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们这样寻常女子不一样,一般女子都需要四五天的,可是陈阿娇不需要。当时也找了懂妇科的太医瞧过,都说陈阿娇宫寒,不易受孕,这月事也无法正常下来,一直都在调理,只是依然还没有调理好。
“不想吃,好疼!”
陈阿娇现在真的想一头撞死,怎么会如此之疼痛的呢?不就是一场月事吗?可是她到底还是撑不下去了,如以前一样,也就晕死过去了。
“阿娇啊,阿娇,朕若对你无情,又怎么会让你从那长门冷宫里面出来呢?”刘彻来到了陈阿娇的床前,坐在床沿上了。望着面露痛苦之色依旧沉睡的陈阿娇,心如刀绞。
今天的事情,后来刘彻也反思了一下,确实是他鲁莽了,他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就过来冤枉陈阿娇,确实是他不对。只是当时他也是急火攻心,他的子嗣并不多,李夫人突然有了身孕,他真的很幸福。突然之间没了,自然动怒了。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陈阿娇,因为她有前科。
“阿娇,朕也不想打你。你还记得,从小到大,你和朕都在一起,青梅竹马,朕坐上了帝王之位,你也成为了皇后,朕怎么可能对你无情。自古帝王,自然要雨露均沾!”
刘彻继续往下说,他这一次来,当然不是为了认错的了。刚刚来到这宫中的时候,听说这陈阿娇病倒了。当时他就有一股气,这女人真的是矫情了,不就甩了一巴掌,竟然装病病倒,这后宫女人惯用的剂量,刘彻已经都习惯了,这些女人肚子里面那花花肠子,他怎么可能不知掉的了,可是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奴才告诉他,是陈阿娇的月事来了,才病倒的了,刘彻就一阵沉默。刘彻自然知道陈阿娇这月事素来不稳,而且十分痛苦了。而且他还知道为什么。那是一年的冬天,长安从来没有这么冷过,雪下的很大,当时已经七岁的刘彻,当时还叫刘彘,还在与花园玩雪。而当时馆陶公主和王娡两个人还在聊天了。陈阿娇年长刘彘几岁,两个人就在那里玩。
“表姐,你看那梅花多么的漂亮,我把那梅花给你摘下来,你带上肯定好看!”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的时候,刘彘和陈阿娇的感情真的是很好,两个人在一起。
“好远了,不要了,我家里也有好多梅花,等会儿,让母亲给我摘也可以了。”
“不行,那怎么可以。姑姑摘得自然是算她了,我摘得算我的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把那最美最红的梅花给你摘下来。我不仅仅给你住金屋,还要将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都给你,阿娇,你等我!”
刘彘当即就往那梅花树跑去了。那长安的雪下的很大,那雪已经想那梅花树前面的水池给覆盖住了,刘彘和陈阿娇两个人玩耍,刚刚刘彘才将那些陪同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部都赶跑了,当刘彘普通一身调到了池子里面的时候,陈阿娇看到。惊呆了,她在大声呼救的同时,想都没有想,就跳下去去救刘彘。可惜这两个人都是半大的孩子,等到那宫人门将刘彘和陈阿娇两个人都打捞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冻僵了,可是这陈阿娇还是紧紧地抱着刘彘。
最后两个人救是全部都救回来,刘彘是男子,恢复也很快。只是陈阿娇自此就有了病根,每次来月事的时候,定然要痛的死去活来。太医门都说是早年受寒所致。
当时刘彘就想到了这一暮年,陈阿娇可是馆陶公主心头肉,自然不会在家里受寒,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怎么会受寒。这女人本来就是体寒,这样一旦受寒,确实会留下后遗症了。
如今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原来他刘彻真的废了陈阿娇,准备另立其他的女子为皇后了,到底是他变了,还是陈阿娇变了。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
