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今日之事,我可是请示了父皇才来这里,淮南王刘安和刘陵两人犯得可是谋反的大罪,姑姑你如此偏袒他们,难不成也参与其中。”刘彻确实没有要给馆陶公主留面子,而是命人去拉扯刘陵,刘陵一直躲在陈季须的身后,被陈季须护着。
“来人!”
馆陶公主一声令下,堂邑侯府的人尽数走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衣侍卫,这些人全部都是堂邑侯府的兵力,这么多年馆陶公主一点儿都没有显露出来,甚至连陈阿娇也不知道。看来这些全部都是馆陶公主的人。
馆陶公主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历史上她可以帮助王夫人炮灰了栗姬,除了栗姬的脑子不怎么样之外,则馆陶公主的手段应该也是相当的了得。而且她脾气也十分的大,这一次竟然公然围攻起太子的刘彻来。这要是放在唐朝,那可是大逆不道。即便在儒家思想还没有成为正统的汉朝,这也是罪同忤逆了。
“姑姑,你这是何意?”刘彻一脸不满的看向馆陶公主。在来之前他就想过馆陶公主肯定会来阻拦,却没有想到馆陶公主竟是会对他动用侍卫。刘彻这一次也是带人来了。
“今日乃是我儿季须大婚之日,即便是天子来了,也要卖本宫三分薄面,而今太子这般不知礼数。本宫自然也不想待之以礼了。”正说这话的时候,彩云便将一般剑递给了馆陶公主,从来没有人见馆陶公主拔剑,也没有人见过她动武。
“皇姐,万万不可……”
刘秀凝见到这般姿态,愤而站起,来到刘彻的面前,朝着馆陶公主便是一拜,说道:“皇姐,太子年幼,有些莽撞,得罪了皇姐之处,还请皇姐谅解……”刘秀凝已经站出来为刘彻求情。而刘彻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他也从未见馆陶公主拔剑。
“当然本宫年幼,先皇曾赠本宫宝剑一柄,上可诛君,下可斩臣,不过言说本宫一旦要做,便要自裁。今日本宫便要争这一口气,斩了你!”
馆陶公主拔剑出鞘,一命换命,此刻她想起陈蟜死的时候模样,抓着她的手,说道阿母我不想死的情景。此刻她想到在汉宫之中,陈季须被诬陷,此刻她想到陈阿娇被迫代替刘娉去往边疆,这一切一切的。她如何的不气,相当的气愤,很多的事情馆陶公主根本就无法去忍受了。
“公主……”
所有在场的老臣都站起来,他们也没有想到馆陶公主竟会如此去办,惊呆了。
“皇上驾到!”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刘启来了。
馆陶公主执剑而立,望向门外,果然见刘启朝她走来。刘启看着她的剑,心下一沉。
“没想到此事竟让皇姐拔剑,彻儿退下。”刘启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平静,他淡扫了馆陶公主一眼,便走上前去。
“朕以为皇姐此生都不会拔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姐到底性子还是这般火爆,竟然这般轻易就拔剑。”刘启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淡的神色。
他带了人来,对着馆陶公主继续说道:“来人,将刘安和刘陵给朕带走,谁人敢拦,格杀勿论!”刘启亲自出手了。
“你敢!”
馆陶公主当即便举剑,直视刘启,她拔剑指向刘启,而刘启一手便握住了馆陶公主的剑。
“陛下……”
臣子们看到了都是一脸的担心。刘启竟是空手夺白刃,他顺着剑背落在地上了。天子见血,岂是儿戏。
“皇姐,今日朕定要带走他们,还请皇姐放人。”刘启加了一把劲,一下子就将馆陶公主手中的剑给夺了,扔在了地上了。
“彻儿,娉儿我们走!”
