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四十米,刚刚的三十来米,乌维骑兵、钦达烈人双方队伍中都遭受数千支、上万支箭矢的覆盖性打击,损伤总计超过三千人,一阵阵血雾弥漫在这不足百米的草原上,被射落马下的人更是悲惨无比,被身后旋风般的马蹄踏成肉泥。
“该死的,钦达烈人疯了,那是一个圈套,怎么会......”远处的巴克耳看到这一幕,咆哮怒吼,眼中直冒血丝,死死攥着手中的马鞭,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冲杀过去。
可是,他手中只有如今只有不到三千骑兵了,这都是他本部的嫡系人马,若是一旦损失惨重,不仅氏族地位受损,而且大汗那儿也不好交代,况且钦达烈人的情况未明,隐隐约约感觉有那些不对劲。
“大人,你看那边!”巴克耳身旁的一个亲卫掩嘴惊呼一声,语气中带有不安、恐惧之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右翼的拐弯树林口,传来轰隆如雷的马蹄声,这是大队骑兵发起进攻的动静,绝对不下千骑。巴克耳眼睛猛地瞪大,握住马鞭的指节都变了形,死死盯着右翼方向,难以置信的目光完全将之前眼中那轻视不屑之色取代,看到领先的一杆黑色雄鹿大旗在迎风飘扬,仿佛就是猛烈进攻的信号,三千钦达烈骑兵化身为钦达烈人的族徽,头顶坚韧鹿角的雄壮硕鹿,那一把把钢刀就是鹿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巴克耳中军冲击而来。
雄鹿驰骋草原山川,强有力的蹄子,锋利无比的鹿角,任何阻挡雄鹿的野兽都将被鹿角穿肠破肚,哪怕是猛虎也不例外!
雄鹿,钦达烈人的族徽,黑色雄鹿大旗,纳哈良部的部族大旗,而且不是随便哪一支兵马都可以持有这种带有特殊纹络的黑鹿旗帜,右翼冲过来的那面旗帜象征着纳哈良部的精锐,纳哈良部宫帐军的旗帜。
“该死的,怎么回事,那里怎么会有钦达烈人的骑兵,还是纳哈良部的宫帐军......去,给我率领一支千人队抵挡住他们!”巴克耳对着身旁的一名千夫长怒吼一声,让那个有些迟钝的千夫长急急去率领兵马抵抗,心中却是生出了一阵凉意。
最右边的乌维部落骑兵和钦达烈骑兵只有三里左右的距离,突然看到窜出来的钦达烈骑兵,感受到直逼过来的凛冽杀气,一个个都惊恐慌乱,谁能够想到在八、九里外远的钦达烈会出现这里呢?
不一会儿,三千纳哈良部宫帐军骑着草原骏马,披着皮甲,握着钢铁弯刀,其中最靠右的一个千夫队将马匹催到最快,狠狠朝着那些处于慌乱的乌维部落骑兵扑去,一道道刀光闪过,随即的就是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大人,我们撤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随从苦劝着巴克耳。
巴克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完了,上万乌维部落兵马竟然在一天之内就遭到如此惨烈的打击,损失惨重,即使回到乌维部落,大汗也绝对不会轻饶他的。达达不拉竟然那么决绝,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宫帐军,要知道达达不拉的宫帐军总人数绝对不到一万,可巴克耳断定这里就不下五千;钦达烈的领军将领竟然那么大胆,不仅示敌以弱,引诱乌维兵马深入,而且靠着那强大的大箭攻势不仅阻滞七千兵马的攻势,让箭雨下残存的乌维骑兵胆寒,对着草丘斜坡有了一丝恐惧;埋伏下来的另一支钦达烈骑兵抓住了最好的时间,突然出兵朝着巴克耳中军冲来,想要一战全歼。
巴克耳紧咬嘴唇,道:“罢了,撤退吧!”他虽然有些狂妄,可是绝非白痴,与其留下来和敌人死战,还不如保住自己手中这两千乌维骑兵。只是,草丘斜坡那边,若是巴克耳这边的大军一退,恐怕那边就立刻崩溃了,那边的人还在等着巴克耳派兵上去支援呢,所以才能靠着骑弓、弯刀,哪怕处于地形劣势,也依然没有败退如潮。
“吹撤退号角令,让各部落各自撤退,我们朝着焉山草场退去!”这是巴克耳目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能逃出去多少人就是多少吧!
哈尔赤,达达不拉手底下的一员重将,早在半天前趁着咕椤钮派出两千余稀稀疏疏的钦达烈前锋骑兵吸引住巴克耳大军之时,就趁着乌维骑兵的缝隙,率军从六里外一处河岸边树林的拐角处偷偷度过河,绕了三里路,突袭巴克耳中军,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歼灭近千乌维部落骑兵,统帅巴克耳逃走。随即,哈尔赤又率军直扑之前的那个被袭击、驻扎有七千余钦达烈骑兵的营地。
这个营地如今只有不到一千乌维部落骑兵看守,留守营地的乌维战士谁也没有料到被巴克耳缠住的钦达烈骑兵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慌乱迎战,还未来得及上马就被人冲进来这处残破的营地,不一会儿就被钦达烈人重新夺回了这处营地,还救出被俘虏的两千余钦达烈儿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