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笙也注意到在男人的脚边上还坐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的外套此刻盖在男人的小腹上。衣服与男人的大小比例差得有点大,显得此情此景有点萌。
男人躺在这儿童滑梯的平台上,188的身高身材与方方正正的滑梯平台十分不和谐。
那一张俊秀的脸上十分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如果不是他微微有些起伏的胸膛,余笙会以为他大概已经……
半跪在台子上,余笙推了推他:“秦歌!”
“……”
“秦歌,你怎么睡在这啊。”
“秦歌。”
睡着的人并没给她任何反应。
余笙看了看周围,有些急。连忙小跑过去找了几个平常经常出来健身的老大爷老大妈帮忙。
几个人扶着晕过去的男人一起去了余笙的家。
——
虚晃的梦里,哀鸿遍野。
残血飞溅起来,整片天都似乎被染红。
远处的火光还在继续,近处的子弹一枚枚穿透活物的胸膛。
冷酷,没有丝毫犹豫。
退后的过程中,不知是谁踩到了一枚地雷,轰的一声炸开来,瞬间血肉模糊。
一个人躺在草丛上,他望着灰茫茫的天,一时间不知道是几时几刻。
仿佛就这么望着,就要到了永远。
不知多久,他眼中的云渐渐变幻了形状,变成了一个女孩的模样。
他有些记不得她的名字,但他认识她。
“余笙……”
终于,他想破头脑念出了她的名字,还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
恰好在这时周围的环境变幻莫测,从半调的灰又变亮。
渐渐的渐渐的,从虚幻遁入现实里。
男人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间温馨的房间里,而刚刚还仿佛远在天边的女孩此刻也在自己面前。
“余笙……”
“我在呢。”
余笙捞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
语气有点儿急。
“我……在你家?”
秦歌记得,昨晚离开公寓楼时,腰间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他没能挨到进出租车里,也没有在周围看到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在儿童滑梯里勉强过了一夜。
没想到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会在余笙家。
“你好端端地不回医院,跑滑梯睡什么觉。还发烧了。”余笙语气有点责怪,“你不想回医院你可以来我家啊。”
“我……”
“你一个人在外面知不知道有很多人为你担心,至少你打个电话也好。”余笙又忽然变得很生气,一双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是没睡好,也像是要哭了。
“你……这是在邀请我来你家睡?”男人忽然笑起来,抓住小姑娘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带。
他想,小姑娘怕是对自己紧张了,得哄好。
余笙被他拉到他的面前,重心很不稳,掉落时鼻尖擦过他的,头落在他身侧的枕头上,与他的发丝相缠。
她几乎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且身体的各个空隙与他的严密贴合。
“秦歌,放开我……”
他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那掌心落在她后背上,可能只稍稍用了点力气就叫她无法抵抗。
余笙一向对待病人很温柔。
之前与秦歌有那么点点不对付,可能是秦歌的流里流气给她的印象不太好,她也主观臆断他的身上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最多也只有小病小伤,可是早上看到他那么脆弱的模样,现在对他只有怜悯。
而秦歌见她此刻软软糯糯的样子,更是肆意了。他轻轻在她耳边吹热气:“叫声哥哥,我就放开你。”
“你臭不要脸……”她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质问他,“你怎么可以坏成这样子。是不是,是不是看见我哭了你就很高兴?”
成天调戏她,仗着有一些力气就碾压她,简直罪不可恕!身体不舒服了还要这样,坏透了!
“怎么会……”男人忽然正经了,那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余笙,告诉我怎么了?”
余笙淡声道:“没什么,就是看见你躺在滑梯那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那了无生息的样子,像极了躺在地上她那再也醒不过来的父母。好在他没什么事。
而且余笙也不想告诉他,她可能要失去工作了。
她也知道,这一次并不能把错误都归结于他的身上,因为昨天晚上确实是她的失职。
“我不会轻易死的。”男人笑了笑,像是在承诺什么。
余笙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它会说话,它的每一次开合都在坚定主人的信念。
“我才不管你死不死。”余笙撇过头,强迫自己不落入男人的温柔陷阱里,“放开我啦……”
“乖,想走先叫声哥哥听听。”男人不依不饶。
“不叫。”
“不叫我就不松手了。”男人抱紧她,浑身的荷尔蒙都落在了小姑娘的周身,叫人脸红耳燥。
小姑娘很害羞,负隅顽抗:“秦歌跟哥哥……没什么区别呀。”
“那笙笙……和余笙也没什么区别哦?”
“哥哥……”
“嗯,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要考完了,快回来看文,是考生的举个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