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谁?”拿纸巾擦拭手背的温媛,发现坐在对面的杨修朝刚走出餐馆的女人掠过去一道别有深意的视线。
“君爷的未婚妻。”杨修道,然后,在她要转过头去看白露时,说,“别看,会被发现的。”
未婚妻。
君爷有未婚妻。
这点本是理所当然的,可对现在的她而言,是一件能令她小小一惊的事。
她真的是喜欢上那男人?
“想不想拆散他们两个?”杨修问,将她脸上的微妙动作都尽收眼底。
温媛默不作声,沉默的眼神儿像是陷进了一团浑浊的泥沼里。
“当然,要让君爷不好受,最重要是解决你姐姐。只要你姐姐不好受,君爷肯定不好受,你姐夫也不会好受。”
仍没有做声。
这女孩,偶尔真能装,装到他都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然不意味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你不想自己出手,我相信上次的事已经让你明白到,只要你在背后怂恿别人出马,一样能马到成功。”说着,那双斯文里藏刀的尖刻的眼珠子盯住她,“你们温家人不是都来了吗?”
摸着按键,屏幕上残留的是温浩雪等人的未接来电。
……
自与蔓蔓在那天晚上分开后,温家姐妹拖儿带女,干脆赖在张秋燕在北京租的房子里头。
这可把张秋燕气坏了,却拿这对极品姐妹没有办法。
反正,温凤姊与温凤妹在事情办完之前,是决计不花半分住宿费的。哪怕是厚着脸皮在张秋燕的住处里面打地铺。
无可奈何的张秋燕,只得想尽法子打听她们什么时候走。
“妈的官司打完了,我们再走。”温凤妹边喝着张秋燕家里煲的汤,边给小儿子手里塞鸡腿。
温奶奶的官司,择日开庭。但是,有陆家拿出来的确凿证据,温家两姐妹想什么法律救援其实根本救不出老太婆。
温家两姐妹,实际上,也不想救老太婆出来,不过是找个借口在京城里住下,干完自己的事儿。比如,温凤妹想从母亲口里套出点遗产给小儿子汪少涵。
可惜,温奶奶所有财产最值钱的那笔,就是当初卖了大孙女被蒋大少无意挖出来的那笔钱,已经被公安机关以罪证没收了。
温凤妹颗粒无收之下,一门心思,转到了女儿汪芸芸在京城里钓金龟婿的事。
于是温凤妹继续对张秋燕说:“我看妈这官司打起来,反反复复,没折腾个一年半载的没有能完。这样,你帮芸芸在这边找个工作,我和少涵搬到芸芸的地方住,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操劳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在这里是操劳,那她为他们供吃供住叫什么?
张秋燕瞪着二姑子,却是知道不解决汪芸芸的问题,说不定这一家真是打算在她这里赖上几年,可不把她操劳死了。
“芸芸是护士吧。现在医院里护士缺口,确是真事。”琢磨着,不是没有路子,只要汪芸芸和她妈不要再犯傻,在君爷面前逞英雄。说到那天君爷那张被这对极品母女惹怒了的包黑脸,张秋燕是心有余悸,心思,汪芸芸去的这家医院,说什么都不能被君爷发现了。
“芸芸,你不用担心,你二舅妈人脉宽着呢,把你塞进哪里都绰绰有余。”温凤姊在旁见针插缝,反正说话不嫌腰疼,什么事都不用她出力。
“谢谢二舅妈。”汪芸芸倒也识相,趁着温凤姊这句话,马上站起来先向张秋燕行个礼。
张秋燕这就在转瞬间,被温家两姐妹恭维着爬上树下不来了。
被温凤妹和她女儿胁迫了,然终究是解决了问题,但是温凤姊呢?温凤姊带女儿廖舒雅赖在她这里做什么?女儿温浩雪向汪芸芸刺探过军情,说是这对母女是先行军,打算到京城里发展大事业的。
若温凤姊带着廖舒雅在京城里获得成功了,有油水可以跟着捞。张秋燕没有理由不在这里先给温凤姊母女点好处,由是对温凤姊和和气气地征询意见:“大姑子,你和舒雅这段日子,又是打算在城里哪里逛逛?”
温凤姊眉毛一提,卖了个关子:“二嫂,你这个不用操心。时候到了,我和舒雅自然会从你这里搬出去。到时候,我们还要请你到我们那里住,就怕你住不习惯。”
如果你真开了什么大酒楼大饭馆,我会在你们那里住不惯吗?
张秋燕装作傻傻地笑,道:“大姑子,我和浩雪都是粗陋的人,不会嫌弃不好的地方。你看,我们住的这地方,不就挺小的。一间房,一个客厅,都能塞下我们这么多人,和非洲难民营都能抗衡了。”
温凤姊脸蛋一红一青的。
温凤妹一口汤水喷出来,不知是装还是真听不懂,环顾起小出租屋里的四壁,道:“二嫂,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这地方小,招待不了家里全部人,而你知道我们家里人多,你和浩雪该搬个比较大的地方,我们来住,也方便。”
张秋燕是一口热血哽在了喉咙口,要喷出来血溅到温凤妹头上。
“二姑,京城里地方贵,我不像芸芸姐会赚钱。这样,等芸芸姐赚钱了,不如你们搬个大的地方,我和我妈一块搬过去住。”温浩雪可不能让母亲被扳倒了,上前助阵。
温凤姊看着这里你来我去的相敬到哪里住,终于是醒悟到一个事实,内斗不行要一致对外,于是提醒大伙儿:“现在我们都在京城里头,有房子住,且住的地方最大的是谁?”
“媛媛和她妈住的房子挺好的。”温浩雪说,因着温世轩和老婆闹离婚,先搬到了林文才那里住,现那房子是许玉娥和温媛在住,“两室一厅,但是,听说是租用的,论起来,肯定是没有蔓蔓姐住的那地方好,据闻姐夫是部队高官,住的是部队大院,几房两厅的。多少人住都没有问题。”
“对啊。”温凤妹喊道,“我们都去蔓蔓家里住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