“陛下,你怎么来了?臣妾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了,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陈阿娇一看到刘彻,本能的反应就是刘彻这一次肯定又要找她麻烦了,她立马就起身了,可是那腹部还是疼的要死了。为什么她还是女人了,太平以前就觉得为什么她不能是一个男人,如果是男人可以省事很多,为什么她还是女人。
“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早些安歇,今日的事是朕太冲动了,冤枉了你,朕定然给你一个承诺。”刘彻摸向她的脸:“还疼吗?朕下手真的是太重了?”刘彻看着那红肿的右脸。
陈阿娇此时已经泪光闪闪了,望向了刘彻:“刘彻,你,你这个混蛋,我,我。”她终究没有说出来,突然意识到:“陛下恕罪了,刚才臣妾一时激动,臣妾……”
“是朕的错,朕对不住你。”刘彻将陈阿娇揽在怀里,如以前的无数次一眼,这个是他亲自册立的皇后,他曾经承诺她会金屋藏娇,最后竟然全部都被他给推翻了。
“陛下,臣妾真的好苦啊,刘彻,你,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陈阿娇当即大哭起来,眼泪哗哗而下。就靠着刘彻的胸前,大哭特哭起来,将一直压抑在她心里的不满全部都哭出来了。
刘彻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陈阿娇,一直以来陈阿娇都相当的恃宠而骄,飞扬跋扈,一点都不温柔。相当的要强了,可是今日竟然这样,竟然会哭。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陈阿娇吧,刘彻再次蓦然了。
“阿娇,不要哭了,你今天身子不好,都是朕的错,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了,你还是睡吧。”刘彻用心的安抚着陈阿娇。那一晚刘彻竟然就宿在陈阿娇的房间里面了。
就抱着她睡在一起,如今陈阿娇来了月事,自然其他事情也能办不成。午夜梦回,陈阿娇看到睡在身边的刘彻。演戏谁不会啊,她也会的,不就是几滴眼泪吗?要强的女人,偶尔的时候也要示弱一下。这一次看来她又押对了宝。
今日皇上宿在这陈阿娇的宫中,自然有很多睡不着了,其中就有一直很能忍的卫子夫,“娘娘,今夜晚上并没有去李夫人那里,而是宿在陈夫人的宫中了!”
卫子夫将手里的剪刀放下,她正在做些东西,是给小太子穿的了,如今她已经是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是当今的太子,而她也母凭子贵,马上就要成为皇后。
“今日皇上误会了她,宿在她宫里,安抚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们都给我下去吧。”卫子夫依旧和往常一样,很温和,三言两语将这些人打发了,就去看她的孩子。
“皇儿,现在我只能靠你了。陈阿娇,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你以为你可以东山再起吗?我卫子夫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卫子夫怎么可以不气愤,她一直很气愤,一直不喜欢陈阿娇。
为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可以锦衣玉食,衣食无忧。而她一生下就要历经那么多的痛苦。她爱刘彻吗?她一点都不爱刘彻这个帝王,那日在平阳公主家里跳舞,卫子夫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被刘彻给宠爱,可是最终还是被他看上,她能说不嘛?显然不能?她只是一个女奴而已,连人都是主子的,哪里有机会说不呢?只能乖乖的承欢,哪怕第一次那般痛苦,君王不温柔,甚至还有些恶趣味。她没得选择,只能承欢。一入宫门深似海,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来说,只能这样下去,忍,只要忍忍就好,幸好现在她已经有了孩子,马上就可以当上皇后,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的不是吗?
