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越男人的男人,最喜欢茑茑燕燕团绕在周围服侍自己吗?
嘭!
对面屋里忽是传出一声东西破碎的巨响。
夫妻俩互望一眼后,急急忙忙走到对面,担心陆夫人出什么事。
走到厨房,陆夫人倒是没事,有事的是白露。
“白露,碎就碎了,别捡了,免得割到手。”
陆夫人这话刚未完,白露的手因捡着地上的碎块,一不小心划了个口子。
“蔓蔓,我去找止血布。”拍了下媳妇的肩膀,交代一声,蒋衍转身去寻药箱。
这头,蔓蔓走进厨房,让陆夫人和白露一块出去,说:“这里我来收拾,妈,你先扶白露姐到客厅。”
眼见白露手指头的血口比较大,鲜血汩汩地流,陆夫人有点被吓着,急忙牵了白露往外走,一边喊女儿:“囡囡,你别收拾了,等你哥你弟回来再说。你小心你有身子。”
即使要等人回来,这四落的碎片都飞散到四处都是,还是生怕人踩到误伤自己。蔓蔓取了把笤帚,先扫了下。
因不是自己家,蒋衍找药箱用了些功夫。等找到止血布回来,白露已经流了不少血,在沙发上躺着,脸色一丝发白。
“哎,怎么办?”陆夫人对白露受伤,挺是上心的,毕竟这未来大儿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妈,你别急,我和蔓蔓给她冲点糖水。”蒋衍把止血布交给陆夫人,走去厨房帮老婆。
陆夫人拿着止血胶布,在白露受伤的指头上缠绕,一面叹气:“你好好的帮我端锅子,怎么就摔了呢?”
白露闭上眼,心里听着这话挺伤心的。本来,她是上班一族,在家里被父母宠爱,自然不会做饭。而且,陆家这个未来婆家,从不会在这点上为难她。陆司令和陆夫人都是开明的人,都知道上班族事业女性的辛苦,不要求她会做饭。要不是她从人家口里听说了自己未婚夫会做饭,说她是好福气,君爷什么都会,她这不焦心,想着最少能给未婚夫在厨房里打个下手吧,于是来到陆家后,热乎乎进厨房向陆夫人学习。哪知道端个锅都要有技术的,不小心摔了锅,还割了自己。
见未来儿媳的脸仍白霭白霭的,陆夫人走去打电话给大儿子,让大儿子早点回来看未来媳妇。
车里,手机铃声滴——滴——滴——
君爷的车,与白露单位门口隔着条大街,因为窝在小巷头里,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这安安静静不出声的车是停了有多久。
车里面,那双安静的宛如深渊一般深沉的冰眸,是从杨修开着奔驰出现,让人送栀子花进去,再到白露出现,把栀子花奉回,杨修与白露争吵,然后他妹妹蔓蔓忽然出现了,白露把他妹妹带走。一切,都尽收在他无声的眼底。
杨修和白露吵了些什么,距离遥远,加上车龙嘈杂,他听不见。然而,两人脸上的表情,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猜得出,杨修说了什么,让她忽然间的动摇表现出了一丝怔。
这时候,他只要出现,当着杨修说句话,谣言不攻自破。但是他没有,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等着,等着她怎么抉择,打算怎么做。
因为她和他都很清楚,他不爱她,不可能爱她。
她从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从来不是。但是,他清楚这个女人是自己要娶的老婆,从来已经认定了这一点,不会变的。
不要想着他这是委屈自己的感情,不会是。他是心甘情愿答应这桩婚事的。
只要想,每次想到,小时候一家在乡下的那种痛苦的经历,有钱都没法挽救家人性命那种痛楚。
他的母亲早产后羸弱到想吃点比较好的食物都没有,不是没有钱,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帮他们。
他可怜的妹妹,就因为这,身体羸弱到现在,并且失散多年。
手机铃声滴——滴——滴——
他知道这是谁打来的,很可能是为了她。
“妈。”
“陆君,你还在单位吗?早点回来吧。白露在我们家帮我做饭时受了点小伤,你快回来看看她。”
母亲急急火火的声音,多是一种责任。
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家,会给母亲造成多少心理负担,他心里也清楚。
然这是作为陆家婆婆没法避免的选择。
他这个做未婚夫的更没法逃避。
“我知道了,我会回来。”
陆夫人挂了电话,总觉得刚才听儿子的声音里,似是有一种相当疲惫的声色。
儿子喜欢不喜欢这个儿媳,她和老公一直都不大管的,因为这是年轻人的事,而且这婚都订了。
忧心忡忡走回客厅,见女儿冲好了糖水在喂白露喝,女婿在厨房里收拾残局。女儿女婿这对夫妻,在她眼里,才是正常的,安慰她和她老公。
不会儿,大儿子倒是很快到了家。
众人见君爷进来,不约而同都让开了位置。
白露仰起的头,看着他走近,要坐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心口某处一个漏拍,想坐起来。
“躺着。”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