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希望,都在囡囡失踪的那天,化成了灰烬。
“到了。”开车的司机说。
车子,停在了温家老宅的门口。
因温奶奶病倒住院,只有温奶奶一个人住的温家老宅,两扇柴门被一条挂锁栓住。只能从门缝里望进去,看到一间可能几年前刚翻修过的砖房,以及空院子里一株在暮色下显得巍巍的老槐树。
“把地图打开。”
爷冷冷的声量刚下达指示。
马上,有人把地图摊开在了军车车头箱上,按着地图上两个标点向爷解说:“这个村,离两位当时下乡的地方,很远。以当时交通不便的距离计算,坐车,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现在即使打通了高速公路,都要半天以上的路程。”
温世轩离老家,跑那么远去抱囡囡?
太令人寻味了。
温世轩自己的女儿呢?
不过,幸亏温世轩把囡囡抱得这么远,躲开了杨乐儿的毒手,让杨乐儿都找不着。
一团团的谜,看能不能在这村里面找出一些什么痕迹。
啪啪。
敲打温奶奶邻居家的门。
打开门走出来的中年妇女,见是些兵,惊讶地挑着眉毛:“请问同志,你们是——”
“我们是隔壁老人家的故人,刚好经过这里想来看老人家,可老人家好像不在。”
姚爷笑眯眯的一张美颜,极少能让人抗拒。
中年妇女一看这军人和蔼,不像找事的,话匣子马上打开:“你们说温奶奶?她病了,昨晚上病的,被他儿子送城里医院去了。”
“是吗?知道是哪家医院吗?”姚爷下着套子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这样,我帮你打个电话问我们支书,看他知道不知道。”中年妇女说。
姚爷一句哎,把她叫住:“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看着这风流倜傥的军爷都养眼,中年妇女心甘情愿地说。
“可你们不是邻居吗?老人家在哪里就医没有通知你们?”姚爷一句一句往下套。
对方毫无察觉,说起温奶奶,口无遮拦:“说实话,要不是她两个儿子为人过得去,跟这种老人做邻居,都嫌烦。”
“怎么说?”
“你们不是温***故人吗?”
“不是,我们听你这么一说——”姚爷与冷立在门口的君爷对个眼神,回头道,“怕我们会不会自己记错地方找错人了。”
听是这样,中年妇女很乐意帮他们这个忙回忆温奶奶,道:“温奶奶,性子孤僻不说,脑袋像块石头。比如吧。”
“比如?”
“比如她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婿,对她都不错,但是,她只喜欢她女儿生的那个外孙。”
“重男轻女?”君爷冷冰的音色陡地插了进来。
“没错。”
两个爷的眼色瞬间冷了,冰着,是都想到蔓蔓那晚上说的话:玉佩是温奶奶送的。
一个重男轻女的老人家能对蔓蔓好?
温世轩这谎真能撒,而撒这个谎的目的是什么?
缓和老人家与蔓蔓的关系?
“我想问——”
中年妇女浑然不知两个爷罩在阴暗里的两张脸有多冷,笑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但我想,你们八成是找错地方了。温奶奶,没有朋友的。”
“你刚刚说老人家重男轻女,老人家对她的孙女怎样?”
“能怎样?”中年妇女像是听到个笑话,大笑一声,“我举个例子吧。当初,她大儿熄生了个女儿,好像是难产,媳妇不肯养。她大儿子抱着女儿回来找妈,结果被老人家拿扫帚打。”
“后来呢——”
“后来——”因是太久远的事情了,中年妇女艰难地回忆着,“后来,我只记得,她大儿子不死心,抱着女儿回来找老母亲几次,到后来,不知怎的死心了,走了。”
“走了?”
“是的。”
“一个人?有没有抱孩子?”
终于听出对方声音不大对头,中年妇女回身的刹那,看到了两张铁森的脸和两双铁森的眼神,是如冰刀一样要硬生生撬开她脑袋里的记忆,身,不由打了个抖,齿打颤:“这——我只记得,好像是没有听见小孩的哭声。”
两道复杂颜色的目光相对上。
两抹军影,蓦地转身,出门。
“君爷?”见两位爷回来,刘秘书赶紧拉开车门,“接下来我们是要去——”
“哪里都不用去了。”姚爷摆摆手,道,“回酒店。”
刘秘书不敢多说话,因为连性情柔和的姚爷口气都不好,别提君爷坐上车后,一张冷脸像是困在万年冰库,可怕至极。
往回开的车上,姚爷是咬起了指节,狭长优美的眉是没有再松开的余地。
没有听见小孩的哭声。
可能是死了?
或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