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是责怪她,还是寒碜她,或只是不伤大雅的玩笑。
彭芳当时真的有点恼,把饭盒扔给他们后:“你们吃吧,我不饿。”甩手走人,也不管后面的人,会不会说她闲话。
一路奔回表哥家里后,找到房间钻了进去。
蒋梅恰好在厨房里洗碗,赵文生在房间里辅导儿子做功课。听到挺大的关门声,蒋梅走出来时望到了她的身影,疑心起来,走到儿子房间和丈夫说:“阿芳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赵文生自从接到她电话说自己和一帮同学以及陈孝义在的时候,心里就怪怪的,眉头一皱,扶了下眼镜,对老婆道:“没事,别管她。”
蒋梅听着他异样的口气,都觉奇怪,想再问两句,但见他一副不想谈论的样子,不敢惹。
她这老公,要是真硬起脾气来,她婆婆都得害怕。
蒋梅缩着脖子走了。
小东子咕噜噜的小眼珠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摊摊小手,埋头继续写作业,一边小嘴巴里咕哝:小姑谈恋爱了吗?
赵文生听到五岁的孩子都能有这样的疑问,手叉起腰,一丝闷气。
他倒不是怪自己表妹,而是怪自己。怪自己或许不该让陈孝义照顾自己表妹。
陈孝义那种为人,怎么可能和他表妹发生越轨的感情呢。
躺在床上的彭芳,仰头看着天花板,两只眼,睁得大,一片茫然。心口里现在起伏的这种感觉,比她当时被姚子宝厌恶嫌弃的时候,要更难受。
她是怎么了?
嘟、嘟、嘟——
手机响了三声,她百无聊赖地接起来。
对面,是一个年轻的温润有礼的男孩的声音:“彭芳同学吗?我是曾经在浙江中学与你同级的学生,叫张晓亮。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我是记得你,毕竟当时我们学校我们这届高三学生保送的时候,就你是保送往清华,而我是保送往了北航。”
对方这样具体的一提,彭芳自然是记忆了起来。
都是当年高中时成绩名列前茅的优秀生,之间竞争意识强,纵使不是同班,都会在同学老师口里耳濡目染,早已熟悉彼此。
“你,找我?”彭芳疑问的是张晓亮这时候忽然打电话找她做什么。
她和张晓亮,毕竟是曾经连一句话都没有沟通过的人。
张晓亮对彭芳以前的印象,也仅是留在了是一个成绩优秀但外貌实在不敢恭维的女生。若不是这回遇上了表哥这事,他都不会想过去接触彭芳。
“是这样的。”撒谎要有艺术,张晓亮对伪装这方面已是滚瓜烂熟,始终保持一种谦和有礼,“我也是正好在【画饼充饥】里看到你,后来,才想起你是和我一样在北京,就想,老同学之间,打个招呼,彼此今后在学习生活上能有个照应,毕竟都是离乡背井。”
“喔——”彭芳拉长的这一声,更是有点儿无聊。
张晓亮专门打电话给她,只为了这点屁事?
彭芳怎么想,都觉得怪。不过,回想到大学里搞同乡会时,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学生见面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还是有一些的。
张晓亮也聪明,先问起了她学校老乡会的情况,反正不急着先切入询问的话题,又说到自己现在是担任北航老乡会的一个副会长,如果他们清华老乡会愿意,两个老乡会可以搞一个聚会弄联谊。
彭芳听他亮出自己的学生职务后,对他的话,就一点疑问都没有了,想着他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担任的职务原因,想搞联谊会,才来与她联系。
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觉中,已是过了半个钟头。
张晓亮这边,正等待情报线索的孙靖仁,可是等不及了,催促起了张晓亮。
“彭芳,我见你今晚在【画饼充饥】里和一群军人打招呼,都是你亲戚吗?”
“不是,是我表哥的同事和朋友。”
“是吗?我对军人挺感兴趣的,以前还想过参军,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这——”彭芳为难,表哥的领导,她怎敢介绍给同学。
见她是踌躇了起来,张晓亮担心前功尽弃,拐个弯,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是看你打招呼里的人,有眼熟的人影,好像在我们北航的实验室里见过,才想问问你是谁。我只听人家说他是姓蒋,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蒋大哥在你们北航?”彭芳不知道蒋衍在北航的事,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
“蒋大哥?具体叫什么名字?”张晓亮趁胜追击。
“我记得是,单字一个衍。”彭芳想都没有想过,像张晓亮这种大一学生,得到了蒋衍的名字能做出什么事。
“谢谢你,彭芳。”张晓亮嘴角微翘地向她道完这句谢后,挂了电话。
孙靖仁得到了蒋大少的名字,立马打电话找人去打听蒋衍的来历。不久,蒋衍现在国防大学担任教官的履历表到了孙靖仁手里。
在这份简单的履历表里,见蒋衍学习的是计算机专业,却是一直在教导队工作的经历,让孙靖仁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有个熟悉的人,向孙靖仁透料:“有人说他是君爷的亲妹婿,是真是假,不清楚。”
和君爷是亲戚?
孙靖仁大惊,忙翻开蒋大少的履历表再仔细研究两遍,看见蒋大少写的家庭成员关系里面,妻子一栏标注的是温蔓。
姓温,不是姓陆,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