不巴结。她本就恃宠自以为与康妃平起平坐,如今得了封号,更是不再与她客气。好在康妃依旧不同她计较。
只是这一日是休沐,皇帝早约了六王爷和靖远侯爷,亦是大早儿地急急去了。嘉昭仪又实在起不来身,没能圆了她侍奉夫君晨起更衣的念头。
休沐的日子,倒是乾元宫一干宫人最不落清闲的时候。皇帝叫六弟和靖远侯来射箭,免不了又设了小宴,过午三个人凑一堆,又要盘算着要去微服,趁着晴湘歇午觉,没给她劝谏的机会,带着霁雪谆喜等便溜出了宫门。
晴湘知道,倒也没说什么,只趁着日头好,继续带着宫人在场院里把冬衣被褥的棉子拆了来晒的工程。皇帝爷可惯难伺候,虽则尚宫局年年裁制新的进来,他却偏爱用旧的。人精细五感也灵敏,闻着味儿上手一摸就能分辨出来,换了新的就阴着脸不高兴。棉花越用越沉,晴湘就拆了来给他晒得蓬松软和,又新的旧的混着用,朝三暮四地糊弄他,倒也能敷衍过去。
件件事都如此,只得宫人抽出空来一件件给他整饬。也亏晴湘细致耐心,桩桩件件都安排得条理,合了皇帝爷的心意。要么才得十八岁,乾元宫人人尊她一声姑姑,可不光是资格儿老就行的。
到了傍晚见还没回来,就不叫传膳了,怕露了形迹。亲自下厨给煲汤,又擀了面条盖着,只预备着等人回来就下锅。然则天擦黑了皇帝还不回来,晴湘的唇就抿得越来越紧。
最后到底是赶在宫门落钥前回来了。自己酒气冲天的不算,居然把霁雪也弄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叫侍卫扛着。晴湘打定主意,今儿又不是她值夜,于是默不作声地接过了霁雪,冷眼看着皇帝被众人簇拥着回了寝宫。
霁雪喝了酒,缠人得紧,倒还认识她,一叠声叫“姐姐”,抱着她腰语无伦次,叫她也喝“梨花白”。晴湘恼恨得紧,就在她腰上狠狠地掐,好歹叫醒了人三分神智,不敢作乱了,老老实实坐着让她给擦洗。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给她养得乌黑油亮的头发上都沾了酒臭,混着浓艳的香,闻着让她想呕。
正给霁雪拆了头发忙着,谆喜手底下
', ' ')('的小来子从窗边冒出头来叫她:“姑姑,陛下要您过去。”
晴湘唇边噙着丝笑,低着头给霁雪篦发,看不出恼怒,只告诉他:“今儿原不是我当值,叫我去做什么呢。”
小来子吃了个钉子,皱着脸,露出拘谨的神色,踌躇了一下,想到他师公教他的话,又道:“万岁爷吃了酒,正难受呢,吐也吐不出来,姑姑过去看看。”
他只得十岁出头,这会儿在外头踮脚巴着窗户,脸上写着祈求。晴湘叹了口气,搁下象牙方篦,留了个细心稳妥的小宫女来照看霁雪,整了整衣裳,仍是去了。
提裙迈过紫宸殿的门槛儿,便见一干人端着拿着东西,三五杵着,皇帝爷兀自歪在榻上,胳膊搭在眼睛上捂着闭目养神。
也不像多难受的样子,张禄德教着个孩子来诓她。她仍上前去,把他胳膊摘下来。
“陛下,别压着眼睛。”
皇帝知道是她,睁开眼灼灼看她。出宫那身衣裳还没换,天青色的团领袍子,嵌宝束发冠别着碧玉簪,眉眼带笑,目若朗星,倒不是九五之上尊崇的天子爷,似个民间翩翩佳公子。
一时就叫她心软了下来。
他不说话,她也知道他是求和的意思。又要出去玩,叫她担着这杀头的罪过,又要讨她的好儿。
晴湘心里酸酸楚楚,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当口儿月莹趁机递上去茶,他接过去漱了又吐了。原来在宫外吃过了,用不着她灶台前巴巴儿地忙活半天。只是习惯使然,晴湘就自然地拿过牙药和软毛细刷子,捧着他脑袋伺候他刷牙。
牙粉是她自己配的。依时令和皇帝变换多样的喜好随时添减材料,他用着自然是舒心。皇帝靠在她怀里,故意往她胸前软绵绵的地方蹭,又被她制服,他也不羞,坏笑一下就老老实实了。她掰着嘴仔仔细细借着光给他刷牙。他一口牙生得齐整白净,这两年最末里两颗牙也萌出来,小时候换牙就早,好似没有小儿缺牙巴的尴尬期,在晴湘印象里总是俊美的样子。
她一颗颗检查,神情专注温柔。皇帝仰在她怀里,心和软下去,就有那么点儿觉得愧疚。野了一天,也生出困意来,将要合过眼去,又被摇醒了换衣服。
他乖乖坐起身,木着张脸任由她摆布。脚还被泡在热水里,动唤不了,就先解开衣襟给他擦身。她围着他忙活半天,不知怎么的身上就通畅起来,换上了贴身柔软的明黄寝衣。