这一次,刘启和馆陶公主是彻底决裂了,他在陈季须婚礼上带走了刘陵,算是给了馆陶公主一个大大耳光。婚礼都已经这样,自然宾客尽数散去了,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本宫,本宫定要……”
馆陶公主执剑跪在地上,从来没有像这样痛恨一个人过,从来没有这样的生气过了。刘启长大,不再需要她这个皇姐了。
“阿母……”
陈阿娇来到馆陶公主的身边,见到馆陶公主的手竟然也带血了,还一直都在流血。
“这些血……”
“阿娇,怎么办,怎么办。这口气本宫忍不下,陛下,陛下今日让本宫如此难堪,本宫忍不下去!”馆陶公主的嘴唇都被咬破,显然是气到极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却只能咬着牙去恨,只因欺负她的那个人乃是大汉天子。
“阿母,你与陛下都是先皇的孩子,你可想过,为何他能成为大汉天子,而你却不能……”
陈阿娇的话没有说完,她只是说了一般,馆陶公主便醒觉了,对于馆陶公主而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算以前她又谋反之心,也是联手梁王刘武,从未想过她一个女子去要了刘启的江山。对,她从未想过,但是今日陈阿娇这么一提,她好似想明白一个到底,那就是她和刘启还有刘武同样都是父皇的的子女,而且她还是刘启的皇姐,为何刘启可以当皇帝。
“是啊,阿母自古都是男子称皇称霸,而我们女子最多也只能成为皇后,想皇祖母那样了。不过即便做到皇祖母那样又能如何?对朝政稍加干涉,便有人言说太后牝鸡司晨,乃是大逆不道。”陈阿娇继续说道:“自古帝王可以有三宫六院,而你我却只能有一男子,这又是为何?阿母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大汉的天子,可曾将你放在眼里?是不是不曾?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从未……”陈阿娇的话十分的有鼓动性,加上今日之事,让馆陶公主颜面尽毁了。
她握着剑,手上还带着伤,“是啊,刘启从未将本宫放在眼里,当初若没有本宫,他如何可以这般轻轻松松当的帝王,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馆陶公主一脸的狠绝,她看着手上的剑,如今父皇不在了,窦太后也一直偏向于刘启,堂邑侯陈午已经死了偌大的堂邑侯府也没有了昔日的荣耀。
“是啊,为何这江山让刘启来坐,而本宫却只能成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当真是可笑。昔日梁王刘武对本宫尚且礼遇有加。今日刘启竟是这样,既然他如此待我,也休怪本宫无情无义。”之后馆陶公主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其他的地方了。她并没有让陈阿娇跟去,而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其他的地方。
陈阿娇则是站在房间之中,想着今日的种种,淮南王刘安要谋反的事情,史料上确实也有记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如何在此时出现他谋反的事情,让陈阿娇十分的好奇。
后来,陈阿娇才知道,刘启因为风疾之症近日来频频发生,经常做噩梦。他这一次之所以将刘安和刘陵抓起来,其实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他只是做梦梦到刘安谋反而已,便将他抓了起来,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荒唐。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没有其他人,都是因为景枫。
如今的景枫在长安寻了一个别院住下,他和孙冬青住在一起。每日都在捣鼓着她的药材,这一切都被孙冬青看在眼里。作为缇萦医女首徒又是前太医院院首的女儿,对于药材自然是十分的了解了。
“你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这些药草,你,你到底……”
孙冬青看着这些药材,虽然都是无毒的,可是自古药材都是相生相克的,本来无毒的药草放在一起,便是有了毒性,孙冬青扫了一眼。而景枫也没有停止手上的活计,只是看着孙冬青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你也知晓你爹是怎么死的,他是被王夫人等人害死的,其中刘启也是帮凶,我对付刘启,也是在帮你。”
景枫将配置好的药丸放在药箱之中,就要走出去了。
“你,你,你要杀了天子,你要弑君?”
孙冬青还是无法接受景枫这样的行为,她虽然不喜刘启等人,可是刘启乃是有道明君,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刘启身死,对大汉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弑君?我为何要弑君,你难道为了医家的宗旨吗,救死扶伤,我不会杀人。只是我只是加了一些小药物而已。越是想起灭亡,越要促其疯狂。你也知晓刘启本就是一个暴躁的人,我只是让他更加的暴躁而已。”
历史上的刘启绝对是一个超级冲动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砸死吴国的太子,他砸死了吴国太子,诱发了吴楚之乱。而现在景枫只是在他的膳食之中加了一些促使他冲动的药物而已。这人一旦冲动就容易做出事情,比如堂邑侯府的事情。当刘启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太过于冲动,而且他还囚禁了刘安和刘陵,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他的一场梦,这个理由显然是不能告诉其他人,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一场梦,就去囚禁淮南王吧。
所以当刘启醒来的时候,内侍官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竟然怀疑那不是他所为,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君无戏言,如今将淮南王给抓住了,他本就想将这些诸侯国给罢黜掉,并命张汤去调查了。刘启的运气很好,最终张汤还真的找到了刘安要模范的证据了,不过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馆陶公主可曾入宫,去往长乐宫?”
刘启有些担心,昨日之事,他现在想起了也觉得十分的过分的,便有些想知道馆陶公主的踪影。
“不曾,馆陶公主不曾入宫,太后也不曾召见公主。”内侍官将知道的这一切都告诉了刘启,刘启才意识到事情到底严重性。对于他这个姐姐刘启还是了解的,若是馆陶公主入宫来和窦太后哭诉的话,那还可以商量,她竟然没有入宫了,看来这一次馆陶公主真的是生气了。
“你随朕一同去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