第149章 小故事
宫门开了,太平放下手里的书,她有些乏了。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是李隆基,那个她一直很好看的侄子。他还是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太监,那太监手里有个托盘,托盘之上还放着一条白绫。太平一点惧怕的神色都没有。她很从容,她是大唐公主,千万宠爱于一生,要什么有什么,为何会忧愁呢?只是此番竟然被赐死,还被她的侄子赐死。她冷笑的走下来,每走一步,她都在想,为何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姑姑,你一路好走,我送你!”李隆基缓慢的开口,那字是一个个蹦出来,吐字这么清晰,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感伤。他看向太平,他的姑姑,大唐公主,她依旧一身华美的袍子,端庄秀丽,一直未曾变过。她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安然,就连赴死也是这么从容。
“你且走吧,但愿你是一代明君,只是这大唐的男子,除了太宗皇帝,有那个可以比得上我的母后,哈哈!”太平一阵狂笑,讥讽着李隆基,李隆基当即皱眉,一双手紧紧握住,大手一挥,那太监就上前,战战兢兢的将那白绫递给太平,他的手在抖,颤巍巍的抖动着。太平依旧从容的拿过那白绫。“三尺白绫,送我上路,好,好,实在是太好!”
太平将那白绫挂起,最后在望了一言这宫中,但愿她来世不是大唐公主,但愿她来世不再为情爱所迷,如果有来世的话,她会选择和母后一样,定要君临天下!”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快点醒醒!”
太平的头很疼,脖子也很疼,手也很疼,全身都特别的疼。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哭闹,那哭声是那样的尖锐,她最烦就是这女子的哭闹声了。太平小的时候,也喜欢哭闹,只是母后说女子也应该和男子一样,不能随意哭闹。养成这太平不爱哭闹的性子。而她也很反感别人在她面前哭闹了。
“不要再哭了,吵得我头疼!”终究这太平还是舍不得了,大声的喊道,果然她的话还是相当管用的。哭声渐渐就消失了,有些累,太平还想多睡一会儿了。
“娘娘,你没事就好,奴婢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去。”
太平猛然睁开眼,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她不是应该已经死去了吗?李隆基的三尺白绫不是送她上路了吗?为何现在还有人唤她娘娘,就算她现在还活着,也不会有着这样的称呼,大家都唤她公主才是。
“你且等等,娘娘?什么娘娘?”
宫女彩陶猛然跪地,望着此时盯着她看的陈阿娇,“娘娘,你怎么了?陛下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过几日肯定会收入成命,你可不能想不开!”彩陶继续说着。
太平还在疑惑,随机就扫了一眼她先所住的地方,当真简陋,虽然这屋子倒是挺大,只是布置实在太简单了,以前她也是在皇宫之中住过,这样布置的地方多半就是一个地方——冷宫。
“我,我是谁?你告诉我?”
太平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已经坐直了身子。那宫女全身都在发抖,不过还是抬起头问道:“娘娘你是馆陶公主的女儿,原本是当即皇后,只是陛下,陛下说你多年无所出,废了……”那宫女已经全身都发抖,最终还未说出口。太平当即大惊,摸着自己的脸。在看了现在所穿的衣服,猛然之间就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
“原来是陈阿娇啊,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啊!”
太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重生为陈阿娇了,那个历史上出了名的可怜皇后。小的时候,汉武帝刘彻一句戏言,金屋藏娇,结果却是将她打入这长门冷宫。就连那一直专宠一时的卫子夫,最后也还不是被刘彻赐死,连后来生下太子的钩弋夫人结果也还是被刘彻一句话给弄死了。一想到这些可怜的女人,太平就不经冷笑道了。
以前她无事的时候,就开始翻看那些史书,也看了民间的一些话本,说卫子夫好的有,说陈阿娇可怜的有。多半都是说卫子夫手段高明,阿娇可怜单纯之类了,被夺了宠爱了,之后无一不是说这卫子夫是狐狸精之类了。当时她就当即一阵冷笑,为什么有错的永远都是女人?那高高天上的天子刘彻才是真正的败类。卫子夫的出身能够可能拒绝这刘彻呢。
当时她也无数次嘲笑着陈阿娇,竟然还相信刘彻对她有真感情,那简直真的是可笑之极。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给你的所谓的情感。只是没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成为了这可笑的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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