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肌上,前方不远处是他凸出来的一颗红豆……
天呐。
她暗暗闭上眼睛,满眼都是后悔。她怎么就轻易上当了呢。可是现在退后,又显得自己很怂。
没事,余笙,没事,眼前就是坨猪肉!她这么安慰自己。
看她视死如归的样子,男人满脸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一截露出来的白皙脖子上,心里隐隐有些躁动,眼神有情.欲划过,很淡。
花了五分钟,总算将死结解开了。
余笙一层层绕开那些绷带,第一次看清楚绷带下的那些伤痕。
不由得……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凸起来又凹进去的疤,眼底也随之划过一丝心疼。
这些只能是爆炸后碎片、子弹穿透才能形成的,这些在当初得是多重的伤啊……
常人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他也可以说是死里逃生?
余笙抬头问他:“秦歌,你告诉我,当初你做什么坏事了。”
男人挑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闻了闻,最后凑到她的耳边,稍稍吐出热气:“强抢民女。”
“别不正经。”余笙敲了敲他的胸口。
“好了,就是聚众斗殴,还输了。”男人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微微蹙眉,“丑了点,别嫌弃。”
余笙再怎么傻也知道他肯定是骗自己的,她也不逼他。
她拿了药用洗干净的手指稍稍沾了点药膏,然后一圈一圈涂抹在伤口上:“有些是陈年旧伤了,这种药膏没用,新的还可能去的掉。”
她的语气又低下来了一些:“秦歌,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虽然你这个人流里流气痞痞的,但也是难得的我觉得温暖的人,我想和你成为朋友,所以……以后好好活着行吗?”
“温暖,我让你温暖?”秦歌抬眸看她,目光如火炬,灼灼燃烧。
余笙被烫的低下头,脸也红了一点儿:“这也算是表白吧,朋友间的。我这个人十二岁之前的朋友都死了,十二岁之后的朋友也隔得很远,在西遥的朋友也不多。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我不想哪一天我的朋友犯了事被警察带走,或者惹上事天天躲追杀,我……”
“停!”男人严肃地制止了她后边的话,又忽而轻笑一声,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哎,可爱的小丫头,说我点好成吗?我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小命回来得不容易,我还是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
想着好像是这样,余笙只好干巴巴地一笑。
“总之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像我一样……”余笙叹了一口气,“活着还经常给别人添麻烦。”
男人的手指稍稍抬起她的下巴,他眯起眼睛:“你添麻烦?你添什么麻烦。”
“就是一些小麻烦,没什么。”说着,余笙看着外面的天,眼睛里像是有星光,“真好的天气,要不要出去走走?”
“才不去。”男人一看就是不想动,颓废地往床上爬。
但余笙很快就将其拉住,拽着他:“,你都快发霉了,我需要带你去进行光合作用。”
男人听此,是一阵的崩溃……
他将头埋进被子,只露出健硕的肌肉与后背。
“不去。”
“哎呀,秦歌,我一个人出去逛会被抓小辫子的。”余笙想了想从一侧拿了一把轮椅,“那我推你下去怎么样?”
埋头在被子里的男人微微探出头,蹙眉凝思:“你是一定要出去?”
余笙使劲点点头。
“那好吧……”
——
余笙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坐在木椅上,两只脚丫架在一起一晃一晃,心情看上去超级棒。
她身上白色的大褂在圣洁的阳光照耀下白得发光,整个人纯洁又美好。
男人坐在一侧的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笑。又低头看着刚刚小姑娘塞到他手里的奶茶。
“你出来,就是为了喝一杯奶茶?”
“对啊,喝这个心情好。”她嚼珍珠嚼得起劲,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男人见她吃得那么香,也就尝试着喝了一口,在他们那群糙汉子眼里,喝奶茶很……娘。
但没想到味道还行。
“不错吧。”
“不错。”男人微微一笑,笑得不是很明显,但正因为不明显,显得那笑容羞涩。
这些都被余笙看在眼里,长长的睫毛一合一开,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是小得意。
忽然空地上响起一声亲切的叫唤:“小余儿。”
余笙还以为自己偷闲被抓包,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但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是左老师。
她表情一松,甜甜地喊了一声:“老师。”
“这是你的病人?”左经国指了指秦歌。
“啊,对。”音落,余笙又扯了扯秦歌对他介绍,“这是我的老师。”
秦歌从轮椅上,伸出手与左经国相握。
眉眼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好,左老师。”
左经国一愣,也道:“你好。”
余笙微笑着看向他们交握的手,只是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其中一只手臂上,在看清楚什么后,原本满脸的笑意却开始慢慢僵化,充满了疑惑。
不知这样发呆过了有多久,耳边是秦歌的低唤:“余笙……余笙。”
余笙这才从发呆中反应过来,却见左经国也看着她,还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