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经过一座石桥时,君爷从车窗往外看,一片漆黑的雨林中,像是有星星在闪光。
“这附近有民居吗?仔细留意点。”
刘秘书对他突发的命令疑问:“民居?”
“不一定,他们会选择在中途避雨。”
这倒是有可能的。
并且,现在是到了相对平坦的山脚,散落的民居应该会有。
“前面有个三岔路口,好像能看到一两幢民居。”开车的小兵立马做出汇报。
“能看见车辆停在其中的影子吗?”刘秘书追问。
“前面的第一辆车已经先拐进去看了。”负责侦查情况的另一名小兵说。
于是,不会儿,那先拐进去的车对着路口打出了意味深长的车尾灯。
后面跟随的几辆车,都跟着那辆车,拐进了民居前面的路。
刘秘书先下来打起伞,打头阵的小兵,已是跑回来说:“有辆白色面包车。车里面没人。可能都在这里借宿。”
君爷走下来,率先大步往面包车停靠地点的那户人家走过去。刘秘书给他撑着伞,却追不上他。几颗雨珠子,就此黏上了君爷两道山峰一般屹立的浓眉。
两手搁在两扇木门上,刚要推开。
忽听里面一男一女的声音说:
“我刚过去上厕所,听到那司机在被窝里说梦话,说半路乘客下车不关他的事。你说会不会真出什么事?”
“那可难说了。这么大的风雨。或许下车的人,如果聪明,会找地方躲起来。不过,若出了事,他想完全脱卸责任难了。”
冷眉竖然,双手一推。
门,嘭打开。
里面的夫妇,见家里忽然出现一群陌生人,如惊弓之鸟跳起。
“请问你们是——”男人小心翼翼问。
女人是退到了后面找地方隐藏。
“我们只是过路来找人的。”君爷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眼,扫过他们夫妇。
想找地方躲的女人,不敢躲了,拘束地站在原地。
想让君爷好声气一点,是不可能的。刘秘书出来做解释:“是这样的,我们有朋友说是半路出了事,我们一路寻过来救援的。”
“出了事?”这对夫妇互相对眼,想到自己之间刚说的话。
“那面包车司机呢?”
冷声响起的瞬间,男人已经急忙在前面带路:“就睡在隔壁。我去叫。”
刘秘书立马带着人跟那男人去抓人了。
屋里的女人,给君爷搬张凳子:“请坐。”
君爷扫了眼她一脸的讪笑,收起视线,没有坐下,竖耳倾听隔壁的动静,冷眉细致地琢磨着。
只听一阵骚乱后,面包车司机,被两个小兵推进了门里。
“你们想打劫啊?我告诉你们我没有钱。”面包车司机叫,等抬头,对到君爷那张脸,忽然一阵哆嗦。
老天,这男人,简直像是从电视里出来的冷面杀手。
傲气凌人,眸里的光,都是黑的。
整个黑心肠的一个男人。
心狠手辣。
面包车司机腿软了:“大哥,有话好说,万事能商量。”
“你在半路把一群人落路上了?”
“是。”面包车司机半句话都不敢撒,“但是,是她们自己主动下车的,不关我事。”
“她们为什么下车?她们到达目的地了吗?”
“不,她们去县城的。”
“一共多少人?”
“六个。”
数目符合。蔓蔓加五个温家人,刚好六。
冷声加紧追问:“是男是女?”
司机被他骤然加大的音量喝到,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惊颤:“都是女的。可大哥,我绝对没有对她们做出任何事来。我是载客的老司机了,经常在县城这条线来返的。”
“她们怎么找上你的车?”事情来龙去脉都得弄清楚了。
“她们在火车站曾经包了我的车,我把她们送到陆家村。所以她们后来突然要离开陆家村,就找上我了。”
“这么说,她们认得你,你认得她们,你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只认得一个,和我联系的那个小姑娘,姓温,叫温浩雪。”把温浩雪的名字惦记住了,只因温浩雪与她那群亲戚太极品,司机再三后悔接了她们的生意。
是她们!
手指,在浓眉中间是一按,极力控制着情绪:“你在哪里把她们放下的?”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有个男人带着两个小伙子来问过。司机不免想这批人马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人,之前来问过我,也说是她们的朋友。”
是姚爷吗?
那两个二少呢?
刘秘书一急,抢着问:“是不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刚成年的男孩。”
“是。其中一个男孩说乘客里面有他的姐姐。”至于陆欢要拿拳头打他的事,自动省略。
都找到了。
刘秘书心里松口气,回去能向陆家姚家交代了。
可君爷一点都没有放松:“你说把她们放在哪里了?”
“最近的那座桥附近。”
司机刚说完这个信息,君爷旋身往外走。
刘秘书等人急追出去。
夜里,整齐的车灯照亮了桥下的那片空地。一群人,紧接跳下桥寻人。
当然,他们也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