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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群人全都走远了,隔着的一排货架后面,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出了个头,惊愕的目光盯在两爷远去的两个背影上,好像一时难以消化两爷刚才说的那些话,过了会儿,男人愤怒地把拳头抓紧,怒骂:
六个月,六个月岂不是和自己老婆是同期怀孕的。
好啊,他那个弟弟,胆大包天的弟弟,比狐狸更狡猾的弟弟,把自己老婆怀孕的事瞒得这么紧,肯定是知道了他老婆怀孕不顺的事,想到时候生出孩子后反过来笑话他。
兔崽子,要不是他今天出来刚好碰上,岂不是他要等到蔓蔓的孩子出生后,才知道自己被弟弟摆了一道。
气冲冲,快走出售货区的冰冷身影,忽然一个霎然的顿步。
跟在他后面的姚爷,同是眉毛一挑,眼角往斜后方的方向锐利地扫视过去。如果这是发射一排机关枪,那肯定是把后面大部分区域扫成了马蜂窝。
鬼祟的身影是瞬间躲回了货架后面,摸住胸口,喘着粗气逃避两爷的子弹。不行,此地不能久留,如果爷们使个回马枪,他这得暴露了,要赶紧走。
猫着腰,逃命似地抓起购物篮,跑到结账处。
不能弃了东西跑,是由于他手里拿到的是人家送的百货大厦购物卡,可以免费消费的。现在他调了岗位,没有多少油水可以捞了。这一张卡,还是自己老母蒋母给他的。军区里女人用的东西缺乏,且贵得要死,昨晚堵了方敏大半夜都没有成效,钱要省着花,害得他一清早请半天假开车回城里买东西。
“请签名。”
在结账单上签上自己“蒋飞”的名字。
左右手各提上四五袋东西,瞄着两爷不在四周,迅速乘上电梯跑了。
两爷本是想走回去,看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不是错觉。但是,君爷想到要回去,等于是给了这帮服务生借口继续笑话他,一个冷脸,继续往前走了。
姚爷只好跟上他,说他:“那些女人没有见识,孤陋寡闻,你也不用和她们计较。”
“那为什么别人买,她们不吭声?”君爷冷冷地动下唇角。
姚爷这才知道他这不是和那帮女人较劲,是和范慎原较劲,一笑,更是苦笑不得:“他是找人订做的,如果你要找人订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不怕她说你乱花费?”
“她都舍得给我花十几万请我吃饭,我给她订一两件衣服叫做乱花费?”君爷对家人向来都是很大方的。
只是极少给家里人买东西而已,一切都拜托给母亲,只是知道塞钱给人。
知道他这脾气,今儿能出来为人买衣服实属难得了,姚爷摇着指头,说不说他都在犹豫。
冷眸,却是忽闪了下后,一时心思又转到别处去了:“你说,刚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君爷提这句,说明自己都十分的不肯定。
蒋飞好歹是个军人,意识强,受过侦查训练,想躲起来不被发现不同一般人。
长眉绞紧,姚爷没有声音,一样不肯定。
是很奇怪。
他们不是没有被跟踪过。相反,自从崭露头角后,经常是,受到一些不明来路的骚乱。只是一般只发生在他们有任务的时候下手。
在这种地方跟踪他们的人?
“不知道。”姚爷摇头。
君爷的眉头挑了下,只是想到妹妹一直是担心他出事。归之,这些事,还得尽可能瞒着她。
后来,另奔个地方,找到了一家服装店订做孕妇装,说好了一个星期左右取货。
蒋飞出了百货大厦后,是在城里哪里都不敢去了,开着车急奔回军区。到了老婆住的医院后,抓着东西闯进老婆病房里。
金美辰正卧在床上,背对着门,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几个袋子往病人床头的桌子上下一扔,蒋飞推了下老婆:“妈呢?”
金美辰睁开眼,惺忪地眯着,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妈她可能出去买菜了。”
蒋母嫌饭堂里的菜成日不变,吃了腻味,坚持要自己做饭,经济实惠。
知道蒋母不在,蒋飞拿脚关上门后,拉了把椅子坐到媳妇床头,拿掌心擦汗。
“出什么事了?”金美辰看着他额头不断冒汗,明显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问,“被领导抓住翘班了吗?”
“这点事算什么。”蒋飞对自己经常的翘班不以为意,领导现在拿他没有办法,他媳妇如今这样是一个人四条命,若不给蒋飞请假出了什么问题,蒋飞都可以拿领导不近人情来法办。
金美辰望着他,一阵没有声音,眼神有些迷离。
蒋飞一时都有点怕她这是又发作了。金美辰近来都是这样,突然之间,就抽搐,搞昏迷。还好,方敏不知道拿到了什么贵重的药物,给病人下了猛药。不然,金美辰到今天,还得在危重病房里躺着,周身插管。
他们嫌弃方敏下的药贵,其实是无端找借口,如果没有这个药,金美辰一方面要继续饱受疾病折磨,一方面住危重病房一天消费得上万,方敏是在给他们省钱了。
“怎了?”蒋飞拉拉她,确定她是不是活着。
“我在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和我一样。”金美辰说。
“你知道什么事了?”蒋飞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