晴湘就要走。皇帝不允。两个人都知道她还因为他偷着出宫别扭着,但谁也不说穿。劝了多少回了,晴湘绝不肯再说一个字,又不会听她的,白让他对自个儿甩脸子不耐烦。
他也不会因为她不愿意就真不出去了,那是他的江山,若是能,他甚至还想走得更远一些。他的疆域辽阔,他不想做只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可实在不知道她怕什么,一提出宫便与他别扭。深宫里长大的柔弱女子,是温暖软和的,就是胆怯,总觉得宫外是龙潭虎穴,怕这个又怕那个的。想带她到外头去看看,不肯,想说给她听,也兴致缺缺,一副怅然忧虑的面孔,仿佛他就不该觉得宫外有什么好似的。罢,哄住了也就是了,不许她对他存芥蒂。
令她给自己按摩脑袋,淡淡的命令,她没法儿推辞。他躺下惬意地享受。晴湘穿着宫女利落紧身的兰色窄袖小衫,坐在他枕边,探着身给他按头,身段儿从纤腰上丰盈起来,胸脯绷得紧实,圆鼓鼓地在他视线正上方。
他抬起手搭到额上,手指尖儿有意无意在那团隆起的下缘上蹭。晴湘装着没觉察,泰然地稍稍缩身,却从耳根烧起红来。幽蒙灯光昏昏,然他看得分明,心里觉得好笑,手指又追上去。
“陛下是还睡不睡了。”她忍不住,娇声嗔他。
“不睡——又做什么?”他盯住她倒过来的脸,反问她。
他语调太暧昧,气势迫人。倔丫头起身就告退,被拦住腰,扣倒在床上。
“陛下……”她失声娇唤,总波澜不惊的粉靥已经红透了。大掌从外衫下摆钻进去,整个覆住那团肉,原本恰恰好的剪裁一下子局促起来,把他的手紧紧束缚在她的奶子上。明明还隔着两层布料,他一揉一捏间却把手的热度导到她全身。
他瞧着她的变化,心里得意又熨帖,压下身子去,含住她娇嫩的唇瓣,五指在她乳上张合着施力,蓓蕾就挺立起来招徕他的安慰。伸出舌在她唇缝和龈上来回刺探舔舐,她就很快失守,迷蒙娇憨地张开嘴喘息,让他卷出她丁香小舌来细细地含着吸吮。水淋淋的吻,交缠着醉人的甜香。
解女人的衫子,他早已经做得娴熟。等她惊觉胸前的清凉已经来不及了,他撑在她身上低头赏看,旋即埋下头去含住。
晴湘脑子里是自个儿轰轰的心跳声,肌肤却敏感极了,能分辨出皇帝的鼻息和他密长的睫毛扫在胸口的区别。她太紧张,身子绷着,其实得不到什么快感,只觉得那处被他濡湿了,舔得酥痒。
他吃得温柔仔细,舌头绕着乳晕打圈儿,时不时牙尖儿轻轻咬着,舌头顶几下乳首,又轻轻吮一下,绝不用力。过一会儿又换到另一边,雨露
', ' ')('均沾,弄得她胸口湿津津的。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天生的似的,打小时候就会扒她的小衣。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后来明白事儿了,也是除非他有意放过,不然总也拗不过他。一双奶子就是这样被他捏揉得又软又大。
已经入冬了,夜里是凉的,她却被他弄了一身的汗。他凑得更近,把一条腿压在她身上,她就觉出那跳着的东西顶在自己腿上。她身子骤然僵硬了,他也察觉到。
皇帝心里莫名有些梗,还是和她说:“别怕,朕在,它不敢闹你。”
她睁开眼斜乜他。他也笑,握住她纤嫩的手。
“真的,朕也累得慌了。不作弄你。”
这句说得郑重,她也就信了,吞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方张嘴:“陛下安置吧。”
皇帝侧躺下,把她包怀里。
“再等会儿。”那坏东西顶着她腰,大手握着她奶子不撒开。“身子都已给了朕了,怎么倒更摸不得了。”
真是不讲理,摸也摸了,吃也吃了,又说这种委屈话。晴湘不作声。
“晴儿。”他忽然闷声叫。
“嗯。”她细声答。
“嗯。”他也应答一声,“困了。”
给她掩了掩肚兜子,手仍盖在她胸前虚虚握着。也许像雏鸟认母一样,他似乎对他十四岁时第一次见过的女孩子的小奶包有着别样的眷恋,总让他心安。
等他睡实了,晴湘到底还是从他身上挣出来,轻手轻脚挪到外间榻上睡,本本分分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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